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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后偷偷射咱们王爷的脑门,还将王爷最最心爱的一只鹦鹉鸟给故意放走……总之,怎么捣蛋怎么来,咱们王爷就是很讨厌她,分明不想跟她一个疯丫头计较,她却老是蹬鼻子上脸,找咱们王爷各种麻烦——可把咱们王爷给烦死了!”
苏友柏听到这里简直难以置信。
紫瞳又说:“那要不然?为什么咱们王爷腿会成那样?”
他又接着说:“当时,她又三天两头跑来找咱们王爷吵闹了,结果,吵着吵着就输了,王爷狠狠给她怼了回去,骂了她各种很难听的话——后来,她一时气恼不过,表示不会就此甘休,遂把咱们王爷骗进一个闹鬼的废弃宫楼想吓唬——是啊,这一切悲剧根源,就是如此造成的!那会,我亲眼看见好多侍卫,将咱们王爷从那坍塌的废墟坑里刨出来,那脸,那满身的血肉模糊,太医当时就断定,这位殿下八成是医不活了,就算医好了,也是个废人——吁!苏大夫,你知道那时我有多难受、多痛苦吗?!”
“我每天脑子里想的,就是去找那袁家小姐报仇!”
“我要掐死她!也把她那双腿给砍了剁掉!”
“后来,太医好容易给抢救活了,咱们王爷躺床上,除了两只眼睛偶尔眨一下就跟个活死人,不吃,不喝,不哭,也不闹,就是开水烫他腿上也没知觉——”
“苏大夫,你总道咱们王爷现在是魔鬼变态、脾气暴躁,动不动还打人骂人,可知他那个时候的样子,你为什么不去想呢——”
说着说着,紫瞳摇着头,双手捂脸,像是害怕泪水会从指缝隙流出,不甚感伤。
“苏大夫!”
紫瞳袖子抹抹眼睛,又吸吸鼻子。“哎,都这么些年过了,好多事我看多了,懂了。我恨那袁家小姐,不止一次想给她掐死弄死,为咱们王爷报仇,可后来,我明白了——那位小姐,她不比咱们好过。甚至,也不比咱们王爷好过。事实上,如果也砍了她那双腿,才能让另一个被她耽误的少年平怒站起来,不用说,她肯定是乐意的!”
苏友柏亦很心酸伤感地点头:“有的人活着,虽活犹死;有的人,就连想死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老天,不接纳她。”
紫瞳叹:“是!你说得对极了!——你不认识从前的王妃,听我说起来是判若两人。是啊,咱们王爷健康时候,得陛下龙爱,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后来,眼见失了圣心,成了一废人,宫里各种看人下菜是常有之事,王爷母子基本因此被打入冷宫,每日送来的吃食,不是馊的,就是给狗吃的东西——那些日子,简直不敢去回想,幸而王妃当时常常悄悄来帮助——当然,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就算各种方式想尽来帮助,每日躲在咱们王爷身后流泪也好、窥看也好,我还是不会放过她!”
“我把她每日送来那些吃的穿的、还有那些药啊什么统统砸了摔了,丢了去喂狗;”
“我用各种丑陋难听的字眼骂她、侮辱她、就差没当面吐过她唾沫星儿;”
“至于王爷刘妃还有安婳公主,对她的态度,哎,简直就别提了——”
“是,你说得对,有些人,她连想死的资格都没有,她不好过,事实上,她并不比我们中每一个人好过。”
“我听说她为此也偷偷寻过好几次短见的,好像是,当时袁皇后好几次三番开导才阻止了她。”
“是啊,她当时才有多大呢?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天真烂漫,成日嘻嘻哈哈的!”
“对了,她还有个继母,我忘记跟你说——对!就是她那个继母,也是小袁夫人的生母。袁将军的原配发妻过世得早,没到王妃三岁就去了。她那继母,为了做将军的续弦也是想尽办法勾引将军,见怎么勾引都不成功,就在将军的女儿、当时小王妃身上打主意——”
“后来,她终于成功上位,对当时只有两岁小王妃各种龙,各种溺爱——呵,要是你以为她是真心就错了,这个,我也是有次无意间偷听到小袁夫人母子谈话才得知——她那继母,要对当时小王妃捧杀教育,怎么给她养废怎么来,无条件的溺爱,教导得各种不堪,像把毒药丸子上涂上一层糖,天天喂着小王妃吃——王妃小时候,就那么给养坏了——”
“所以,她之所以小时候皮,也不是没有原因,说起,也是个悲剧,她也是个可怜人,叫我怎么说好呢!”
“我心疼王爷,可说句背宗忘主的话,现在,我却越来越心痛王妃,为她常常难受伤感。”
“这么些年,她为咱们王爷所做所承受一切——只要王爷脾气一上头,各种羞辱、折磨,甚至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甚至还——王爷是一味陷进自己的泥沼爬不起来了,可王妃呢?要说,这世上还有人会真心对待王爷,为了他连命不要,许就只有王妃了!”
“所以,我挨这几十板又算什么?不,只要他们俩能合好,我就是被打死,也无所谓!真的!”
“……”
***
也不知是否春末渐进、蚊子多起来,还是紫瞳这话对苏友柏有了影响,每到夜里,苏友柏翻来覆去总是辗转难眠。
他直觉心里像竖了一个不倒翁,把它按下去,它又竖起来,再给它按下去,它又竖起来。
有时睡不着,便又把那双蔻珠“亲手”为他缝绣的袜子拿出来瞧——他把袜子贴在心口上,针脚线纹是那般精致绣巧,袜子,还是之前的那双袜子,却感觉好像哪里不同了。他干脆坐起来又重复试穿了穿,刚刚合脚,心口砰砰砰,越发跳得快要出了嗓子眼。
那安婳公主不知是否日渐对他有了某种男女遐想——常常隔三差五,装病,学着病西施模样、吩咐他去为之诊脉开药。
这个到现在选驸马都还没着落的老公主,脸上一副活泼娇憨,实则内心蠢蠢欲动,苏友柏每每面见这位公主,总不自觉感到惶恐害怕。
有天中午,她又把他单独叫去闺房绣楼把脉开药,苏友柏看着公主那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刁钻蛮横模样。
他叫她伸舌,这位公主眼波欲流,轻轻吐了舌,一副勾引挑逗模样。
苏友柏板着张脸,终于道破真相:“我看公主应该是没病吧?——以后,若是公主没病,还如此戏弄在下,恕在下不能奉陪!”
安婳公主一拍桌子,勃然怒道:“哟!”
她笑起来:“我那嫂嫂叫你,你就跑得飞快,她没病的时候你去看,有病的时候你也去看,你们行医的,难道不是面对病患一视同仁吗?呵,还是说,依本公主看,你就是个居心不良!你们俩,借着给我王兄医病看腿的名义,谁知道私下在搞什么名堂?那韩寿偷香、红杏出墙的丑事儿,可没干得少吧?”
苏友柏气得,收拾了药箱诊垫站起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