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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69

    ?”戴云心语重心长道:“可倘若你状告自己亲妹妹的事被媒体挖出来,传出去,你想想,最大的受害者又是谁?整个项目组只会弃车保帅,只有你,只会是你。”

    赵西音冷静陈述:“您让我放弃追责,您让我忍气吞声。”

    戴云心明智规劝:“息事宁人,也是自保。”

    深秋季末,只要变天,晨光也能变得暗淡。窗户斜开一条极窄的缝,北方的秋风带着初冬先兆,登堂入室好不硬气。哪怕只有一条缝,赵西音也感受到了慢刀割肉般的凉。

    戴云心上午还要去大学讲座,便不多留,走时说:“小西,梦想照进现实不容易,你七岁不到,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学舞,我希望你好,我不会害你,你好好考虑。”

    八点半,心内科的主任带着科室的精英团队,在赵文春病房仔细复诊了半小时,待遇之高可见一斑。他们在病床前忙碌,赵西音站在一旁,思绪跟灌了铅一样,又重又木,萎靡不振。

    中饭后,她决定给周启深打个电话。

    几声之后,接听的却是他秘书,赵西音听见声音还愣了下,又看了眼屏幕以为拨错号码。

    “小西?”徐秘书连忙叫住她,“周总手机落在公司了,我现在开车给他送过去,就快到了,你要不要等一会?”

    赵西音:“徐秘书你在开车?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注意安全。”

    “没事儿,不开了。”徐秘书气息有点喘,拎着车钥匙就往门诊狂跑,“我已经在医院了,半分钟。”

    赵西音顿了下,“周启深在医院?”

    “啊,对。周总上午一直在开会,中午说是头疼得厉害,撑不住了才去的医院。”一阵微小杂音,像过风的声音,秘书说:“行了,小西,周总跟你说。”

    周启深的声音有点嘶哑,听得出有点病态,低低沉沉的:“嗯?”

    赵西音问:“你病了?”

    “嗯。”

    “头疼么?”

    “嗯。”

    周启深言简意赅,惜字如金,可见是真不太舒服。赵西音太了解他了,问:“昨晚是不是没睡觉?”

    周启深还是一声,“嗯”。

    昨天他从医院回家都快凌晨两点,洗了个澡后更没睡意,折腾了几下就天亮,公司压了一堆的会,上午几个工程师为了一个技术参数吵翻了天,总工就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周启深脑仁儿都要爆炸。

    技术、财务、人力,三个会下来,周启深觉得自己厥了。

    他这人有一点好,能硬扛,但绝不死扛。估摸自己到极限了,就往医院续命了。

    他咳了两声,“怎么了?”

    赵西音:“我想跟你说点事。”

    周启深看了看时间,“我这边大概还有半小时,耽不耽误你?要不你说个地址,我待会开车过来。”

    “你别跑了,回家休息吧。”顿了下,赵西音说:“我来家里找你。”

    周启深问:“烧退了?”

    “退了。”

    “那你来吧,密码和我们之前那处房子的一样,加车程,一小时后我准时回。”

    徐秘书坐在一旁,听得匪夷所思,一小时?是不是该提醒一下这位爷,您还有四瓶水没吊完呢。周启深挂了电话后,直接把流速调到最大,又叫来护士,挑着一双虽疲倦但精神奕奕的丹凤眼问:“那瓶不吊了,我直接喝了行么?”

    小护士瞪大眼睛。

    周启深说得还挺有道理,“葡萄糖,喝不死。”

    徐秘书感慨,爷就是爷。

    爷们儿行为是很霸气,但徐秘书是有理智的,拦着没让他乱来。紧赶慢赶,到家还是晚了十来分钟。周启深吸了口气,按了密码开门。

    今儿天气不好,客厅亮着灯带,绒绒一团光亮,把这屋子镀了一层颜色。赵西音没食言,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有东西。听见动静她回头,毫无征兆浅浅一笑。

    周启深被这笑容晃晕了,晕得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来多久?”他换鞋,低着头问。

    “半小时吧。”赵西音也低着头,忙着手里事。

    周启深走过去,“这是什么?”

    地上三四个织锦布袋,满满鼓鼓的塞满了中草药。赵西音把最后一个系好结,压在一起说:“搁两个在卧室,带两个去办公室,闻闻草药味儿,提神缓解头疼的。”

    周启深没应声,弯下腰,把药袋都拣起来送去卧室。

    赵西音站在门边问:“你好些了么?”

    周启深脱了西装,松了领扣,头发软下来两缕,说:“没好。”

    “吃饭了没有?”

    “没,帮我叫个外卖。”

    周启深坐在床边,垂着头,看起来很难受。赵西音心软了,犹豫了下,“我给你随便做点吧。”

    他一副憔悴病号样,等人一走,便直了直背,表情焕然一新,还带着说不出的笑意。草药包味道浓郁,周启深抓了两个用力嗅了嗅,通体舒畅。

    他家冰箱实在贫瘠,勉强做了道西红柿炒蛋。周启深吃了三碗饭,葱花都没留一根。赵西音一直看着他吃,神态专注,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周启深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对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有话对我说?”

    赵西音极其认真:“你练瑜伽吧。”

    周启深呛得直咳嗽,手握拳抵着唇,摇头再摇头。

    赵西音皱着眉,“你身体都这样了,以前也不是没练过,不是挺有效果的么?”

    周启深不太高兴,“我身体哪样了?”

    “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多了。”

    周启深顿了下,心虚地摸了摸脸颊。

    “你成天忙,就应该多练瑜伽静静心,也别做有氧了,俯卧撑,打拳,增肌对你没帮助。”赵西音点点头,“就瑜伽吧。”

    说得这么确切,是因为周启深真的随她练过。

    那时他们还没离婚,周启深偏头痛发作时,磕了药也能撞墙。赵西音便给他报了个瑜伽班,请了个很贵的私教。但周启深什么人,当过兵,吃过苦,骨子里还是很爷们儿的。让他做两百个单手俯卧撑能不歇气。瑜伽这么姑娘的运动,他从内心排斥。

    为了这事,小两口吵了一架。

    周启深多刚啊,愣是不让步,把赵西音气哭了。哭了好久,周启深一个字都不来哄。最后还是赵西音妥协,私教班自己去上了,练得比那老师还好后,就在家里教周启深。

    周启深被掰成各种形状,男人骨头硬,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赵西音狠着心,没事儿就给他压腿舒筋。周启深憋屈,但不得不说,那段时间,他的身体舒爽了许多。

    如今再提,周启深本能抗拒,可一看到赵西音,又舍不得她走。于是心怀鬼胎的,委曲求全的,遂了她的愿。

    做的时候,赵西音问他:“昨晚为什么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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