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六

    池焱醒了。

    躺在床上。

    眼罩和束具已经不是必要之物早已被除去。

    遮光窗帘拉着，防止他久不视物眼睛经受刺激。

    唯光源是猩亮烟尾。

    池焱顺着光源看去。

    光源骤然变亮，映了男人微陷双颊。

    戚守麟烟过肺，吐了漫漫白烟：“久不见，池焱。”

    黑暗中，池焱看着个朦胧廓。目光描摹了遍又遍。控制不住自己表。

    不知是哭还是要。只余空气中小声气声音。

    他坐了起来，柔鹅绒被从身上滑。夜视能力优秀α立即被他身上斑斑痕给住了目光。

    不管看多少次。

    还是不够。

    “是啊……久不见，”池焱勉力扯个脸，“你还吗？”

    “不算差。”戚守麟轻飘飘来了句。

    但绝不算。

    “你呢？”

    还没等池焱回答，戚守麟就自顾自说：“看得来还不错。”

    “个晚上和两个男人接吻，还要和其中个上床。”

    “手机里还和女人聊了两个多月。睡过了么？”

    “他们知你身边还同时有几个人？”

    “日子过挺美么。”

    池焱垂着眼睛不说话。

    戚守麟离开他只有半年多时间。

    自己却觉像过了辈子么久——他在梦中就已经见过戚守麟婚礼了。

    到他有了孩子。

    有了不止个孩子。

    从他生第根白发，到两鬓斑白，再到头华发。

    从他挺拔伟岸身形，到苍老佝偻瘦影。

    他已经把戚守麟生都想过了。

    他会儿孙满堂，会叱咤风云，会万事如意。

    会很很。

    就是他身旁没有自己位置。

    自己就是他走过路边偶尔兴起多看两眼，拿起来把玩会儿石头。

    能轻轻放就已经是莫大慈悲和恩赦了。

    凭什么让他揣在身上继续远行呢。

    “还……还挺。”借着黑暗掩护，池焱吞酸涩眼泪。

    同时也把个曾经鼓起勇气奋不顾身自己给扼杀了。

    “我能走了么……想回家。”池焱在周搜寻衣物踪影。

    反正也不是第次被戚守麟睡了，虽然这次是被囚禁、被暴、被羞辱。

    可是想到这个人就是戚守麟，像又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他是什么样人，池焱觉得自己能摸得清，但又摸不清。

    “这不就是你家么，你回哪儿去。”戚守麟熄灭了烟头走过来。

    池焱愣着，任由带着烟草味手指抚过自己面颊、脖子。

    无怪乎他以为囚禁自己是什么陌生人。

    他是从来没见过戚守麟抽烟，而戚守麟包养闻堰时候，甚至了不许闻堰抽烟死命令。

    池焱环顾周，确认并不是他小租屋里。也不是戚守麟自己本家。估计是他随便哪里处房产。摇摇头：“不是，这里不是我家。”

    “吧，我们回家。”戚守麟抖开了件衬衫替他穿上。

    太久不穿衣服了，这上身，还觉有些别扭。

    池焱看着他把自己扣子颗颗扣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要回我住方，不去御湖景苑。”

    御湖景苑就是戚守麟常住个层小别墅所在住宅区。

    戚守麟正给他扣着扣子呢，手指又移上来，着他：“池焱。”

    “你不得我死是不是。”

    “我死了，你就解脱了。”

    “找你什么学姐、什么姚青青？”

    与常人相反，戚守麟生气时候并不大吼大叫或者咆哮。

    他语气越轻，怒气越大。

    池焱只觉得他被得生疼，只伸手去覆着戚守麟手。

    他手上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可就这轻轻摸，戚守麟就松手了。

    “我没有，戚守麟……”池焱放了语气，认真说，“我没有喜别人。”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没必要这样对我。”

    “我们以前相识和接触时候确实是有些不愉快，但后来也不是挺平平稳稳么。”

    戚守麟眼里凶戾光慢慢淡了。

    “挺，真。我特别谢谢你。”

    “谢谢你鼓励我、引导我、帮助我。”

    池焱不知，自己这些话怎么能表达得么流利。

    “能跟你有过段儿，简直就是我这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这话听着不是滋味。戚守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