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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24

    两只狗扑来:

    “汪汪~”

    “汪汪汪!”看家护院的狗长大了,它们从围墙边飞窜奔近,冲陌生人凶猛吼叫,恶狠狠。

    裴文沣猝不及防,吓一大跳,泪意荡然无存,迅速挺身而出,一边保护表妹,一边仓促举起折扇打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抱歉,吓着你了。”姜玉姝快步上前,匆匆制止:“大赫、小钦,不准嚷,别吓唬客人,一边儿玩去,快让开!”她拍拍手,两只狗便温顺了,颠颠儿摇尾巴,绕着她的腿转了一圈,趴在院门口,哼哼唧唧。

    自从抵达刘村,裴文沣听着表妹左一个“贵客“、右一个“客人“,心里委实痛苦,堵得难受。

    姜玉姝擦擦汗,“你没事吧?”

    裴文沣摇摇头,脸色沉沉。他尚在病中,脚步虚浮,拾级而下。

    “表哥,“姜玉姝不放心地尾随,“你、你上哪儿?”

    裴文沣头也不回,“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羊圈吗?我也瞧瞧去。”

    “咳,羊圈不在那边。”姜玉姝小心翼翼,招呼道:“随我来。”

    裴文沣失魂落魄,木然转身,“带路。”

    “这边请。”

    表兄妹均沉默,中间隔着三尺。

    姜玉姝张了张嘴,屡次欲言又止,心里很不是滋味,绞尽脑汁,却不知该如何劝解他。

    走了几步,迎面碰见翠梅、邹贵等人,吴亮和蔡春也在其中。

    “公子?”两个小厮飞奔凑近,关切问:“您醒了,觉得怎么样?”

    “还头晕吗?”

    裴文沣心事重重,忿懑不乐,淡淡答:“我已经好了。”他盯着翠梅,嘴上问:“你们做什么去了?”

    姜玉姝代为告知:“他俩热心,帮着侍弄羊群去了,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表姑娘客气了,小的其实没帮上什么忙。”蔡春一如昔日,仍是恭恭敬敬,吴亮笑说:

    “只是把一半儿的羊赶进新圈而已!”

    裴文沣平静道:“这是他俩应该做的。”他定定审视翠梅,凤目幽暗。

    翠梅和小桃并肩,前者挎着一篮子鲜灵灵的菜蔬,后者提着一个白瓷壶,壶里是羊奶。翠梅被盯得脖子一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屈膝唤道:“表公子。”

    “翠梅,你又做什么去了?”裴文沣语调平平,面无表情。

    表哥是随口发问,还是话里有话?姜玉姝捉摸不透,直至此刻,她才猛地察觉:

    在姜姑娘的记忆里,表哥俊逸文雅、温和体贴、稳重上进、宽容大度,深得父亲器重。

    他待表妹,数年如一日,百般呵护,总是笑脸、关切脸、怜爱脸……青梅竹马,小姑娘偶尔难免任性、闹脾气,他年长四岁,悉数包容了,从未真正动怒,甚至极少黑脸!

    姜玉姝忐忑不安,无从知晓表兄愤怒时的举措,提心吊胆,唯恐处理不当,不慎激怒好脾气的人,彼此难堪。

    翠梅被点了名,老老实实答:“奴婢摘菜去了。”

    “哦?”裴文沣右手握着折扇,一下一下地击左掌心,“看来,你比从前勤快多了,人也懂事了。”

    翠梅咽了口唾沫,怯怯说:“您过奖了,奴婢不敢当。”她惶恐为难,眼巴巴望向姜玉姝。

    如此形景,姜玉姝也撑不住。她抬头看看天色,生硬地打岔说:“哎,天快黑了。小胡,受伤的羊羔怎么样了?”

    “挺好的,血止住了。”每天傍晚,胡纲只需负责挤羊奶,对羊群了如指掌。

    姜玉姝清了清嗓子,“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看了。天色已晚,咱们都回去吧。”

    裴文沣主仆仨只得跟随原路返回。

    但才走一段,却见刘冬背着大捆草料,气喘吁吁地赶来,惴惴解释道:“真对不住,我家收苞米,来晚了。”

    天色昏黑,姜玉姝哭笑不得,忙道:“你慌什么啊?又没规定时辰,早些晚些都无妨,尽管先忙你家的农活!”

    “谢、多谢。”刘冬松了口气,被草料压得弯腰,趁机望了她几眼,才心满意足地走向羊圈。

    面对面,裴文沣把一切看在眼里,目光锐利,若有所思。直到返回院里,他才低声问:“刚才那人是谁?贼眉鼠眼的,心术不正,你要当心。换个人吧,今后别再叫他送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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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非我们要求的,而是因为他爹偷羊,受官府惩罚,他替父受过。”姜玉姝甩了甩酸疼手臂,讶异问:“刘冬怎么心术不正了?”

    裴文沣皱了皱眉,不容置喙地嘱咐:“原来是小偷之子,难怪了。总之你听我的话,远离他,就对了。”

    与此同时。赫钦卫所

    “窦将军准许了,明天回去。”郭弘磊愉快告知。

    彭长荣大喜过望,“太好了!咱们足足两个多月没探亲了。”

    第75章 心病无药

    “表公子盯着我的时候,眼神怪吓人的, 以前从未见过, 我害怕。”翠梅反手掩上房门,惶恐不安。

    姜玉姝叹了口气, 慢慢摘下帷帽,斜掠鬓发, 苦笑道:“傻丫头, 怕什么?一切与你何关?唉,我心里头才叫不安呢。”

    “他几乎瘦了一圈,少言寡语,我完全不敢像以前那样同他说笑了。”翠梅惆怅叹息, 麻利掌灯。

    姜玉姝眉头紧皱,心不在焉地挑了挑灯芯, 凝重道:“听说, 自从他到西苍上任以来,一直水土不服,至今尚未彻底治愈, 所以才变得那般瘦弱。”

    “其实,我悄悄找方大夫打听了一番。”翠梅忧心忡忡, 凑近了, 小声告知:“方大夫虽没明示,但我听得懂, 他说表公子既是水土不服,又是积忧成疾, 换言之,便是心病的意思。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姑娘已经嫁进郭家门了,怎么办呐?”

    姜玉姝捶了捶脑袋,搜肠刮肚,半晌,抱着脑袋,苦恼道:“我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心病,只能劝他尽快振作;水土不服,倒是可以让方大夫试试,当初咱们多少有些水土不服,全是方大夫治愈的,他经验丰富,应该能治好表哥。”

    “正在服药呢,但愿表公子早日康复!”

    姜玉姝强打起精神,解衣裳准备沐浴,由衷地表示:“我也祝愿他好,他过得好,我才安心。”顿了顿,她隐隐担心,叮嘱道:“今时不同往日,翠梅,你在客人面前要谨慎些,切不可口无遮拦,避免节外生枝。”

    “您放心,我明白的。即便姑娘不提醒,我也绝不敢随便说笑了。”翠梅不胜唏嘘。

    与此同时。厢房

    裴文沣沉下脸,“唰啦“合上折扇,“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蔡春和吴亮一个整理行囊,另一个整理铺盖,忠心耿耿,如实禀告:

    “听说,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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