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九

    久养成的钟，让池焱于清晨睁开眼睛，想抓住本该盖身上的外衣迅速穿上。可却抓住了个重量明显符合的东西——蓬松、柔软的蚕丝鹅绒被。

    仅如此，他也没有睡在上，而睡在……床上。再环顾周，这就，就……

    戚守麟从卧室配套的洗手间里来，看见池焱坐在床上，手里攥着被子，顶着头发愣。他也说话，自顾自换衣服，但眼睛就盯着池焱放。池焱听到衣摩擦的声音，才回过头来，目光正撞上从容扣着衬衫扣子的戚守麟。白衬衫把富有侵略性的躯掩饰成文质彬彬的拔模样。池焱若有所思，也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倒还穿着衣服，过早就怀大敞，穿着和没穿没什么两样。

    “我……我怎么在这儿？”池焱看着自己膛上明显的痕迹，两个乳头虽然仍在乳晕的包裹之中，但总像还留有麻痒的觉。

    “你都记得了？”戚守麟挑眉，“我喝醉了，你说要照顾我。”“我……”池焱碰了个软钉子。照顾归照顾，怎么就照顾到床上来了呢？当真欲哭无泪。

    “现在七十分，”戚守麟戴上腕表，“你要觉得还累，就在这继续睡会儿……要然，你还赖着的话，我就没法送你去上班了。”

    “先早，池先，早呀！”邱姨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早餐，“难得池先能留来吃早饭。”“早……”池焱缩头缩脑从楼来，比被邱姨发现睡在上更难堪的被她看见和戚守麟从同间房里来。虽然他给戚守麟陪睡早就天两天的了，但这样好像被撞个正着。

    人吃了早饭，门上班。戚守麟昨晚喝酒了现在还能开车，就让司机来开。他们俩坐在后座。

    池焱报了址，自觉靠着窗坐。分明还有很宽的位置，戚守麟腿跨来，紧贴着他。池焱把背包抱在前，双手紧抓着背包带子，微微缩着肩膀。从这里到“明驰”算远，但到池焱上班的方却近。这意味着戚守麟送他到之后还得折返回来。“呃……其实把我送到前面的铁站就行了。”池焱想想觉得他送自己上班太好。戚守麟置若罔闻。

    车子了主干就因上班的车而慢了来。戚守麟开问：“为什么昨晚睡在上？”池焱紧张瞄了他眼，敢回话。“为什么睡客房。”池焱盯着手，抠着背包的带子，嚅嗫到：“你没有说我可以用客房啊。”“你就直睡在上？！”戚守麟抬了声调，把池焱吓得手 抖了：“也没有啊……就昨晚上而已，我其实还睡在……沙发上。”

    戚守麟说话了。池焱觉得大事妙，小心翼翼恭维：“你家的沙发真的舒服的……比我的床还舒服，”又想起戚守麟好像对沙发上有根头发的事都耿耿于怀，“对起啊……我次敢了。”

    戚守麟好像都没力气气了，懒得跟他说话。

    过却把池焱抠着背包带子的右手捉到自己腿上。池焱知戚守麟想干嘛，意识想回手，可抵过戚守麟的力气。

    戚守麟面朝着窗外，双手却由分说拢住池焱的右手。池焱个子，在β中也还平均线往的，手也比他的小多了，在他的大掌中像只小雀儿安分在动。但他把池焱的手展开，根根手指摸着、摁着、揉搓着，从指头到指腹再到指根。

    池焱耳朵尖都在发。这样的摸法……总让人觉很……很……

    很隐晦且。

    池焱的手掌厚，皮肤甚至比戚守麟的还要粗粝，双多了劳动的手。掌骨上有薄茧，摸上去有个小突起，软中有。戚守麟用两个拇指把个小突起挨个儿又揉又摸的。

    池焱觉得他应该对猫咪的肉球之类的特别中意。

    可自己的手又猫爪子，老摸他干嘛？

    万锐扬给自己的小公司租了某商业楼其中的层的块儿方。楼里都些小微企业，因此楼往来的人络绎绝。

    池焱让他停在马路对面，自己走过去就行了。戚守麟要让司机掉头，说现在上班车多，过马路危险。池焱其实怕遇上同事，他个菜鸟新人，坐这么个车来上班解释清楚。

    “我走了。谢谢戚总。”池焱打开车门，想快去，结果身子都钻大半了，手还被捏在戚守麟手里，想回来，却如蜉蝣撼树。池焱急得嘴角都垮了，他都怕上班迟到的吗？

    戚守麟确实怕，谁能管他上班迟到。

    “戚总……戚总……”池焱面紧张注意着两边断来往的行人，怕遇上什么熟面孔，面给戚守麟说着好话，“您有事再联系我，我随叫随到……好吗？”有了这句话，戚守麟似乎才满意，从鼻子里轻哼了声，可算把人给放开了。

    池焱毕恭毕敬关了车门，还目送车子开走。急忙转身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

    “池焱！”后面有人叫他，张随明还有其他几个同事。“师傅早！”池焱调整好呼，和大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