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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东关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百姓的情绪从胸有成竹到慌张再到安定,在一日之内完成了大起大落。

    赵策中、穆思全,东虎夫妇强势回归,力挽狂澜。凯旋时分,东关百姓无不在两侧感谢欢迎。

    东关最终大获全胜,击退了年兴国,瓦解了萧附与年兴国的勾当,生擒了萧附等一众反叛头目。

    清扫战场,安置伤员,恢复值守……待一切安排妥当,军中办了场小小的庆功宴。

    “好样的。此次事件我已如实上书。你们都是西樊国的功臣。”八皇子站在城墙上目睹了胜利的全过程,心情澎湃。

    “多谢八皇子和各位的鼎力相助。”赵策中带领着穆思全向在座的人表示谢意。这场漂亮的翻身仗,如果没有皇帝和八皇子的暗中支持,会走得更加的艰难。

    八皇子、许先生、刘技、宋报国、公羊军师以及赵策中和穆思全,一同举杯以欢今日大胜。

    烛火中畅谈,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往日的郁结都在今日得到纾解。激动的心情也没有扰乱赵策中的思绪,东关又恢复成西樊国严守的关口。

    战场上的血迹被点点白色覆盖,颜色渐渐变淡,最后被皑皑白雪覆盖。天地陷入黑夜当中,白日的激烈战斗犹如不曾发生过一样。

    树梢上落满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映在地上的光亮忽明忽暗,两道身影出现在窗前。

    夜里的冷风吹散了酒气,两人的头脑皆是一片清明。

    “可惜了。”

    “你是说蔡温兴吗?”穆思全站在赵策中身边,彼此都褪去了战场上的那份狠厉,更多的是对副将蔡温兴的惋惜。

    末等副将也是充满潜力的,赵策中对他们一视同仁,能教授的更是倾囊相授。

    “他最后的动作在我面前一直没有散去。”

    唉。叹息声轻轻落下,犹如一片羽毛拂过。

    眼前重现了战场上的场景。蔡温兴没有与萧附同流合污,选择做一个好人。里应外合,完成了漂亮的反杀。擒获萧附的一大功臣便是蔡温兴。

    在所有人忙碌完清扫战场、救治伤员,准备返回东关内时,蔡温兴自刎了。

    地面上开出梅花朵朵,盛开而娇艳。白雪带着远方的呢喃,落在蔡温兴的肩头。他最后望向赵策中的方向,眼中带着崇拜和愧疚。

    蔡温兴是年兴国镇边大将军的私生子,血脉上无可辩驳;加上家中一直不为生计发愁也是暗中得到年兴国的资助;而后又被萧附拿捏住把柄和软肋成了反叛的一员。

    更为让蔡温兴无法接受的是,军中的一些机密是从他口中流出,再被蔡中言卖给年兴国的;赵璃璃的行踪被透露给暗杀阁,也有蔡中言的手笔。

    所有的消息都是压倒他的稻草,他在意的亲人原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蔡温兴心中他已经是罪人了,即使将功抵过世人可以原谅他,他也无法跨过这个坎。

    “将军,属下让你失望了。”

    来世还做你的副将。

    灯灭,周遭归为静谧。再翻开时,便是新的诗篇。

    仙长命人将早膳设在暖阁中,冬日的一丝寒意都浸染不了。晚睡早起的仙长不见疲惫,反而神清气爽,令人费解。

    “我这常年也没有客人,如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这般迁就他人的仙长,手底下的药童都要怀疑师父是不是被掉包了。

    璃璃与仙长寒暄了几句,之后屋内便静悄悄的了。

    璃璃昨夜一直被一些记忆的片段打扰,谜团似雪球般越滚越大。心神不定,内伤难以恢复,进而导致精神状态也不好。眼眶下还有可见的乌青。

    早膳过后,璃璃还未找到借口交谈,就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一位药童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喘着粗气“师父,有人要闯进来了。”

    仙长听闻消息,转身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白雾飘过,他看清了地下的场景。

    夜王背着昏迷的房雪,简一带着人在前头破坏墙体,出口就在不远处。在地下的一日一夜,每个人身上多少都带着伤。

    “等等。”仙长喊住将要离开的璃璃,“一起去。”

    璃璃回头撇了眼仙长,“走快点。”璃璃跟着前边的药童,大步流星。绘二默默跟上。

    可能是房雪带着森宗的人来了。

    短腿仙长只好奋起直追,飘扬的发尾与胡子纠缠,竟被他跑出了逃命的感觉。等等我。

    到了地点,掩藏在墙根被植株覆盖的出口,被人扒拉开一道小口子。双方人马皆不敢乱动。

    仙长站在风雪中,不断搓着手,分出一点注意力在出口处。

    暗道中的众人灰头土脸,身上带着小伤,看着难免有些狼狈。始终跑在前头的是简一,趴在洞口观察的亦是他。

    一片静悄悄,众人屏息凝神,等着简一的结果。

    简一缩回身子,面对着众人打着手势,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人员的前后顺序。这次夜王没带自己人,精简的人员大多是房雪和森宗的,现在都听从简一的安排。

    简一第一个出来,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周围的植株高而浓密,厚重的一层雪即使遮挡也是障碍。

    面前的草木长着刺,折下枝条或是刺根,它都会往外分泌粘液,有毒。简一回头望里面传递着信息。

    下令退到远处的仙长一行人,密切关注着出口的动静。刚开始不声不响,继而看到积雪被扫落,有人影探出,再到看清来人的大致身形和样貌。

    “主子,是简一。”

    “嗯。”璃璃不动声色,继续观察。仙长多次看向璃璃的方向,都不见她有出声的打算。

    奇怪。仙长明确同璃璃讲过,依着赵将军的恩情,不会动她以及她的手下。但这么看来,赵璃璃现在是他们的最大阻碍。

    简一带着小队三人彻底出来了,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此刻他们意识到出口是在宅院中,当下更为警惕。

    哗啦!藏在墙头的弓箭现出了原型,箭头所指的是进入射程范围的三人。

    咻!咻!咻!

    机关启动,射箭。简一,梁程,以及伪装过后的曲长老冷静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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