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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

    ?那个人明明是你安排的。”

    焉许知撑开眼皮,素来寡淡的表情划开一道艳丽的色彩,是讥讽。

    他说:“离婚吧,梁立野离婚吧,你看,我都用那么下作的手段诬赖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为什么还要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我要是真的和你离婚了,才是中了你的计。”梁立野咬牙切齿,“我不会和你离婚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

    “如果我把这些照片交上去,你觉得法院该怎么判决。”焉许知冷冷地看着他,掀开嘴角,“就算是我设计的,可你脱光了衣服和另外一个人在一张床上是确凿无疑,法庭会同意我和你离婚的。”

    梁立野似乎被他这番阴毒刻薄的话给吓住,呆了呆,擒着焉许知的手蓦地一松。焉许知立刻挣开他的手,往楼道门口跑去。

    就在这时,只听梁立野声音哽咽,好似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他问:“是因为乐乐吗?你还走不出来吗?”

    焉许知缓缓站定,身体紧绷,脊椎笔直倔强,他没有回头,声音那么低,低到了烂泥里,他说:“走不出来的,永远都走不出来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当我矫情做作都好,我一看到你的脸,就会想到乐乐。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见到一身的血躺在我面前。他哭着问我,爸爸,为什么你要杀我。”

    “梁立野,我不行,我和你在一起太痛苦了,对不起,你就让我走吧。”

    那天梁立野终究是被焉许知赶走了,他所有的耐性都似乎被焉许知消磨殆尽,他说,好,那就离啊。

    焉许知看着很满意,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看上竟然带着些许笑意。

    他走回休息室,敞开的窗户吹着风,有些凉,是秋天的味道。

    他抬起手,手指覆在脖子后面,一块连梁立野都不知道的丑陋疤痕暗自生长。

    他的腺体坏了,有什么资格和梁立野在一起。

    第二章 离婚(二)

    梁立野怒气冲冲开车离开后,赵峰就一直心神不定。

    他和梁立野是大学时的校友,一个新闻系的。当时就知道梁立野有一个交往了三年的Omega,平日里看着懒懒散散对什么事都不太感兴趣的梁立野只要一谈到自己的Omega就两眼发光,特别是喝了酒后,唠唠叨叨说着他家宝贝的事情能说一整夜。

    梁立野对于焉许知的爱意从来不加掩饰,大四他进了报社实习,焉许知则还在学校。实习工作大部分就是跑跑腿给报社里的前辈买买咖啡找找资料,每天下班也挺早,三点多就能走了。

    当时还没买车,梁立野一下班便坐公交去地铁站,八号线坐十二站换乘7号线坐到终点站下来,一个半小时,到了焉许知的学校正好是饭点。

    他把焉许知的课表背得滚瓜烂熟,比自己都上心,算准了时间,候在教室后门。

    好几年都是如此,来回三个多小时的路,就为了看一眼,亲口说几句话,一起吃顿饭,而后磨磨蹭蹭把焉许知送回学校。

    乐乐死后,梁立野总是在想,若是他早一些察觉出焉许知和旁人的不同就好了。

    那天傍晚,他和往日一样,挤了快两小时的地铁,来到了焉许知的学校。他站在门口,从小窗户里偷偷看着焉许知。有些意外,好学生没有规规矩矩地听着课,而是和人正面红耳赤不知道在争执些什么。

    梁立野皱了皱眉,耐着性子等了片刻,一直到下课铃响,后门打开,学生鱼贯而出。他看到焉许知抱着厚厚的两本书,慢吞吞走在最后,脸上露出了笑。

    梁立野上前两步,挤过人群,一把拽住焉许知的手腕。

    焉许知一愣,抬起头看着他。梁立野勾起嘴角,低头凑到他耳边问:“在想什么呢?”

    焉许知摇了摇头,“没什么。”

    话虽然如此,之后梁立野带他去吃饭时,他也依旧是心不在焉。

    梁立野觉得奇怪,点好了菜后,坐到焉许知身边。焉许知今天看着有些懵,梁立野环住他的肩膀,戳了戳他的脸颊问:“怎么了?今天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焉许知歪过脑袋,他皱皱眉道:“我今天课上和同学发生了争执。”

    梁立野笑道:“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焉许知把他这话忽略不计,转而道:“一个车祸患者,四肢严重损伤,需要做截肢手术才能活下来,可患者自己不愿意,患者家属却希望能截肢。老师问我们该怎么做,我选了截肢。”

    这的确是焉许知会选择的方案,梁立野心里不奇怪。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梁立野坐到对面,拿起筷子给焉许知碗里夹菜。

    焉许知看了眼小碗里的糖醋肉,和梁立野说了声谢谢,夹起肉吃了一口。

    梁立野看他两颊鼓鼓咀嚼着,等他把食物咽下去后,问道:“那个患者是什么职业?”

    “是一个舞蹈家。”

    梁立野叹了口气,“那和你意见相驳的人怎么说?”

    “他们……说我冷血,没有同理心。”焉许知顿了顿,似乎是不明白,茫然地看着梁立野,“但不是只有活着才最重要吗?”

    梁立野无法给出焉许知比较客观的答案,因为在他这里,焉许知所有的一切都是对的。

    就如之后,乐乐的手术时那样。

    其实就算是手术成功,乐乐也不过是多活几年。可半年与几年的差别,身体所受到的疼痛却是加倍的。

    乐乐在深夜被痛到睡不着,梁立野抱着他,不停地安抚他。乐乐虚弱地蜷在梁立野怀里,那么小的孩子,哭着求他,对他说:“爸爸,我好难受,我不想治了,我不想手术。”

    那是梁立野听到的最后一声爸爸,第二天乐乐的手术失败了。

    乐乐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年,他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孩,打针吃药从来不会哭。手背上被扎满了针眼,护士都找不到地方下针时,他还能笑着对护士说:“姐姐,我不疼,不要紧的。”

    乐乐去世后,梁立野回到乐乐生前住过的病房整理遗物,就算是见过了生离死别的护士和医生,都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小孩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的事实。

    焉许知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也不说话。他跟在梁立野身后,走进病房的时候,两人的脚步不禁都放缓。脚尖点在地上时,仿佛乐乐还躺在那张小床上熟睡着。

    梁立野去拿衣服,焉许知环顾四周,愣了很久,最后在床边坐下。

    这张床的被褥是加厚过的,梁立野怕乐乐睡得不舒服,特意去订了大小合适床垫放在下面。乐乐很喜欢这样软绵绵的床,在上面打过滚还差点摔到地上,他说像是睡在云朵上。

    焉许知侧过头,看着那个蓝颜色的卡通枕头,他伸手拿起枕头,搂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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