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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跟辛先生说声,别把们受罚去菜园挑粪事告知全书院啊,比如让们晚上去。”
他说辛先生不是院,而是辛盈,后者虽未授课,书院无人敢对她不敬,故而亦称呼她为先生。至于去菜园挑粪,也是处罚项。
这要说到书院个特立独行规矩了。
书院除了在对待安玄公这些德望重年纪又大老先生方面稍微照顾些,其余学包括年轻教书先生,都需自己洗衣打扫整理。甚至有时候还要地务农,去书院菜园劳作,美名其曰体验民生疾苦。
祖父安玄公显然也是乐见其成。
他性本就喜好简朴,且学来书院是为了求学上进,而非呼仆唤婢享受富贵。而且考进书院学生,以后多半是会走仕途,安玄公不求他们通达显贵,求他们为方父母时,能体贴了解百姓之苦。
而阿洛就单纯是觉得些花花草草,有些浪费了,便在书院里开辟了个菜园,专门用于供应书院灶堂。
毕竟建书院和书楼挺烧钱,阿洛现在还组织了辛家人手不断到天各地重金收购藏书,能节省些是些。这不连藏书楼维持经营还经常使用书院学生这些劳动力。
待期这个模式去,养成固定良好习惯后,书院不说开源节,至少能自给自足了。
对像纪陵这些十指不沾水公少爷,就宛若个晴天霹雳。
待在书院光是生活清苦已经够了,现在居然要去菜园挑粪,若是传去了不知会被怎么笑话,可能成为他生黑历史。
王九郎终究是耐不住外甥苦苦哀求,走了趟。
第45章 齐人之福(第二更)
结果到了第二天午, 无涯书院后山菜园里,王九郎鼻处蒙着洁白布巾,坐在边枝繁叶茂大榕树, 监督着他们挑粪浇菜。
纪陵和其他学生都看得惊呆了。
这还是他那个满洁癖小舅舅,世家有名如玉君王九郎么。
纪陵心忍不住泛起深深愧疚,好像他们连累了小舅舅。
他刚想上前去歉时, 王九郎被布巾遮挡着只露双狭清透凤眼, 里面满是嫌弃眼神明晃晃地写着――“不要和说话”“不要靠近”。
就在昨日正在练着簪花小楷辛小姐,听完他话后,笑眯眯地对他, “你与这些学生既然关系好, 便由你去监督他们吧。”
连为他们说话先生都沦落成这样了,纪陵和其他受罚学生也只好埋头苦干了。
这劳作处罚还持续七日, 路过菜园看到这幕学生也不少,不过因为书院规矩, 也没人敢随意笑话议论。其也有因他们而被冤枉偷窃受害学程钰。
说他心里不气愤怨恨那是假, 所谓接受歉也不过是担心会被以势压人罢了, 他虽在书院读书,家人还在外面,不敢连累了她们。
可现在见到这些少年受到了书院处罚, 顶着烈日炎炎,在田地里辛苦劳作,那脸不知是晒红还是羞得面通红。
程钰心里那些芥蒂也不知为何都在瞬间消散空了。
处罚结束后,纪陵等人看到绿油油菜叶就忍不住想到某样东西, 脸发白发青。
此事过后, 众学更加严守规矩了。贵族学和寒门学虽不至于迅速变得有说有笑融洽相处,在严格规矩和书院所有师视同仁待遇之, 渐渐都互相尊重,平等相处了起来。
不过让纪陵庆幸是,他们虽是第批被处罚去菜园挑粪学生,却不是最后批。犯院规者,轻则抄书,重则劳作,若是屡教不改者即可逐书院。
从此以后,抄书和菜便成了无涯书院对付学生两大杀器。
…………
安玄公还有个老头,也是在书院授课大儒名士,聚在湖边悠闲钓鱼,其就有位叹,“这帮学生最近都安分了不少,个个乖乖上课,也不搞什么拉帮结派了。”
那些贵族弟自幼受熏陶,擅各交际往来,个脑袋瓜里不知了多少个心眼,哪怕到了个陌生地方也会习惯性划分等级。
比如商家和世家弟就不会凑到块去。而寒门农弟更是被排斥在外,他们也不敢贸贸然得罪了有背景权势同学,只能默默抱团,如饥似渴地抓住学习机会。
现在被阿洛这么处罚,个个都守礼守规矩,不敢闹事起纷争。
不说心里面怎么想,面上总是乖巧安分,那些贫寒弟也不再只能闷不吭声低头读书了,照样能昂首挺胸,亮亮堂堂与人来往。
另位蓝儒士服老先生也捋须头,对安玄公,“你孙女这个主意不错,让他们好好吃个苦头。”
士农工商,农为国之本,抄书更是能修养性,与学业有益无害。所以让受罚学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