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

    池焱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周还片黑暗。

    他梦到自己站在块礁石上，乌云压得很低，和浑浊的海水在交得分清界限。然后慢慢开始涨了，他背后有块光的峭，任凭十指都抠血来也爬上去。水退进，看似缓和然而却慢慢涌了上来。先到了脚上，再到腿上、腰上、胸上、脖子上……他屏着气，无尽的水将他淹没了。

    在现实中，这气当然屏了多久，所以池焱就把自己给憋醒了。他坐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除了背后有酸痛，后还残留着异侵的错觉，别的倒没有什么难受的方。

    他僵转过头去看床的另边——戚守麟背对着他，黑暗中，他肩背起伏的线条像巍峨的山峦。过他应该还在睡，只他睡着的时候太安静了，别说什么鼾声，连呼吸都很轻，让人有他还醒着的错觉。

    还自己这个时候醒来了，要然怕要犯大错。池焱暗自庆幸，他没有忘记戚守麟以前的要求。戚守麟和闻堰在块的时候，闻堰别说在他那个公寓过夜了，怕像现在这样在金主大人边温存小睡会儿也没曾有过。哪次等他们完了，池焱就把人给接走。

    自己居然还睡到现在，简直就僭越。

    池焱悄悄了床，摸索着把‍‎‌内‎‌裤‍‌给穿上，捞了件浴袍，匍匐着把自己的背包找到，最后跟贼样溜了房间。

    他从包里掏手机看了看，现在才凌晨。这个偏远的别墅区这个时候肯定也叫到车，只有等天亮了再走了。他又进了盥洗室，了简单的清洁。还后中粘腻的感觉并，只剂而已。池焱松了气，倒担心怀什么的，他个β男，本来就最难有的别，再加上又患有“信息素感症”这样的先天疾病，虽然检的时候没有检查过这项，恐怕对殖能力也有影响。

    他只觉得如果连子都没用的话，那被迫接受的感觉……才达成了真正的“侵犯”。

    而现在，戚守麟充其量只过因为新鲜感在玩弄他罢了。

    池焱没有什么处，如果要说的话，就社会上常常用来定义β们的些词语罢了。比如他很能忍耐，且算得上有毅力。

    池焱穿衣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自我调节：没关系，现在我还站在这儿吗？没有什么改变，我还我。

    他回到客厅里环视了周，决定睡在沙发上。布艺沙发适中，甚至比他的床都舒服多了。池焱囫囵把浴袍盖在自己上，调了个闹钟，蜷缩着再次进了梦乡。

    “先，早安。”“嗯，早。”戚守麟正对着镜子，用刮胡刀剃去棱角分明的颌上绵密的泡沫和微青的胡茬。“池先很早就走啦。”邱姨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说还要赶着去上班，就能跟您当面告辞了。”戚守麟拿了毛巾净颌上的泡沫，又抹了发蜡，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我知。”

    干什么行，跑得最快。

    过也无伤大雅。

    戚守麟神清气坐在餐桌前吃早饭，邱姨依旧立在旁：“先天心错。”平日里这个时候戚守麟应该深严肃，还没到公司就已经在想着工作的事了。“吗？大概天的咖啡煮得很。”

    邱姨依旧报以微，心想：请您先喝以后再说这句话吧。

    戚守麟向来都亏待床伴。没几天吴秘书就给池焱打电话向他要银行账号，池焱正犹豫着给给，吴秘书很直接消除了他的顾虑：“这样们两相欠，最的。”池焱心横，把账号给了他。

    与其说抛弃“卖”的羞耻心，如说“两相欠”说服了他。大了这钱他分动退还给戚守麟，只希望他的新鲜感快过去。

    然而戚守麟依旧这样温水煮青蛙似煎熬着池焱——既会很狂，也见得要放手。有时候他忙起来，见得要叫人去到家里爱，面要见上见的，级餐厅更家常便饭。搞得池焱推了几次小组活动，大家都打趣他谈了对象，干嘛带来见见。池焱只能苦着说真，如果要真的有了对象，定第个带来。

    他哪敢说咱们小组现在看着别人的心过日子啊？

    A市有名的云餐厅此刻烛光摇曳、衣香鬓影。池焱正和戚守麟面对面坐着。周围的男女衣冠楚楚，举止斯文用着刀叉，连说话都柔声细语。池焱就穿了个白衬衫没有西装外，显得比服务穿得还随便。他没怎么吃过西餐，自然也太会用刀叉，也知弄很大响动的话有失礼仪的事，所以愣只在喝汤。戚守麟当然看了他的窘迫，招手要服务拿了双筷子过来。“谢谢……”池焱意思接过筷子。

    他确实饿了，即使用筷子吃饭也敢动作太大，紧闭嘴快速咀嚼着，像怕被别人取样。

    戚守麟本介意他吃成什么样子，如说这样会用刀叉的池焱反而再真实过了。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