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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短信与柳鹤年的话音重叠在一起,好想林温站在他面前说这句话一样。
谢尘宥敛了眼眸,开始思考,己一条条接收并查看林温的短信,到底是对是错。
他指尖停留在‘加入黑名单’的选框上——藕断丝连,从来不是他的性格。
正要点去时,林温的两条短信紧随而至:
1xxx:谢尘宥,你不给我一次机会,看一场我的表演,每一场我都只想给你一个人跳。
1xxx:我马上就要走了,谢尘宥。你会不会有一丁点、偶然的想起我?
独奔赴异国他乡、面临全新的语言环境和完全陌生的伙伴,总会使人内心惆怅又压抑。
对于一个心思敏感的艺术家来说,此情更甚。
林温靠在窗边,用鸭帽遮住己爬满泪痕的脸,满心都是谢尘宥——以前在舞蹈室,谢尘宥一边敲代码一边陪着他,他却不好好练舞,只觉得每一个动作在谢尘宥面前做来都羞耻万分。
现在当他想好好跳了的时候,谢尘宥的目光已经不会落在他身上了。
谢尘宥读完短信,将手机熄屏、关机,闭上眼睛,靠上椅背。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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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谢尘宥
在低哑的轰鸣声中,飞机缓缓升空。
因为公司上市,精神紧绷了三天的谢尘宥靠着椅背,眼帘阖上,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他开始没睡着,中间有段飞机遇上气流,微微晃了晃,反倒给谢尘宥晃些睡意,他渐渐进入浅眠状态。
谢尘宥清楚的知道己在做梦——梦中,他和林温坐在飞机上,林温正拿着他的手机点来点去。
“谢尘宥,你给我的备注好歹上点心,直接叫名字多生疏啊。”
谢尘宥侧头垂眸,目光落在林温的眼睛上,问:“想改成什?”
没带主语,彰显了两人亲密的关系。
时值盛夏,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谢尘宥脸上,林温清楚地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勾的眼尾和澈亮的眼瞳。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短袖,从领延伸来的脖颈上似乎看到淡青的血管,整个人慵懒中透着一股禁欲和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勾人。
林温抓住谢尘宥随意搭着的手,捏着他惯用来敲代码的指尖,调整为手写输入模式,一笔一画的写了两个字——‘宝贝’。
林温面红耳赤,却还是带着一股骄傲劲,说:“这是你己写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嗯,知道了吗?”
林温趁
空姐不注意,吻在谢尘宥唇角,将满脸热意传递给他,小声说:“叫、叫一声,好不好啊,谢尘宥。”
谢尘宥当时是怎回答的来着?
“回去说。”他终究觉得那两个字有点太过于难以启齿。
林温指尖在谢尘宥手心里转圈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笑着撒娇:“不行,现在叫——”
“老谢,老谢,起来了,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空姐说地面温度只有7度,穿上外套,不然一会地要感冒了。”柳鹤年把衣服递给谢尘宥,说,“现在穿——”
不等他说完,谢尘宥已经将衣服拿在手里,说,“好,知道了。”
柳鹤年微微一怔,不过他也没在意,专心等飞机降落。
谢尘宥抬手将碎发捋到脑后,眼帘半垂,看着窗熟悉的建筑,眸光中更多的是疑惑——他签了三年合约,替身合约,唯一任务是扮演好林温心目中完美对象的假想体。
在合约过程中,林温对他百般撒娇,提百般亲密要求,他都理解,也会尽力满足林温的要求。
但合约结束后,林温为什还要对他百般追求,甚至分开一年半了,依然锲而不舍?
如果林温喜欢的是‘臆想中的完美男友’,谢尘宥觉得己已经说得很明白——“那三年不过是合约关系,他只是收人钱财,尽职尽责完成雇主要求罢了。”
撇开合约不说,他,谢尘宥这个人,并非林温心目中那位全方位无死角照顾他的完美男友。
所以,林温重新追求他……从根本上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吧。
第一回 ,谢尘宥因为一个人而头疼。他不清楚林温是否知道他接收到短信,他也不知道林温还会持之以恒的发多久。
——谢尘宥只想恢复到去年圣诞以前,两个人互不联系、不打扰的状态。
把林温重新拉黑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这个念头在飞机起飞前就升起过,但‘不知道’与‘故意装作不知道’,之间是隔着天堑的。
谢尘宥直到回了公司,处理完遗留事物,再开车回家,都没想一个恰到好处的解决办法。
半夜两点半,手机再次传来震动。
正在阳台喝啤酒的谢尘宥将易拉罐放,拿起吧台上的手机。
1xxx:安全抵达希思罗!正在海关。
1xxx:要是还给你打电话或者发语音该多好。
1xxx:我现在心里很慌,悄悄拿三年前你给我写的‘海关问答’,复习一语交流。
1xxx:谢尘宥,你的字真好看。你怎对我那好呀。
林温戴着鸭帽,穿着奶白色高领毛衣,随着过海关的人群慢慢往前挪,指尖敲得飞快。
1xxx:在飞机上坐了12个小时,我无数次想退缩回国,但一想到回国后你就看不到我跳舞了,我就会重新鼓起勇气。我要在大洋彼岸跳舞给你看!
谢尘宥现在确定,林
温不知道这些短信他以收到,林温以为他仍处于一个被拉黑的状态
谢尘宥眸光坚定,没有丝毫动摇,在回复框里敲着字:加油。请勿再发短信。
他放手机,将啤酒喝完,捏扁瓶身,扔进垃圾桶。
一阵风吹来,拂动谢尘宥睡袍一角,在无声的静默中,他点发送按钮。
“啪嗒——”林温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着地,捡回来时摔了个稀碎。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面从始至终只有发送消息的对话框。
他捡起手机,再也控制不住的拖着拉杆箱往回跑——好像赶上来时的那趟飞机,乘坐回去,就见到谢尘宥一样。
沿途的工作人员看到林温的样子,几欲开询问“需要帮助吗”,但林温就像一阵风,拖着行李箱从他面前跑过。
他不想停留,他不停留,他不要呆在这该死的异国他乡,他想回到谢尘宥身边。
“先生,这里不逆行!”
“先生——”
林温最终被伦敦机场的安保警察拦,他知道己回不去的,他蹲去,抱着碎了屏的手机,哭得撕心裂肺。
因为行迹太过疑,林温被警察带去了小黑屋。
但是,他不管是签证护照,还是入境理由,都完全正当合法。那边负责接机的国际传媒工作人员,立刻跟警方取得联系。
不过,在他跟警方解释之前,林温已经全须全尾的来了——事实证明,学霸就是学霸,谢尘宥学几年前写的‘海关问答’依然很有用。
而将此背得滚瓜烂熟的林温,工作offer的手续齐全,海关然不会为难他。
十分钟后,林温坐上了接机人员的车,前去榻酒店。
一路上,林温一言不发,抱着己碎了屏的手机,像捧着什稀世珍宝,仿佛要将谢尘宥发来的八个字刻在心里。
接机的男人见他指尖有渗的鲜血,将车停在波ots门,说:“先生,你的手指受伤了,我去买酒精棉球和创贴,你在这里坐一会,好吗?”
男人是很早就定居在此的华裔,普通话还没英语标准,但不妨碍两人沟通。
“谢谢你。但是不用麻烦,先去酒店,我一会己买。”林温嗓子有点哑,不过态度上看不到丝毫弱势。
男人耸耸肩,说:“好的。我是剧院负责安保和后勤的,前面就是你即将入住的酒店,去前台che即。哦对,这是我的号码,你以存一,有需要了以找我。”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看起来很脆弱实际坚强的东方玫瑰男孩。”
最后一句话他是用英语说的,不过用词很简单,林温听懂了。他不喜欢这种来熟的夸赞,就像他不喜欢记者的采访一样,他撇开眼神,说:“谢谢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