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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松了我的手,“让她去西侧殿。”
我的手一顿,这正殿,当真没有人进来过?
我怀疑地望了宋祁一眼,但不想宋祁会错了我的意,“然儿若是不放心,西侧殿外厅后有一个小房间,可以……”
我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了,偷窥。
皇上您这乾元宫还真是……妙得很,不仅有隐秘的后门,还有暗房!
我似乎是有点明白淑妃的意思了,一来她确实是要求见宋祁,二来,我此刻在御书房的消息一打听就能知道,若此时淑妃求加被拒,后宫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真的该炸了,若皇上没有拒见,添油加醋说一笔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只知我盛宠,却不知如何盛宠,我进了御书房,淑妃却进不了,若有了比较,那就不同了。
这个算盘,虽然低级,但胜在实用。
我略略思忖了一下,去了,宋祁以为我在吃醋,不去,就错过了一出好戏。
罢了,还是去吧,生活里难得有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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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见宋祁进去,先是用哀哀怨怨地望了宋祁一眼,而后柔柔弱弱行礼后,“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这礼还行的颇为将就,要跪不跪,专等着宋祁伸手一扶,来一场郎情妾意。
宋祁淡然道,“免礼吧。”
淑妃见宋祁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也没有灰心,缓缓地起身,抬头为难的,欲说还休的,看了宋祁一眼,“臣妾,有一事想求皇上恩典。”
我正盯着宋祁的脸,却见他在椅子上坐了,正好背对着我,我眨了眨眼睛,卑鄙!
只有宋祁温和的声音传过来,“且说说看。”
淑妃听着宋祁温和的语调似是看到了希望,我扶额叹了一声,很想去告诉淑妃,宋祁这厮文温了声音说话的时候,多半就是没什么好事。
淑妃低头再抬首,眼睛里已是带上了雾气,软软地就跪了下去,“臣妾有一侄儿,前几日不知为何就被抓到了天牢,竟是什么原因都问不出来。
淑妃说着声音就开始哽咽,“臣妾一介女流,本不该妄议朝政,可臣妾那侄儿实在是冤枉啊,他平日里再老实不过一个人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却一口咬定他犯了大错,竟是有生生耗死他的意思,也不知他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竟如此狠毒,臣妾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见皇上,皇上……”
最后那一声皇上叫的是一个百转千回,恐怕是个男人都酥了骨头,这红颜祸水,美色误国,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但是,您骂的这个狠毒的人,现在就在你眼前哦。
宋祁沉默了两秒,“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是刚正不阿的好官,近年来官声极好,想来不会冤枉你的侄子。”
淑妃似是没想到宋祁的关注点竟然在这,愣了愣转瞬间已是红了眼眶,再几秒间眼泪已是不要钱地往下掉,“皇上,臣妾是一时急了,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什么官场上的事情,臣妾知道皇上信赖的必是好官…”
淑妃抽噎了两下,“臣妾那侄子命苦,亲爹前些年随着哥哥征战,死在了战场上,后来就一直在将军府上生活,臣妾与哥哥,是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待的,皇上就看在好歹他也是忠烈之后的份上,救救臣妾那侄儿吧,押人总得有个名头吧,如今这却是无缘无故的,这…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啊。”
宋祁终于站起来了,我急忙看过去,只见他一张脸似笑非笑,眉目间似怒非怒,“押了你侄儿的,是安王,业已禀报过朕,镇国大将军的名号,他可是打的响当当,论过错…”宋祁冷笑了一声,“确是罪有应得,朕念在镇国公府劳苦功高不予追究,如此,还有疑问么?”
我扶额,很想知道这样的黑锅,安王从小到大替自己这个哥哥背了多少个。
淑妃这下子是真呆了,微张了嘴抬头看着宋祁,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皇上?”
宋祁抬步往外走,“跪安罢。”
我留在暗房里,继续欣赏着淑妃逐渐由恐慌到愤怒再到狠辣的表情。
啧啧,这么丰富,不知道刚才在想什么。
一道温热的气息冷不防喷在脖颈处,“戏可看够了?可还满意?”
我嫣然一笑,“皇上,这戏还没唱完呢?”
宋祁挑眉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淑妃,揽过我的肩轻轻地笑,“这淑妃,莫不是得罪过然儿?”
我垂眸,那日淑妃的便宜侄儿提起镇国公府的时候,我的神色他怕是注意到了,既然如此,这君恩我要不起,就此让他离了心也未尝不可。
思忖间我抬头,“那皇上可愿为臣妾张目?”
“怎么个张法?”
“臣妾,不想见到她呢。”
没有打太极,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明白而又模糊的要求,却让贴的那样近的两个人仿佛一下子隔了很远,很远...
宋祁的目光流连在我的头顶,半晌后叹了口气,“然儿,每次你露出这般神色,都仿佛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何,恩?”
他最后一声“恩?”似有若无,似是在问我,又好似不在问我,一时间我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 宋祁:你骗我或者不骗我,也都差不了多少,左右你都不信我就是了。
宋匀:嫂嫂太英明了,我就是总背黑锅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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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宝贝们愚人节快乐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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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情缘
当夜宋祁没有来我的栖霞阁,我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都说深宫寂寞,夜凉如水,这样的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甘愿在这深宫里蹉跎一生?
他问我为何,我答不上来,我甚至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是问我为何对淑妃和镇国公府怀有敌意,还是问我为何对他若即若离。
前者我答得出来,后者…这世上最难分清的,便是真情与假意,但凡有三分情谊都可以说成十二分,何况他一个帝王,如何信,怎可信。
我盼着他就此冷落了我,我寻个机会出了宫,从此天高海阔,各不相干。
这一场露水情缘,想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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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宫里就有了流言,所传不过我如何盛宠,如何在御书房来去自如,甚至有言官进言,说我是红颜祸水,乃祸国之人。
我听了一笑置之,祸水又如何,于这个称谓,我倒是还颇为受用。
又说镇国大将军不知为何长跪御书房外,向皇上请罪,却无人知晓请的何罪,又所为何事。
过了两日宋祁依旧没有踏足过栖霞阁,我了然,大约这就是君王之爱罢,几日欢好之后扔在一旁,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