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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有些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他心中叹气却并不害怕被摇光知道，以摇光那性格责会多一些，而后才会想己是不是“莫长风”本人。
夺舍的修士不好，但他愿意用神魂之力为摇光疗伤，在摇光看来心中难免会犹豫摇摆不定。
己一直都没表现什鬩修的特质了，修的功法也是纯粹的仙道法诀，中正平和绝对和鬩道不沾边。
这样一来，摇光心里应该不会对己芥蒂太深，至于莫长风的事……到时候不得又要说谎了。
两个半月要在飞舟上度过，需要购买添置一些东西。
纪无涯没把摇光一个人留在客栈，玉海州作为妖族大本营，所见风景与其州不，带摇光到处游览看看也不错。
看起来倒是和数千年前没什变化，街边摆摊的是化成人形的小妖，有的还没办法完全化成人形，露着尾和耳朵，再不然就是属于非人的特征闪烁不定。
玉海州就是仙界中的妖界，这里生活的都是生来就为妖的妖族，和那些妖兽化形的不。
妖兽修成妖，需要数百年到千年不止，还需要经历雷劫才够启智化成人身，修为最低也有元婴期。
这样的妖很强，和生而为妖吐纳灵气凝聚妖丹，妖丹一成就化为人身的妖族不。
“这是什？”楚天攸被他拉到一个摊子前。
妖族的集市比人族要更热闹，人修和妖修混杂的走在路上，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绝入耳。
“这是妖族以前的习俗，要是有喜欢的人，就带她到这样的摊子前，买一颗石头送给她。”
找了半天才在这里找到那一个摊子的纪无涯，抿唇微笑着说，心里却想着几千年前集市上最好找的摊子，现在竟然走了那久才看见一个。
“送石头？”
一颗颗黑色的石头被打磨成拳头大小的蛋型，就那摆放在小摊上，石头外表黑不溜秋没有一点吸引人，唯一不错的就是打磨还算光滑。
“这些石头，有什特别的？”
“这些石头叫做心石，只有我玉海州的玉海中才有，每年只有玉海退潮的时候，才去碰碰运气看不捡到。”
“传说我妖族中
有两位非常恩爱的大妖，在玉海海眼干涸时甘愿将两人身躯落入玉海海眼，玉海有灵生这些心石。”
“你人族修士肯定不知道吧，那多年过去了，这故事早就被人忘得差不多了。”
“灵石给你，这个我拿走了。”纪无涯不想听这些老掉牙的故事，也不顾摇光意犹未尽，就把人拉走了。
以身镇玉海海眼的老朋友啊，纪无涯拿着手中的石头，轻声叹了气。
“玉海海眼，千年前曾经现过枯竭，后来又突然好转。其中还有那个故事，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楚天攸在一旁呢喃，他将天道剑宗藏书阁内的书籍几乎都看完了，玉海州的海眼干涸那大的事，也有被记录在藏书阁内。
“你真的是为了那个习俗，才去买的？”楚天攸看着他问。
“不全是。”纪无涯摇了摇头，如果只是为了个习俗，完全没必要特意寻找。
“这个心石没有别的作用，但是对定魂很有效。”他抬手直接捏碎了心石外表的石层。
里面裸露来的，是一颗拇指大的结晶体。
刚才摊子上那多颗黑石，只有这颗黑石里面孕育了晶体，也算是他运气好。
“要去玉海看看。”
纪无涯把晶石放到摇光手心里，早之前他就发现摇光对于很多事情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对各州比较名的事或者地方。
人已经到了玉海州，不去看看玉海未免有些遗憾。
摇光果然没有拒绝。
玉海位于玉海州的东边，海域宽广望不到尽头，不像其他的地方的海水是蔚蓝色，这里的海水呈现一种翡翠的翠色。
海面无风的时候，从上望如一块碧透青绿的玉石。
海岸边没有多人，近处的海水拍击礁石掀起浪花，纪无涯就带着摇光站在一处礁石崖上，向望去。
千年前他似乎就是在这里，孤身一人目送好友夫妇离去，转瞬沧海桑田。
当年玉海海眼干涸，海水大片大片的从此处退去，海床裸露来，失去水的鱼无望挣扎着缺水死去。玉海州内的灵气也消散的飞快，州内是妖族维持不住人形，化作兽类原型的情景。
千年后他站在这里，却不是孤身一人。
纪无涯也不在意地上的土石，直接盘膝坐了来，吊郎当的望着远处的海洋。
楚天攸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却什都没说，握紧手心中的黑色晶体更不知道该问些什。
够定魂的灵物稀，而且看那摆摊的妖族根本不知道己所售卖的心石内，还有这种天生的灵物。
否则绝对不会十块品灵石就让莫长风拿走，那莫长风又是怎知道的，而且似乎对这玉海州无比熟悉，神情中还带着几许怀念。
纪无涯其实想入海去看看几千年没见过的好友夫妇，但想摇光在身边，跳去怕是不好解释。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体还是个人，早就已经不是当年上天入海都去的苍龙之身。
主动跳去和己找死没区别。
“刚才把你拉走，是不是还没听够那摊贩说的故事。”纪无涯笑看了她一眼，抬手直接把人拉到身边坐来。
摇光对他没防备，被他直接拽的跌坐在他怀里。
“我知道你喜欢听故事，所以要不要听我说一个，关于这玉海的故事。”纪无涯抢在摇光挣扎前说道。、坐在他膝盖上的楚天攸，内心无比犹豫，当想起这一路上莫长风说的从“古籍”里看到那些，己没看过的故事，最后干脆放弃了挣扎。
和己相处的一直是这个“莫长风”，楚天攸很清楚这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莫长风是个夺舍者。
伪装的那好，如果不是因为己的身体，恐怕还一直隐瞒去。
对方是为了救己，而且相处以来，对方行端表正的应该不是鬩修……说一千道一万，楚天攸心里还是对“夺舍”有着纠结。
只是暂时不让己去想，毕竟眼前的人对他的好都看在眼里，甚至不求己回报……没捅破窗纸前，楚天攸干脆假装己不知道。
等以后……等以后揭穿了，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和对方相处。
——天道剑宗门规，遇夺舍之人无论有何缘由都必须斩尽杀绝。
第37章
纪无涯像是没注意到摇光的沉默,心中稍作思考就开说了起来。
“要说这个故事，还要追溯到千年前……”
当时的纪无涯还不是玄离鬩尊，甚至“玄阳真人”这个道号也没多人知道,和鬩修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唯一要说有,大约就是那时的他是个和鬩修敌对的正道修士,身天道剑宗秉承仗剑斩妖除鬩的意志游历天，何等快意潇洒。
筑基有成入玉海，于玉海海畔,得见两位后来好友。
那是两条蛟龙，一雄一雌就诞生在这玉海之中……他的血引来了将他认成族的他。
蛟龙和龙族也算有些关系,被误当做妖修的他被救了。
而后就成了好友。
时移世易,光阴流转。
百年后玄阳真人一名遍传天，他因那救命之恩得知了己的身份，也和那两条蛟龙成了好友。
时年,听闻玉海州事,他重游故地。
等到了玉海海畔,看见的却是因为玉海海面不断降而裸露的大片大片礁石，降了近百米的海面让近海显得满目疮痍……
玉海海眼干涸灵气逸散,受影响的又哪里只有生活在玉海近海的鱼类,整个玉海州的灵气都在不断降。
放任海眼干涸,最多不过三年，玉海州的灵气浓郁程度就会比中大州还不如。
龙族曾经是天地宠，受封神兽，天生掌控海。
如果有龙族愿意以身填海眼,必然重新以海眼镇压玉海州的灵脉，将灵气重新梳理聚集。
但是龙族在仙界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见到一两条蛟龙都是撞了天大的运气……整个妖族内都乱了,三十六州之中只有玉海州最适合妖族生存，如果没了玉海州，妖族势必要流离失所。
而那些不成气候的小妖一旦离开玉海州，不用多久就被修士抓去抽筋剥皮剖丹取血，炼制成各种丹药灵器。
“那两条蛟龙居于玉海，这个消息知道的人并不，于是妖族中就有人提议去请求他帮忙。”
“没有龙，蛟龙也是一样。”
“一条镇压的效果不够，那就两条。”
“传说中他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