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强大的魔法
兰斯眯起了眼睛，眼中的光芒更胜，似是在强压自己的怒火。
“不欠我们什么？你们人类做得还不够多么？需要我一一列举你们的罪行么？！贪婪、冷血，你亲眼见过他们杀死自己的同胞么？显然没有。年轻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我希望，那不是一味鲁莽的结果。”
精灵的话，让特朗斯羞红了脸，刚才只顾着图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被精灵几句话就噎的喘不过气来。
兰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内心，说到底，眼前的这个人类还只是个孩子。他放缓了语气，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将片面的怒火，发泄到你的身上。那么，孩子，说说你知道的事情，那才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特朗斯没想到精灵竟然会主动道歉，一时间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很快就将自己掌握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提及各方势力的干预，只是大概讲了讲获得海图的经过和海图的作用之类的事情。
兰斯听了特朗斯的话，陷入了沉思之中。
兰斯想了想，对特朗斯说道：“你的意思是，人类发现了记载‘伊瑞斯之眼’位置的海图，然后碰上了兽人的海军，你们被一起卷入了‘乌索里’的漩涡来到了这里？”
特朗斯点了点头，表示是这样的没错。
兰斯沉默的站在原地半天，突然面无表情的问道：“这跟我们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特朗斯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他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关系不大。兰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的情况跟你所遇到的完全不同。我们不需要找他，他会来这里找我们的。”
“他会来这里找你们？”特朗斯很是惊讶，“那我岂不是可以守株待兔，夺回‘伊瑞斯之眼’了？”不知为何，自从特朗斯掉入漩涡大难不死，又从鱼人的追捕中好运逃脱之后。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使得少年信心爆棚，甚至都有种错觉，即使是站在鲁伯特面前，他也有机会夺回“伊瑞斯之眼”。
兰斯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轻笑了一声，语气中的不屑十分明显，“别开玩笑了，他甚至一个眼神你就死了，而且，他不会随身携带‘伊瑞斯之眼’乱跑的。”精灵讲话很直接。
此时的特朗斯已经到了一种迫切想要大展拳脚的境界了，他有太多的事情想做，却苦于很多事情他都没办法主导，他迫切的想要插手一件事情，尤其是跟鲁伯特有关，那会让自己跟真相更近一步。
“可是我希望参与进来，而不是坐在那里等着你们的安排，我跟他们不同，我是一个人类，也许我能帮到你们什么，你只要信任我，告诉我更多关于这里的事情。”
兰斯打量着特朗斯的瘦弱身板，思前想后要不要让他过分的参与进来，毕竟他是个人类。这个种族在他的眼里，简直没有一点优点，他活了几百年了，见到的不是战争，就是掠夺，现在还出来了个黑法师鲁伯特。他宁愿跟鱼人打交道。
特朗斯看着兰斯纠结的神情，有些忍不住想要骂人了。他透露给兰斯的内容，其实是最没有营养的，很多关键的地方，他都专门没有提到，也难怪精灵不愿跟他合作。
“好吧，还有一点，”特朗斯觉得得放个大招，“我能看到某些别人看不到东西，比如‘魔眼’之间的联系，比如鲁伯特，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我能跟跟他产生某种共鸣。精神上的。”特朗斯加了一句。
再说了这句话之后，他能清楚的看到兰斯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听特朗斯之前的话，兰斯本来就觉得奇怪，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孝，一点武力没有，而且还没有成年，为什么会跟着远征军的军队一起去找“伊瑞斯之眼”呢？这种事情，知道的都是帝国的核心层，带着这么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有什么用呢？
兰斯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不由得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该死的人类，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耍心眼了！”不过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
兰斯开口问道：“你说你能够跟他建立某种联系，那你能够感知到，他的灵魂力有什么漏洞么？”
“灵魂力的漏洞？”特朗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他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兰斯解释道：“其实这是一种高深的魔法，也就是一个人，能够通过他的灵魂力，窥探到别人灵魂的一种魔法。而关键点，就是灵魂力的漏洞。每一个人都是有灵魂力的，这种能力极难控制，而且不易察觉。这种东西几乎是天生的，很少有人能够通过后天的培养，获得这种能力。这种能力的作用是，通过找到别人的灵魂上的漏洞，达到控制甚至是吞噬别人灵魂的目的。”
兰斯眨了眨眼睛，希望特朗斯先将目前的内容彻底理解了。特朗斯前后想了一遍，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这是一种黑魔法，它能够通过吞噬灵魂，来达到强大自己灵魂的作用。如果一个人的灵魂足够强大，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不死的！一个强大的灵魂，即使没有**也能存活，只不过会变的很虚弱，变得半死不活。”
“显然，鲁伯特就遇到了目前的这种情况。因为对‘伊瑞斯之眼’毫无节制的使用，他的灵魂已经遭受到了巨大的反噬，他的**即将破碎，灵魂也会变成一条孤魂野鬼。他在抑制这种情况的发展，延缓反噬的效果。这也就是魔窟会存在的理由，这里，关押着成千上万的贡品，供他吞噬灵魂的贡品。”
特朗斯打了个寒颤，他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包括了如此肮脏邪恶的事情。
兰斯接着说道：“鲁伯特夺走了我们的家园，将我们的族人赶尽杀绝，他将一切可以利用的人都关在了这里，他几乎统治了无尽之海的深处！”因为愤怒，兰斯的声音甚至有些扭曲。
“他创造出了很多变异的产物，邪鳍鱼人只是最普通的一种，但是他们的数量最多。你也看到了，这里几乎到处都是那些变异的鱼人。幸运的是，鲁伯特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我们趁他不在的时候，逃了出来。但是我们能做的，也仅仅是躲在这里的岩壁中，利用这些条件，积蓄力量。”
特朗斯疑惑的开口问道：“你们既然逃了出来，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这就是为什么，你提到鲁伯特的时候，我会让梦娜带你来见我的原因。我们曾经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想从这里逃出去，只要我们成功了，就有机会找到幸存的力量，夺回我们的东西。可是我们做不到。”兰斯无奈的摇着头。
“我们在‘乌索里’海沟的最深处，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来的么？对，你是被潮汐形成的漩涡带进来的，这个方向是行不通的，我们不可能逆向而行，不提每三个月的大潮，这种深度所形成的暗流我们都应付不了。”
“你知道潮汐通向的另一头是哪里么？”兰斯突然问了特朗斯一句，少年当然是摇头说不知道，“你不会想到的，另一端，通向了无尽之海的深处，确切的说，就在我们的主城。”
特朗斯脑海中的某个影像被触动了，忙开口问道：“你们的主城，是不是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上绘制着一张星图，星图上还有九颗石球！”
“你怎么知道？！”兰斯大骇，他们的主城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人类，不可能有人去过的，眼前的这个男孩更不可能知道的！
特朗斯将老爹的形容对兰斯大概讲了一遍，末了还说到了那张海图。那海图就是从石台上拿到的。
兰斯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之色，他矢口否认海图是出自他们之手，那东西明显是被人后来放在那里的。
线索进一步交汇，兰斯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类的男孩，开始变得不简单起来。暂时抛开这些旁支的事情，兰斯将谈话引回到了灵魂之力上。
“我们想要从这里逃脱，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潮汐时形成的涡流，顺势被冲回去，我有办法保障一路的安全，可问题是，这条通路，被鲁伯特封死了。”
“那是一种很强大的魔法，而且那个位置，有邪鳍鱼人的重兵把守，我们想要去尝试破解魔法的机会非常有限。但是我们并不着急，鲁伯特好像对我们并不在意，说实在的，我们已经逃出来三十年了。”
兰斯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特朗斯，少年明显被他的话惊呆了。
“三十年？你们在这里待了三十年都没有破解了那道魔法么？鲁伯特难道就没想过再把你们抓回去么？”
兰斯摇了摇头，“他可能认为，反正我们也出不去，跟被关起来没什么区别，所以没有管我们吧。他好像很放心我们，或者说，他对自己的魔法十分自信。”
“本来，我们是想早点从这里逃出去的，可是有一天，鲁伯特竟将一件特别的东西存放在了这里，这下我们反倒不着急走了。如果有可能，我想我们会找到那件东西，并利用它击败黑魔王！”
兰斯狡黠的笑了。
特朗斯没有想到精灵也会做出这样的表情，他不自在的跟着笑了笑，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每件事情在发生时，都会留下印记，这些印记会启发我们，指引我们，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也有可能对事情的发展，产生决定性的作用。黑魔王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那些他认为最安全的东西，也可以成为击垮他的关键！”
兰斯兴奋了起来，不过兴奋仅仅维持了一分钟不到，他又蔫了下去。
“很显然，鲁伯特觉得这里足够安全，他将一块记录着他记忆的石头，存放在了这里。”兰斯说道，“记忆之石。我想鲁伯特也意识到自己就要撑不住了！他将自己的记忆分离出来，以防止有朝一日他彻底失去神志后，忘了自己是谁。”精灵的眼中冒着灼灼的光，看着特朗斯的眼睛。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这意味着，黑魔王也是有弱点的！他不希望失去的东西，那段记忆，也许能够帮助我们击败他！”
特朗斯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鲁伯特封印起来的记忆，这听上去很有吸引力。这些记忆可能记录了数不清的秘闻，包括鲁伯特是如何从精灵的圣城中偷到“伊瑞斯之眼”的，又是如何创造了大批的亡灵生物，没准，可以通过这些事情，找到击溃这个魔头的关键点。
黑魔王将彻底消散。
“所以，我现在并不着急从这里逃出去了。我们要得到记忆之石，找到黑魔王的弱点，这样，我们将一举扭转颓势。”兰斯话头一转，“不过，我们遇到了难题。鲁伯特用他的灵魂力将记忆之石封印了起来，而我们破解不开这道封印。而你，既然能跟鲁伯特之间建立某种联系，那么，你或许可以做到这一点。”
特朗斯挠了挠头说道：“或许我做不到这一点。我并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种联系，它多数是在某种突发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而我们如何能创造出这种突发的事件呢？”
兰斯想了想，问道：“你能找到出现联系的共同点么？也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特朗斯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是看到法师塔上的“伊瑞斯之眼”，第二次是老爹死的时候，紧接着他掉下溶洞昏迷的时候，还看到过一次。除此之外，自己做梦还梦到几次。这些情况，很大程度上都是跟“魔眼”有关，只有在靠近这些事物的时候，特朗斯才有可能感应到那道联系。
特朗斯将他的想法说了，同时还跟兰斯说了自己的猜测。此时如果海图在他的手上，他或许可以尝试用自己的鲜血喂一下海图，他感觉到，自己跟老爹是一样的，都是那个人的“奴仆”，在那个圆形的议事厅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希望能再次回到那个梦境当中，接着看看后面发生的事情。
兰斯听了特朗斯的话后，在洞**来回溜达了一圈，一个初步的计划在脑中逐渐成型。他对着特朗斯说道：“我们可以带你接近记忆之石。也许当你靠近它的时候，会产生某种特殊的灵魂感知力。如果成功的话，我想我可以教给你一种练习灵魂感知力的魔法。这种魔法，会让你获得自由控制灵魂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