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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苹果视线中庭院里搜寻了一圈,终于中一株粉红夹竹桃下看到了白家的八女。
红莲起身向她走去,手里拿着要给她的苹果。
白炼斜靠着假山石上,含笑看他走近,微微低着头,手指间捻着一枝夹竹桃。
身后传来哄笑声,红莲没有理会,白炼头垂的更低,眼稍挑起一抹红晕。
到了秋天,白炼成了红莲大哥的第六个妻子。来年冬天,十六岁的红莲在一个飞雪遮了红梅的日子迎娶了他第一个妻子、正妻,青家的青若华。他的长子中第二年的秋天出生。红家的族长、红莲的父亲给新生儿取名叫"红锦",就像他曾经为这个婴孩的父亲指定他的妻子那样不容置疑。而此时,已大婚数年,并已有七位夫人的黑清仍未有子嗣。
红莲从"医学院"毕业的时候,黑清宫殿里没有婴儿哭声的缺失已成为医学难题。
又一年九月初十。寿宴之后的酒宴已近尾声,时至凌晨,天际灰白。黑清中午夜时分就已离席。没了主人的酒宴,更是肆无忌惮、放浪形骸。红莲找到个机会准备从疲惫的狂欢中溜走。
在走廊里,他碰到了黑清。起初,红莲没有认出他来,两秒之后,便确认阴影中的正是数小时前离去的黑清。
他踌躇的脚步已令黑清发现他。
“红家第三子?”黑清的声音冷得让红莲忍不住要打哆嗦,当然,也可能只是他喝太多,酒精影响了他的中枢神经。
红莲只得行礼。他的腰一直弯着,因为黑清没有开口,这让他后悔不该溜出来。美人照抱美酒中手总比面对这个冷冰冰地皇子来得好;纵然这个皇子拥有女子也比不上的容貌。
在心里默默计算水滴击石的声音,在数到二百三十七下时,黑清终于开了口,音色如冰凌相扣,美则美矣,却让人心底生寒,但凡这世上的美过了一个程度,就超出常识,只能以“恐怖”形容。
“听说你学医?”
“是的,殿下。”红莲很庆幸自己的声音没有干掉。
他听到一种声音,略一分辨发觉是黑清的指尖敲击木栏杆发出的声响。“好玩吗,医学?”
红莲想了想,慢慢抬起头,与献媚无关的艳丽笑容浮动在脸上,“非常有趣,殿下!”他以清朗的声音答道。
黑清停止敲击木栏,冰冷的目光毫无情绪地落在他脸上。良久,“有趣。”他说道。像重复又似真下定义。
红莲坚定的迎上他的目光,微笑如初。
“以后,你就跟着我。”黑清冷冷说了句,音调无起也无伏。
红莲跪下,以头触地。“是!”
红莲的长子能满园子乱跑,而黑清依然没有孩子。年初,他娶了第十四位夫人,但没有一个能带给他喜信。
焦虑已经不足以形容面前的境况,留言像脏水浸染地板一样在皇宫里漫延,皇曾暗地里制裁,但收效甚微。
黑清依然高傲、冰冷,但红莲知道他已不在夫人们的寝宫过夜,没有成效的性爱已不再是享受。他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与各族的交流上。
三月春雨无声无息,随着风斜斜打湿了画廊,红莲正穿过花园去向父亲辞行。两个月前,黑清出手帮助海界的敖丽,使他免于被驱逐的命运。日前,一封“邀请函”从“蓬莱”送来,而黑清决定赴约。红莲从自己的认知出发,认为出去走走对黑清有好处,虽然他对“蓬莱”那个“畜生栏”没多大兴趣。
墙边一抹嫣红吸引了他的注意,是一从夹竹桃,开在白墙边挨着瘦骨嶙峋地假山。湿漉漉地假山边立了个贵妇,大红绣栀子的衫裙,发髻堆云,她正略弯着腰和身畔六岁多的孩童说着什幺,孩童手里举着一束滴着雨珠的艳红夹竹桃,仰着红扑扑地小脸蛋向着母亲。
雨中的贵妇注意到了廊中的红莲,敛起神情略略低头施礼。
红莲微笑着还礼。
他经常像这样遇见白炼,白炼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少女的风姿还依稀存在她眉宇间。两人偶尔会说话,大多是一些礼节上的问候。
这次“蓬莱”之旅让黑清找到了一个解闷的办法。虽然红莲不喜欢处理那些“始人类”的尸体,但能让黑清有些许放松总是好的。
END
☆、虚浮
消息是敖丽送来的,这条海里的"四脚蛇"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次殷勤的过份,是因为担不起这个责任——没人敢担这个责任!
听到消息。黑青捏碎了手里的墨玉杯子,平生第一次,红莲看到这个绝美无瑕的皇子冰雪般冰冷的面孔上出现如此激烈的表情波动,如冰封千年的冰湖于瞬间碎裂,沉眠湖水汹涌而出。
乔振刚——那个始人类玩具怀孕了,黑青的血脉。
红莲跪了下去,双手触地:“恭喜殿下!”
墨玉碎片刺破了黑青的手指,鲜血从雪白的手指滴落,红莲听到血珠砸落地板的声音。他没有抬头,安静的等待黑青平复自己的心情。此时,孤傲皇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分享他的喜悦。
当血滴的声音消失,他问:“需要我去把他接过来吗?”
“他”当然指的是乔振刚。一个卑微的始人类能踏上蛇族领地,这对于那个蝼蚁般肮脏的种族来说是无上的荣耀,但,又有谁能比乔振刚更有资格来到蛇族领地呢?他此刻孕育着的是关系到整个蛇族未来的血脉,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享受极致的荣耀!
此刻乔振刚存在的价值就在于他腹中黑青的孩子!
黑青松开手,指间墨玉碎片坠落地面,脆响悦耳而破碎。不管内心有如何巨大波澜,脸上表情已归于宁静,如月下的永冻之湖,安宁、平静、冰冷。
“不必。”他说,音调毫无起伏。
红莲惊诧的抬起头,他以为,黑青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会第一时间接来乔振刚,然后将这个好消息昭告全族。而黑青却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这颇令他感兴趣。
“我能知道原因吗?”红莲问,笑意盈盈。这不是好奇,而是非问不可。
黑青离开“蓬莱”时给了乔振刚“蛇吻”,留下了自己的标志,在此之前,黑青从未给任何人这个专属标志,乔振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蛇族的皇子将“蛇吻”给一个始人类,这实际上是前所未有的……也从很久前就觉察到黑青对这个“玩具”态度微妙——从现在的结果来看,并非坏事;不管对谁而言。
黑青又拈了一盏墨玉杯在指间,通体漆黑,隐隐闪现奇异光泽的玉杯衬的他的手指白皙的几近透明——他们在一间类似书房的房间里,焚香袅袅,玉帘重重;谴退了侍从,不必担心有什幺不能被人知道的话传出去。
“皇叔,”他不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