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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80

    下来,成功完成任务,不要辜负他父亲和伯父的期望。

    许凌薇打的是他的备用手机。

    这部手机是之前戚腾交给他的,做过加密处理,不会被监听,非常安全,平时他都用来与线人联络。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是相信他的。

    没有对他完全失望。

    在伽卡的那年,他和她打过照面,从她眼里读出的情绪,除了失望,就只有失望。

    许凌薇还说,她不是不想回来,是根本不敢回来。

    戚腾对她说,在情态好转,甚至尘埃落定之前,要她暂时不要回国,因为怕她连累他。

    现在是关键时期。

    林问江回了港城,是最好的机会,也是万事更需小心斟酌的时候。

    关于晚晚是林问江的小女儿林栀一事,是他们未曾预料到的,也是计划之外的变数。

    如果早知道,当初就不会让沈知昼贸然回到港城,再与她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接触。

    她暂时不回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认识他的人,最好越少越好。这样才最安全。

    挂了电话后,他久难回神。

    随后又接了一通电话。

    来自晚晚。

    她好像在躲开谁打电话一样,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沈知昼,你去哪儿了?”

    他一晃神,才发现不知何时,车外已大雨瓢泼。满世界氤氲成了一幅意象模糊的抽象画。

    迷离又彻底。

    车内潮闷,他的大脑有些缺氧。

    很久很久,才能从雨声中辨识出她清脆的声音:“……沈知昼?你在听吗?你没事吧……”

    “没事。”

    他疲倦地笑了笑。

    “你去哪儿了?”

    他抬起眸,凝视着前方愈发浓稠的夜,情绪仿佛被这雨天一点点地氲湿了,良久,都没接话。

    她似乎是来了脾气:“你也不说你去了哪儿,还是林槐说你有事出去了……”

    说着,她就有些委屈了,“你现在连去哪儿都不告诉我了吗?”

    下了高速,经过一个路口。

    他一眯眸,发现夜色尽头,前方五十米左右,凝着一层红蓝交织的光。

    前面有警车。

    阿阚这时醒了,揉了揉眼睛,问:“昼哥,到了吗?”

    晚晚在电话那边听到了阿阚的声音,继续说:“你果然……不在港城了吗?”

    他却还是没说话,也没挂电话。

    旋了半圈方向,直接把车沿着另一条小道开下去。

    他不能碰上警察。

    现在,他的身份是个毒贩。

    而且这辆车上还藏着一包毒品。

    这次,他是替林问江到这所城市见这边的一个下家。这一行的规矩是,大批进货之前,先要给客户一些样品“尝尝”,意为“验货”。

    如果他被警察抓了,他倒不是怕自己无法脱身,是怕林问江就此怀疑上他。

    再想取得信任,就更难了。

    开了大概七八十米左右,他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

    心跳一顿,随后飞快地跳了起来。

    前方五米左右就是个断崖。

    漆黑不见底。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没路了吗?

    “阿阚,”他命令着,“打个手电,下去找路,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

    “——好!”

    阿阚便拎了只手电,即刻下车了。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林槐的声音:“林栀,准备好了吗?”

    “嗯,”她大声地答应,“——哥哥!快了。”

    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冲破潮闷的雨夜。

    他终于能够从纷繁的思绪中回神,随后却更烦闷了。

    “找什么路呀?”晚晚在那边疑惑地问,“你刚才是在高速上吗?沈知昼,你、你没事吧……”

    他倏然冷笑起来:“我能有什么事?我是帮你爸爸和哥哥做事去的,我出事了,你记得帮我找他们算账。”

    “……”

    起先他还沉默寡言的,刚才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让她有些吃惊。

    她却不恼也不躁的,就吃吃地笑了起来:“你说什么啊,你不就是跑了趟外地吗?能出什么事啊?你又不是去做坏事。”

    “……”

    他又一次感到无比烦闷。

    “你刚才去找什么路啦?”她小心翼翼地问,一下子就乖顺得像个小兔子似的,轻声试探着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是找路回港城吗?”

    她边想着,他好像出去没多久啊,这么快就能回来了么?

    他听出了她试探的意味。

    “是啊,”他只是不咸不淡地笑着,“找条路,活着回去见你啊。”

    “……”

    她气息一窒。

    “怎么了,问我的不是你吗?”他随手点了支烟,语气倏然幽昧下去,“你打电话过来一直问我,是不是,想我了啊?”

    她一直默然不语。

    他猜也能猜到她那副忸忸怩怩还情不自禁的模样,哼笑着,“想我回去欺负你?”

    “沈知昼……你好混蛋啊。”

    突然电话就挂断了。

    他听着忙音,没来得及品味她似娇似嗔的口气,不觉有些失落,心底暗嘲了句“小屁孩儿”,就要把手机扔到一边去。

    突然,手机又震动起来。

    还是来自她。

    “喂——”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是不大高兴,却没有多不耐烦。

    她小心地揣测着,他应该不是因为她打电话来不愉悦,于是悄声地说:“那个……”

    “嗯?”

    “我等你回来。”

    他一愣,很久很久都没用回过神。

    两方都沉默了许久,直到雨夜的气氛与电流快要胶着缠绵到无止无休,他才笑着:

    “你就这么想见我啊?”

    “啊,”她沉了沉气,“……嗯。”

    他再没说话了。

    只在这边兀自地哑笑起来。

    悠悠地叹了口气,看到阿阚过来。

    摘掉电话。

    ——他也是啊。

    -

    两周后,沈知昼回来的那个晚上,林问江攒了个局,算是家宴。

    看起来,他不在国内的这几个月,国外市场开拓得非常成功,他整个人都笑呵呵的,有过哮喘病史的他气色十分好,丝毫不像是生病的人。

    当然,这么高兴,还有他的小女儿林栀回到家中的功劳。

    算是喜上加喜。

    林问江回来之前对林槐说,干完这一单,他们就不再做了。

    近一年来,国内外缉毒力道逐渐加大,过海关、走货、运输都成了问题,这遭浑水

    不像以前那么好淌了。

    反正他入行时日已久,如今也赚够了钱,是时候将厂子一收,携一家人环游世界,找个风景环境优美的外国小镇过日子了。

    林槐却觉得,这话只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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