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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的首座弟子闻言,放下了手中书卷,向掌门行了一礼,便越过众弟子随了老人而去。
洱海的众弟子看似认真研习,但视线都凝在清月的身上,当清月跟着掌门一并离开,殿内便不免响起窃窃私语。
明朔听着前排的师兄道:“师父将大师兄单独叫出去只能是为了一件事吧?”
另一名师兄借口:“哪里还会有别的事,无名岛要出海了,我洱海越过蓬莱阁的时候也到了。”
明朔听见了“无名岛”三字,即刻精神了起来,甚至第一次用书卷敲了敲前排师兄的肩,主动搭了话,问道:“师兄,无名岛出海,我们会有机会去见一见吗?”
前排的弟子回首,见是三年前新入门的小师妹。他一见明朔那双明亮的眼眸,便忍不住面颊燥红,连念了四五遍静心决,方才能重归心静——弟子忍不住感慨,小师妹什么都好,唯独那双眼睛生的太美了些……人也似乎越来越好看了。
弟子虽不敢再对上明朔的眼睛,语气却放轻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他侧对着明朔详细解释:“当然,所有弟子都能去。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
明朔好奇问:“不是说无名岛上满是珍奇异宝,甚至还有仙人在吗?怎么会有人不愿意去见一见。”
弟子好心道:“小师妹,你入门晚,自然不知道。这岛上除了奇珍异宝与机缘,还有数不尽的危险与死劫。如非必要,也不是每个人都想要冒这个险。”弟子说了一半,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大师兄肯定会去,你和大师兄感情好,托他为你带些东西回来便是,没必要自己去拼这个命。”
明朔闻言乖巧答应,笑嘻嘻地谢过了两位师兄,心中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考量。
三年前,少羽感受到西方有罗浮的气息。明朔为此甚至不惜趁着暮朗处理私事时,从扶摇山匆匆而逃,一路向西来到洱海。
但到了洱海后,两人方才发现,少羽感知到的位置在大海之中。明朔用着避水诀,往少羽说的位置潜下上千米也寻不到半点罗浮的影子,正要怀疑少羽的判断时,从洱海渔民的口中听到了有关“无名岛”的传说。
祈洲向西,是为洱海。洱海向西,是为无名。
无名位于洱海西侧,每百年出现一次,所在之处正是少羽所感受到气息存在的地方。少羽觉得这处与世界格格不入,有一部分的缘故便是无名岛虽存在于洱海,却自成一界,只有到了固定的时刻,方才会与洱海的时空交回,出现于众人眼中。
少羽确定和罗浮有关的讯息就在无名岛上。无名岛上奇珍无数,自然也有活在岛上的人,这些人中有无罗浮便是关窍。
无名岛上的居民与洱海有着约定,每百年现身时允许洱海以它为试炼地,岛上奇珍尽可凭自身的能力取走——与之相对的,洱海也需保证无名岛每次出现后不会遭遇掠夺。
这本是个双赢的约定,但对于明朔来说却不太好。
好消息是算算时间三年后便是百年之期,坏消息是无名岛只允许洱海认可的人登岛。
明朔和少羽商量了许久,觉得目前唯一的办法,或许便是混进洱海派。
可明朔要进洱海,她的容貌便是个最大的问题。哪怕洱海修得是太上忘情道,也绝不会愿意收一个能以容貌倾国的祸害为徒。少羽想了半天,勉强算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他利用龙凤双佩的联系,又借来了天帝的灵境,方才让自己的一只手穿过了时空,用鬼笔为她重新画了一张脸。
少羽叮嘱道:“我这办法也只能用得上一时。你可记着,三年内一定得登上无名岛,找到罗浮。三年一到,这张假脸估计就维持不住了。”
明朔连连点头,接着便上了苍山,顺利拜进了洱海派。
她在洱海三年,查了三年的典籍。洱海的心法从未认真学过,洱海所有记载着有关无名岛的资料到被她看了个全。
明朔有时候忍不住感慨,早知道来这里还需要三年,便不该那么早与暮朗分开。
如今她在大陆以西,暮朗在大陆东方。明明还在一个世界,却连一面也见不上。暮朗可以算是明朔的第一个朋友,她对于最终仍算不告而别的行为,仍然抱有歉意。为此常在空闲时想起暮朗,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有没有想念过自己。
第二年的时候,清月恰巧有事需得往一趟祈洲。明朔软磨硬泡算是得了一起出门的机会。但当明朔寻着记忆去寻暮朗的时候,莫说暮朗,她连当初的木屋都找不见了。
明朔在河边坐了会儿,听着风声呼呼来呼呼去,心里觉着无趣,便早早地回了落脚的地方。后来清月问起,她还托了清月寻一寻人,只可惜直到今日,清月也未曾带回过消息。
早课快结束时,清月回了正殿。
明朔胆子惯来大,便悄悄的在清月经过时拽了他的袖子,做着口型问:“师兄,你是不是要去无名岛?”
清月闻言揉了揉她的头发,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他走向掌门位,重新执起了弟子礼,在众人停下的诵读声中,朗声道:“百年已至,无名岛现。”他语含笑意,“诸位师弟,可已做好为我洱海正名的准备?”
东屿蓬莱阁
蓬莱阁传说为仙家之地,四季如春,终年笼着一层薄薄的云雾。从海客的眼中看去,便如缥缈的雾景般如梦似幻。
对于海客而言,蓬莱阁是摸不着边际的应许之地,对于蓬莱阁的弟子而言,却是他们修习度日的场所。
蓬莱阁主招来了自己的关门弟子,问道:“朗儿,你可知我找你为何吗?”
暮朗简扼回答:“无名岛。”
蓬莱阁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无名岛试炼的头筹,千年来都出自于我蓬莱阁,朗儿我希望这一次也一样。”
暮朗闻言,不置可否。蓬莱阁主却也不着急,便等着暮朗的答案。
过了许久,暮朗才道:“有煜师兄在。”
蓬莱阁主道:“云煜不敌清月,你我都心中有数。朗儿,蓬莱阁的未来在你的身上。”
暮朗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唯有眉梢微微蹙起,许久后,他方对蓬莱阁主道:“我明白了。”
蓬莱阁主顿时十分满意。暮朗见事情已了,便向他行礼,似要告退。蓬莱阁主见状,想起另一事,对暮朗道:“我听□□弟子说,你伤了妙法长老之女?”
暮朗离去的动作停住,他直起身,承认道:“是。”
蓬莱阁主忍不住蹙眉:“我记得那孩子不是很喜欢你吗?你怎么伤了她?”
暮朗语气淡然:“她碰了我的东西。”
蓬莱阁主听见这样的理由简直啼笑皆非,他笑着摇头,以着对旁人皆无的耐心提点道:“蓬莱阁虽归于阁主,但却不仅仅只是阁主的。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