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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温说完后,汪艾伦听着他电话里的兴奋劲,感觉林爷得喝六个核桃,补补脑。
谢神那叫发短信吗?那不是叫别打扰他吗?
汪艾伦斟酌了一措辞,说,“就因为这个,您老高兴成这样?”
“……我、我……距离我上次收到他的消息,已经过了539天!”林温说。
汪艾伦刚刚憋了一肚子的‘恨铁不成钢’话语立马说不了——林爷爱得太卑微,超他的想象了。汪艾伦从没想过,林爷那骄傲的一个人,因为一句‘请勿打扰’的短信就高兴成这样。
还有,谁他妈一天天记录分手时间,记录了539天的?
他尝试着将己带入林温,如果他500多天没接收过心爱之人的消息,他、他……汪艾伦想,他早选择找个新的了。他压根做不到单相思一年多。
从某方面来说,林温爷刚刚所讲的——忠贞不二人设,确实蛮符合他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办?”
林温抬眸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全暗来了,只有远处路灯泛着幽幽微光。
“我……好好跳舞,伦敦这一场跳完,我就攒够三百万了,而且还多十几万……”
“钱不是问题,”汪艾伦最近在准备结婚事宜,确实很忙,但看得也比林温透彻,他说,“林爷,别说三百万,就是三千万、三个亿,你觉得这样就换回谢神真心?他早已不是读大学时三十万都拿不的年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别怪我说话直,我觉得你现在专心跳舞挺好的,你现在超话里有不粉丝,路人缘很好,你己跳舞又那有天赋,以后说不定真成为国家级舞蹈演员,那是终身荣誉!咱、咱专心搞几年事业,说不定就走来了……真的,谢神都那说了,其实你真没,林爷……”
汪艾伦实在不忍心看林温继续我欺骗去,谢尘宥那条短信分明就是拒绝的明明白白的意思啊,而非林爷傻乎乎一厢情愿的以为‘谢尘宥回复我短信了’的义。
作为朋友,他希望林爷有一个灿烂光明的前途。而非林爷说的“我跳舞只是为了给谢尘宥看”、“我努力赚钱攒够三百万,我就去找谢尘宥”。
“我不信。”林温语气突然冷来,说,“攒够钱我就去找他。”
随即,他挂断电话。
谢尘宥最近虽然推了很多相亲类型的晚宴,但纯粹洽谈生意、结交伙伴的宴会,他还是会斟酌着选几个参加。有些重要宴会,不用谢尘宥来选,袁江玉就已经通知大家——谢总如身价地位高,参不参加无所谓,没人敢置喙;但柳总和齐总,没事的话还是她一起参加一,也算在商界混个眼熟。
“咱全都要参加吗?”
柳鹤年前几天终于定决心,预约了一位顶级专家,做了植发手术。不过,植发并非接发,植发得等三个多月,头发长来才有效果。他想等头发长来再去参加各种party和宴会。
“没事,你先用假发片吧。这个晚宴基本上邀请了本市所有富商,新贵很——大部分都是有底蕴的家族企业,咱受邀,着实挺不容易的。我觉得最好还是参加吧。”袁江玉说着,让柳鹤年蹲,她尝试着给柳鹤年夹上假发片,“咱小柳年纪不大,五官也周正,就是有点太不信了。你要相信己啊,高考时从无数学子中脱颖而,考了全省理科前十五,才进T大计算机。现在又是上市公司董事,身价百亿。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才二十八岁。你这履历放互联网上,一堆人喊着叫爸爸呢。”
“这……内卷严重啊,尤其是旁边有个老谢,简直就是标杆。”柳鹤年叹气。
袁江玉抿唇笑:“你跟小谢比什?他那样的多年难遇一个。好了,你现在照照镜子,看不来头发。”
齐征刚才一直在刷手机,见他俩都收拾好,问:“晚上老谢去吗?”
“去的,他刚给我回复了消息。”袁江玉说,“不过天是休息日,他就不来公司了,直接去参加宴会。”
“老谢肯定刚健身回来,他这日子简直不更规律了。”柳鹤年说。
一小时后,在宴客厅门,柳鹤年等到了谢尘宥,他隐晦的指了指己的脑袋,说:“袁姐给我夹的头发,还行吧?”
谢尘宥诚实道:“嗯,看不来以前的样子。”
“虽然你这话是夸我,但我怎听着有点怪怪的……”柳鹤年跟着他走进,边走边嘀咕。
谢尘宥展眉,在水晶吊灯的照耀,眼底清澈一片,配着窄挺的鼻梁,近看苏到人腿软。他淡声道,“别过度理解。”
袁江玉做足了功课,走过来悄悄给他讲解:“那个矮一点满头白发的是做新源的,是个大佬,一会以留个邮箱或者加个微信;那个瘦高的,虽然名没有公司,但一直在做企业文化,海豹的文化、凝聚力都是他一手促进的……啧,那个怎来了?”
“什?”柳鹤年不解。
“白家人,”袁江玉皱眉,随意拿了一杯香槟,小声说,“这事说来话长,白家老爷子当年算在民国算得上实干家,他妻子身体不好,不生育。在民国,大家对传宗接代很看重,那会富有人家娶几房姨太太都是常事,但白老爷子钟情于妻子,没有孩子就从外过继了一子一女,凑成一个‘好’字。养了二十年,子参加抗战,殉国了,是为国效忠的好郎。但他没留孩子,白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家产全便留给了过继来的女。事情就要从这个过继来的女说起。”
袁江玉说:“这位白姑娘带着偌大的家产,找了一个干的学生当上门女婿,后来诞一女。她不想让家产落入旁人手中,便开始计划着给己女继续招上门女婿……她要求高——长相好、才众会管理公司、普通话流利、名校毕业、孩子得跟他姓白。”
“对于她的家产来说,其实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但在八十年代那会,海外淘金热,但凡胆子大点的,几乎都发财了,一从温饱
跳跃到了小富阶层。所以,有力的人不大愿意当上门女婿,但没力的白姑娘又看不上。最后挑来挑去,挑中了林一靖,这名字你应该有所耳闻吧。”袁江玉说,“林一靖力众,几年间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但他并非上门女婿,只是跟白家签订了合约,不要白家家产,只要己的工资。好景不长,白家女癌症,去世了。老两开始担心林一靖谋夺家产,后来在林一靖二婚后,白家老两就差指着鼻子骂林一靖负心汉、中山狼了。”
柳鹤年皱眉:“这,家事真的说不清,我要是带入白家老太太,我也担心被夺家产。但……怎说,我看过有关林一靖的采访,他是个很守信的企业家,他好像一辈子只拿工资,股份还是他陆陆续续用己钱买的11%。”
“对,没错。”袁江玉说,“白家传承到林一靖这里都很正常,但他的两个子,着实……欺人太甚。你三个平时不混圈子不知道,白家的事情在圈子里传得风风雨雨。大概是去年年初,林一靖去世,据说,他临走前叫了律师,遗嘱说要给二婚妻子留一栋别墅,给二婚的小子留5%部分,这些全是他奋斗一辈子所得的。结果他前妻的两个子一毛钱都不想分给后妈和弟弟。我不理解有钱人的脑回路,有时候真的……一毛不拔吧。后来据说那个小子也很硬茬,跟两个哥哥打官司,打赢了,把别墅、林一靖工资等都分到手。但是股份,我听说好像是因为一张照片,小子让哥哥删了照片,换取条件是不要股份。”
柳鹤年听完只剩唏嘘:“不是,给二婚妻子分的,不都是林一靖己的钱吗?而且大头还都留给了他兄弟俩……还有,那个小子也是天真吧,一张照片抵5%股份?光吃分红每年就有好几百万呢。再说,删得彻底与否谁又知道呢。”
“所以很不理解吧?反正这件事在圈子里传开,还是因为白家兄弟俩改了姓氏,有人就深扒一……真像电视剧里演的豪门勾心斗角啊。”袁江玉将香槟喝完,正好有一个熟人叫她,她给谢尘宥三人点点头,跑去跟朋友叙旧了。
谢尘宥样抿了香槟,他突然发现,当己想要把生活拨入正轨的时候,铺天盖地都是林温的消息。
如果他没记错,此前居时,林温有提过一句——林一靖是他父亲。
不过,当时谢尘宥不想把合约协议和家里人联系起来,就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强大的记忆力还是让他在袁江玉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反应他是谁。
齐征说:“这说来,距离白家兄弟改姓氏,已经过了一年多,他重新现参加宴会,也在情理之中了。”
晚宴过半,谢尘宥去阳台透气,将灯火辉煌的推杯换盏留在身后。
凉风一吹,立刻舒缓了酒气加身的燥热。
“这位就是谢总吗?”
“是的,刚上市的有象的老总。刚才围着他的人多,现在要加微信还是谈合作,赶紧去。”
“那我这就过去?”
“还不
快点?那位正炙手热呢,一会人肯定又多了。”
发财树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顷,两位西装革履、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相约朝谢尘宥走去。
他先是只看到谢尘宥背影,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谢尘宥在阳台稍暗灯光的侧影清晰的映入两人眼底。
看到的第一眼,白老二觉得这怎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第二眼……他慌忙的掏手机,打开相册,调私密相册中的一张——在爱丁堡城堡上,一个青年抱着林温亲吻。白老二原本只是想拍林温,然后带回去恶心他,没想到谢尘宥把林温护得周全,没办法,只拍到了谢尘宥。
白老大见弟弟突然不动了,有些错愕,还不等他询问弟弟是不是吃错药了,就看到了老二屏幕上的人。
靠。
……一模一样。
林温那个小兔崽子,恋爱对象居然是有象公司的谢尘宥?!
白老大屏住呼吸,突然不知道该怎上前打招呼。
他留在原地的时间有点久,目光又及其灼热,谢尘宥偏头看过去。
白老二赶紧掐灭手机,但谢尘宥还是扫到了那张照片,虽然时隔几年,但照片上的人确实是他。
谢尘宥眉头微拧,两步走过去,问:“两位先生,偷拍我?”
“没……谢总,不是……”白老二的心虚不更明显。首先,这张照片,是林温用5%股权交换,让他删除,他嘴上答应了,其实早早在电脑里留了备份,只等着以后发现这个人,再偷偷给林温绊子;其次,这个人居然是身价千亿、他还想结一的谢尘宥……
“照片,事情原委。”谢尘宥淡淡说。
如果是其他生活照,他大不去追究,但这个分明是他亲吻林温的照片——作为一名走进大众视野的公众人物,接吻照这种东西,着实不让人放任不管。
即便只拍到了侧面。
白老大想要和稀泥,说:“谢总,这是个误会……”
谢尘宥抬眸,眼底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硬生生把白老大接来的话给看回肚子里了。他说,“先生,阳台上装有有象研发的高清监控,手机屏幕上现的画面以完整还原来。如果照片上的人是我,两位该如何解释?还有,两位存有此照片,又在图谋什?”
白老二咬咬牙,解锁手机,给谢尘宥看,并且当着他的面删去手机上的照片。
“谢总,我、我并没有图谋不轨,我都知道,这张照片对您、对有象公司并不会有任何实质的负面影响,我事先不知道这是您,太抱歉了,我不会傻乎乎的拿来做什不好的事情。”
“事情原委。”谢尘宥又重复了一遍。
“您……您以前跟我弟弟,林、林温谈过恋爱吧,这是我有一次去旅游,偷拍到的。我……我跟三弟之间有一点点小矛盾,当时想用来吓唬他,但这都三年过去了,我还没找到机会。刚刚看到您,我突然
觉得您好像在哪见到过,就顺手拿了手机。”白老二解释完,再次鞠躬抱歉。
他见谢尘宥没再多说,赶紧灰溜溜的和老大走了。
阳台窗外的喷泉池边有人跳起了舞,伴随着华尔兹的节奏,喷泉上现了五彩的灯,照亮了二楼阳台,这里却已经没了任何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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