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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昭根本没看人家，所以没看到妹子的神色。
“不是吧，前几天和我说不追到许念就去死的人是谁？就算要遁入空门斩断情丝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老实跟姐姐说，是不是心碎了强颜欢笑？姐姐疼你啊。”
柳明昭翻了个白眼，抬头轻飘飘地横了林珊珊一眼，“你就当我哀莫大于心死呗，我现在看着没事，其实里面都被泪水淹没了，正打算疯狂买买买来发泄一下呢。”
林珊珊一噎，“你当我傻看不出你在说反话？”
柳明昭安之若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咯。”
林珊珊被柳明昭的态度弄恼了，面上浮现几丝不悦，“柳明昭！我可是在关心你！”
柳明昭长出一口气，合上杂志放下牛奶伸出手就揉了揉林珊珊充满蛋白质的脸蛋，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我错了还不成吗？要不待会儿请你吃饭？”
林珊珊外强中干地轻哼一声，打掉柳明昭的手，“别，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和你一起吃饭我怕虐狗。对了，你不化妆挺好看的啊，都有点儿不像你了。”
柳明昭眨眨眼，“我也觉得我挺好看的，所以以后不想化妆了，还能省出时间睡觉呢。”
林珊珊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得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吵死了！”
林珊珊条件反射地一颤，待反应过来是谁说话后差点没从座位上蹦起来。
妈呀怎么吵到这位小爷了糟了糟了……
小心翼翼地往沈谦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人根本没起来，松了口气，对着柳明昭挤眉弄眼了一会儿，默默地转了头不再说话。
柳明昭看着好笑，视线不禁落在沈谦泽身上。
如果说这个学校是一个世界的话，沈谦泽毫无疑问就是其中最大的反派boss，脾气差到令人发指，每天晚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在学校基本就是睡觉，要从“问题学生”这个角度上来说，原主和沈谦泽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即使打算放飞自我，懒惰成性的柳明昭也没兴趣多生事端。
可惜了，这孩子还挺对她的胃口的，要是再坏得纯粹点儿就好了。
对了，要按照一般桥段来定义的话，沈谦泽该算是男配，和男主许念抢女主的那种。然而女主应该不是周洁，至于是谁，原主根本没活到那时候，她也不清楚，只是猜测罢了。
什么性格坚强阳光有韧性，然后把向往光明纯洁的变态吸引到身边这种桥段，柳明昭真地一点都不喜欢，上一次上演这种桥段的“男配”被她关在地下室饿了七天才罢，然后她还把人扔到孤儿院里，逼他成了义工。
不是想看纯洁的天使吗？
大姐我满足你。
别来恶心我了。
效果杠杠的。
柳明昭陷入回忆之中，然后又被这回忆带偏，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力真是好，最后才回过神，收回视线，继续喝着牛奶翻着杂志。
在柳明昭转过头后，一直趴在桌上的沈谦泽动作自然地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即余光落在柳明昭的侧脸上。
别看沈谦泽来学校就是睡觉，他内心的八卦因子还是蛮浓的。
什么柳明昭喜欢许念，疯狂追求许念他都听过，现在是又不喜欢了？
沈谦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然后又兴致缺缺地趴到了桌上。
课间休息的时候，一个头毛颜色是骚包的橘红色的少年出现在门口。
“柳姐！”
柳明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警告自己不要崩设定。
没错，原主是没有朋友没错，但狐朋狗友倒是一大堆，倒也不是些坏的，至少柳明昭跟着他们混没有吃过亏，也很讲义气。
问题是，柳明昭很看不上他们啊！
一个二个的喊着“柳姐”，还是柳明昭强迫的，实际个个都拿她当妹子看，柳明昭一想就觉得恶寒。
不过……
也不能无视就是了。
“怎么了？”
外号是“橙子”的少年笑嘻嘻地走到柳明昭身边，“这不是听说你浪子回头了嘛……好吧，放学三中那伙人约架，去不去凑热闹？”
看来周洁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唔，也不一定就是周洁，毕竟当时听到她说的话的人很多。
柳明昭想了想，左右无事，点点头，无所谓地说：“成，看姐姐到时候大杀四方！”
橙子嘿嘿地笑了两声，有些尴尬地说：“估计不成，要是平常就算了，这次那边人多，也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你就站在远处，帮我们看着书包就成了，玩了咱们唱歌去。”
好吧，还真是群可爱的小混混，她收回看不上他们的话。
再次点头，柳明昭摆摆手，“得了，我知道了，跪安吧。”
橙子本来就是想叫柳明昭分散一下注意力，得了肯定的答复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柳明昭拿着刚才翻看的杂志扇着风，教室没开窗，有些闷热，脱了外套又冷，真是纠结。
枯坐了一会儿，柳明昭皱着眉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子都打开。
轮到沈谦泽旁边的窗子时柳明昭犹豫了一下，没有上去捋虎须，反正通风是够了。
坐在窗边的同学也没说什么，现在本来就不算冷，窗子开不开的他们也无所谓，又不是下雨。
清凉的微风拂过，柳明昭终于满足地掏出手机，点开手机上的小游戏玩了起来。只穿着一件衬衫的沈谦泽被徘徊在教室中的秋风一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本来睡眠就浅，抖了抖醒过来，皱着眉散发着阴郁气息，靠在椅背上，视线流连在敞开的窗户还有被风吹起的瓦蓝色窗帘上。
半晌。
“谁干的？”
沈谦泽的声音不大不小，在教室中不算突出，但是少年特有的音色显然是被所有人记在心里的。
坐在沈谦泽前方的人毫不费力地理解了沈谦泽的意思，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柳明昭给卖了。
沈谦泽缓慢僵硬地转动着脖子，把视线落在柳明昭身上。
正在玩游戏玩得欢快的柳明昭突然间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手一抖，屏幕上两个血红的英文单词似在嘲笑她。
挑挑眉，柳明昭看向罪魁祸首。
沈谦泽出神了两秒。
这女的感觉挺敏锐。
“为什么开窗？”
沈谦泽显然没有掩饰自己此刻心情不爽的意图，虽然他平常就摆着一张全世界都欠我八百万的脸，但此刻尤甚。
柳明昭看了沈谦泽片刻，沉默不语，教室中寂静无声，空气中有无形的弦在绷紧。
在弦崩裂之前，柳明昭淡淡开口，语气高冷无比，“热。”
沈谦泽下意识地扫了扫柳明昭的皮衣外套，眉心蹙成川字，“热就脱！”
柳明昭翻了个白眼，“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