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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算无故呢。”封野蹭了蹭他的脸颊,调笑道,“你在靖远王世子的塌上承欢,也算因公‘负伤’。”
“别胡说八道。”燕思空已是词穷,那萦绕于俩人之间的浓情暧昧,令他分外不适,可又掩不住心头的强烈悸动,他小声嘟囔道,“这分明是我的塌上。”
封野喜欢极了燕思空的窘迫羞赧,跟他平日里的潇洒淡定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模样,“空儿,昨夜你喜欢吗?”封野贴着他的耳朵,用撒娇的口气问道。
“……”
“说呀。”
“有、有何可说的……”
“我想听,又或你不记得了?为夫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封野!”燕思空挣扎着就要钻出被窝。
封野将他禁锢在怀中,埋怨道:“都说了不要动,你可是故意撩拨我?”
燕思空果真一动不敢动了,他分明感觉到了封野的骚动。
封野轻咬着燕思空的耳朵,害羞又不失霸道地说:“我喜欢,喜欢极了,你也喜欢吧?告诉我,我想听。”
燕思空挣脱不开,又深陷于封野的浓情,只好低低地“嗯”了一声。
欢好……确是人间至乐,但也要是那个人才行。
封野喜道:“空儿,你真好,有千般万般的好。”
燕思空禁不住笑了:“你这样搂着我,我要喘不上气了。”
封野这才松开钳制,爱不释手地亲着他的面颊,念咒一般反复说着:“空儿,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你是我的了。”一声比一声深情,一声比一声笃定。
燕思空说不清心头那又酸又甜的滋味儿是什么,他只觉此刻与封野安然相拥,即便外面下刀子,都伤不了他分毫,他甚至希望光阴至此凝固,若这不过是绮梦一场,便不要醒罢。
第58章
新春将至,朝臣们陆续开始了年休。
封野嫌燕思空家里冷清,将他和阿力一起接到了封府过年。
封府下人不算多,但临到准备迎春,一个顶仨用,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
阿力从未在这么大的府邸里待过,八进八出的大宅院,随便走走都要迷路,他想要帮帮忙,不显多余,却无从下手。
燕思空笑道:“阿力,你辛苦一年了,这几日将自己当成客,好好歇息便是。”
封野也道:“是啊,你不用做什么,也别跟着我们,薛伯,将他安排去客房,好生招待。”
“是。”
阿力茫然地跟着薛伯走了。
燕思空突然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
“我想,要是阿力看到魂儿,怕是要吓跑。”
“我让魂儿待在内院呢,府内的下人也大多有些怕它。”封野笑道,“你现在不怕它了?”
“不怕了。”
并行走入内院,果见封魂正趴在树下打盹儿,昨夜下的薄雪还未化,这样冷的天,它却仗着一身皮毛,睡得安然自得,不免叫人羡慕。俩人裹着厚厚的皮氅,却已在微微发抖。
他们赶紧进了屋。
一阖上门,封野就将燕思空按在墙上,热烈地吻住了他的唇,细密品尝着。
燕思空不禁握住了封野的手,闭上眼睛感受那份柔软与甜蜜。
俩人微喘着分开,封野轻声道:“你冷吗?”
燕思空摇摇头,含笑道:“我可是辽东男儿,这还算不得多冷。”
“可你现在说话,没有半点辽东口音了?”
“……我离开辽东已十年了,也是难免。”
封野抱住他的腰,亲昵地蹭着他冰凉的面颊:“我几日不见你,就想得紧。”
“你怎地这般爱撒娇。”燕思空的语气带着自己也未察觉地龙溺。
“有吗?”
“现在不是吗?”
“也只对你。”封野边用牙扯着他的衣襟,边抱着他往床边挪去。
“封野……”
“我想你。”封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燕思空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哭笑不得:“大白天的,做什么!”
“白天怎么了。”封野不以为然。
燕思空用手撑着他的胸膛,使俩人的上身拉开距离,“封野,别闹。”
封野撇了撇嘴,突然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晚上定不放过你。”
——
一年中难得几日清闲,燕思空在封府过上了上宾的生活,几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也不推却,他许久不曾真正过过年,以前他对这阖家团圆的节日都颇为抵触,但有封野在,一切又很自然。
封野初尝情欲,性致昂扬,几乎夜夜压着燕思空颠鸾倒凤,那几日他走路双腿都发虚,却无法抗拒封野将他拖入欲念的深渊。
除夕之夜,封府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坠满了屋檐,像一颗颗饱满的果实,预示着来年的丰收。
从下午开始,各王侯大臣、达官显贵的贺礼就不断地送上府来,封野看也不看,只叫下人记在账上。
日落以后,燕思空在封府家宴上,见到了封野的远近亲属,封野从小生长于军营,与他们都不亲,他也能感觉到这些人有几分畏惧封野,彼此相敬如宾。但到底是新春佳节,气氛还是颇为热闹的,全府上下一片欢腾。
燕思空坐在一旁,但笑不语,心中默默流淌着令他窒息地哀伤。
每一年,他都会想起十三岁以前过的年。
幼时他家境富足,过年的时候要添新衣、纳新鞋,家里堆满了好吃的,还能放炮仗,与远近亲戚互相拜年,到处玩乐,是他最为期待的日子;后来去了元家,虽然生活节俭,但也从未缺他吃穿,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圆圆、和乐融融,共庆新岁,那平凡而质朴的幸福胜却人间无数。
时至今日,他依然能回忆起亲人脸上的笑容,只是今生再无机会得见。
“空儿,空儿?”
“呃?”燕思空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封野在桌下拉住他的手,“我叫你半天了。”
燕思空摇摇头:“无事。”
封野盯着他,沉默了半晌,微倾过身,低声道:“你没有了家人,我便是你的家人,以后的每一个年,我们都一起过。”
燕思空心弦震荡,鼻头跟着一酸,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封野,微笑着点了点头。封野看似鲁莽不羁,其实心思不乏缜密,也常常说着十分窝心的话。
“我也很想父亲。”封野道,“我离开大同的时候,父亲说……”他抿了抿唇,“‘这可能是你我父子今生最后一次相见’。”
燕思空反握住了他的手。
封野摇了摇头:“我回京是为了皇上放心让父亲拥兵戍边,也许我们,真的无法再相见了。”
“不,若有一日靖远王攻克瓦剌,凯旋而返,你们定还能团聚。”
封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