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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1

    怜也不敢不信。

    孙氏如今肚子都有五个月了,早已显怀,阿阮垂眸看了眼他微挺的肚子,抿唇摇了摇头。

    ——我自己去,姐姐你留下。姐夫身子重,你不在身边他和阿洛怎么办?

    阿阮的话让魏怜沉默下来,眼睛看着夫郎显怀的肚子,眉头拧死,心在夫郎孩子和妹妹之间挣扎犹豫。

    两边都是她至亲之人,无论选择哪一个,心都是疼的。

    孙氏心里也挣扎,这毕竟只是阿阮的一个梦,若是魏怜和阿阮进了京城,发现他梦到的事情没发生,魏悯是平安无事了,可这到京城一来一回小半年的时间,他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带着魏洛可怎么办?

    孙氏自知魏悯成亲时的事情已经对不起过她一次,这次没再吭声,而是垂眸安静的坐着,指甲抠着掌心听从妻主的决定。

    阿阮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道”:

    ——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行。姐姐你把我送出青平省,往后的路我自己走。

    哪怕对阿阮再不放心,这也是再三权衡之后最好的选择。

    孙氏心里虽是松了一口气,可也不太好受,回屋把藏在暗处的钱匣子掏出来,打开,将里面存下来给魏洛今年读书的钱拿出来。

    孙氏握紧掌心里的存了近乎一年的几两银子,深吸一口气将钱匣子关上。

    “这钱你拿好,路上省着点用至少能撑到京城附近。”孙氏拉着阿阮的手,将银子塞进他掌心里,按着他的手指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路途遥远,你又是男子,千万要把自己照顾好。”

    阿阮其实这几个月做绣工也存了点钱,可数量不多,他本都打算路上若是没钱了,哪怕是要饭他也要爬到京城,而现如今孙氏给的银子可谓是雪中送炭,有了这钱他一定能撑到京城。

    想着昨晚梦到的妻主,阿阮抿紧嘴唇没再推脱,将钱收了下来。他眼眶微红,抬手认真比划:

    ——这钱算是我跟你暂时借的。

    不管孙氏曾经哪里对不起妻主过,阿阮此时对他都是万分感激的。

    仅是因为一场梦,他临时起意去京城,若是别的人家,姐姐和姐夫不骂他魔怔,就知道梦到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就算了,哪里还会同意他一个男子出门寻妻。

    孙氏摇头,轻轻拍了拍阿阮的手背,“一家人别说什么借不借的,我去给你姐收拾衣服,你们也别耽误时间了,早去早回。”

    阿阮的东西早在夜半惊醒时就准备好了,他早上来找魏怜前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不管魏怜同不同意,这京城他都是要去的,不然他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一闭眼就看到浑身是血被挂在墙上的妻主……

    魏怜把阿阮送出青平省,路上恰巧碰到一对送货的妻夫,要往京城方向去,见他一个柔弱男子千里迢迢寻妻,表示愿意捎带阿阮一程。

    分别之前魏怜再三叮嘱,担忧之心溢于言表。

    这一路走来魏怜虽见识到阿阮的决心和坚强,也知道他不怕苦,可阿阮毕竟是个男子,前途路漫漫,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其实以阿阮此时的模样,突然出现在魏悯面前,她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怕路上危险,阿阮用锅底灰把脸和脖子,连同可能会露出来的耳朵和手腕均匀的抹黑,左右脸颊上不均匀的点着褐色的斑点。

    他嘴唇又干又白,用灰色粗布包住头,走路时微微驼着背,俨然是一副乡下来的,经历过岁月风霜的,三十来岁男人的模样,哪里看得出平日里的一点白.皙.细嫩的痕迹?

    阿阮跟魏怜分别后就坐着那对妻夫的板车走了。板车上堆满了货,阿阮就和那夫郎一起裹着厚衣服坐在货上,那妻主坐在前面赶毛驴。

    这对妻夫是对热心肠的好人,路上对阿阮很是照顾,不时跟他说话,哪怕他是个哑巴也丝毫不减热情。

    阿阮不能说话,也不怕声音暴露年龄,只是偶尔点点头回应对方。

    那对妻夫带着阿阮走了将近大半个月,脚程挺快,过了两个省。

    “俺们到了,不能再往前头送你,”那对妻夫要送货的地方,夫郎拿出一袋干粮,塞到阿阮手里,“一点东西你别嫌弃,希望你能顺利找到你妻主。”

    那夫郎带着地方口音的话透着浓浓的关心,临分别之前还伸手抱了抱阿阮,说以后有缘分肯定还能碰的着。

    阿阮“问”了路,从这里到京城大概还要再过两个省,如果步行,不停歇的话恐怕要走一个月。

    如今都已经二月出头,没几天便是省试开考。阿阮心里急,步行的话他也不怕累,可怕就怕赶不上二月二十号。

    阿阮犹豫再三,攥着手里省下来的碎银子,咬牙准备租辆驴车赶路。

    这里人生地不熟,街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手语。

    阿阮在街上先是四处张望租车的铺子,随后拦住那些瞧着面善的男子,一遍又一遍尝试着跟人抬手比划。

    多数人都看不懂手语,对阿阮爱莫能助的摆手摇头。有人见他面露焦急之色,还以为他要如厕,给他指了好几次茅房……

    阿阮“问”了近乎一上午都没“问”出想去的地方,眼见着中午,就准备找个干净没人的石阶,坐着先吃点干粮。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人,突然撞了一下阿阮的肩膀,力气之大差点将他掼倒在地上。

    阿阮这个人心细,尤其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防备心极重。

    阿阮知道他这幅模样自然没人打他的主意,但他身上还揣着刚才从内衫里掏出来准备租车的碎银子……

    阿阮反应极快,几乎在那人撞上他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攥住袖子里的荷包。

    一般贼人出手没成功都会收手快速离开,免得被人捉住送官,可阿阮今天似乎极其点背,碰到个例外。

    撞人的是个看着约摸二十来岁的女人,吊儿郎当的痞子混混模样。

    她撞上阿阮的那一瞬间就摸到了他袖子里的钱袋子,不由得挑眉,眼见着就要得手时,却发现钱袋子没拽动!

    赖三估摸着钱袋里的钱够她喝两顿酒的,再看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顿时不愿意收手。

    大街上两个人突然撞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视围观。

    赖三见周围来了人,眼睛一转,扯着钱袋子贼喊捉贼的先嚷道:“来人了,偷钱了。你是哪里的叫花子,竟敢偷姑奶奶的钱袋子!”

    阿阮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不要脸,气的瞪大眼睛,死死的攥着荷包不愿意松手。

    赖三见阿阮居然不狡辩,愣了一下,瞬间意识到对方可能是个哑巴,顿时气焰大盛,伸手直接去掰阿阮的手指,咬牙威胁道:“我劝你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可是去京城的钱,阿阮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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