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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艾伦一把摘套在脖子上的耳机，腾的一站起身，说：“我去缓缓。”

    李老板紧随其后：“你缓缓好歹也带上我。靠，你不知道，谢神现在有多牛逼，前几天我学聚会，有多人想转弯抹角的跟谢神套近乎，但苦于没有良好渠道。结果……”

    李老板一脸的怀疑人生：“结果，你俩认识谢神？”

    汪艾伦心说“谢神还是我朋友的前男友啊”，这话他万万不敢，只干笑：“怎会呢，我怎会认识谢神呢？”

    他张想吹嘘谢神多厉害，但他发现，在他印象中，林温只说过——“他现在己开公司，应该算步入正轨，但要说多厉害……现在互联网头已经呈垄断趋势，己开的公司肯定竞争不过大厂的。反正我也不图大富大贵，平安幸福就好了。”

    汪艾伦想，因为当时林温给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太过随意平淡，以至于他完全没当回事——汪艾伦的爸妈就是开公司的，他身边认识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当老板的也不，就连李老板也是毕业后己当了老板啊。因此，他一直对林温和谢尘宥的感官，都是‘大家处于一阶层’。

    因此，汪艾伦做不到吹嘘谢尘宥，他扭过头来看着李老板：“李哥，你也是己当老板的，想要套近乎就上啊。再说，你不是有谢神微信，直接聊不就是了？怎还说不敢？”

    “靠！”李老板忍不住爆了句粗，他揽着汪艾伦的肩膀，哥俩好的往过道靠窗的地方走去，说，“看来你是真的不了解谢神的厉害程度。我就给你举个例子吧，现在、就国庆之前，有几个大厂开百亿价格全款收购有象公司。”

    汪艾伦眼睛和嘴齐齐张到最大，他想到林温的话，意识反驳：“百亿……单位是我国货币？那个公司不是才注册三年吗？”

    “不才三年？”李老板拍拍他的肩膀：“现在知道谢神厉害了吧。不是我吹，从大一开始我老师就叫他谢神了。”

    汪艾伦感觉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缓了缓，语气有些苦涩：“这就是学神的世界吗？我读大学时候，好多人都说读书无用……大学毕业还是得给人打工，拿着几千的工资。”

    “……因为那些人平庸啊，他己不想努力，还想拖着你一起不努力。”李老板笑了两声，“其实平庸没什不好的，就跟我一样，我都是俗人，就算很努力了也还是社会上的小齿轮。但量变会产生质变的，你若是从没有努力过，怎甘心臣服于平凡？”

    李老板想到什，接着说：“说实在的，虽然我跟谢神不是学，但是我跟柳哥和征是学——他俩就是谢神的两个合伙人，他并非天才类型，但是都很努力。你知道吧，我学校，本科毕业时大概有一半都拿到全奖直博，他俩当时都没拿到dream-school的offer，所以留在本校保研。但读研期间两人就特别拼，在校学习和大厂实习一把抓，最后还创业……当然，他在研究生期间拿到了千俞那个学校的全奖phd-

    offer，不过当时创业才刚起步，他就没去。”

    现在再去参加学聚会，柳鹤年和齐征已经是一群天才中最闪耀的存在了。

    “大神有大神的通天大道，俗人也依靠努力拼搏为大神，总的来说，读书是最快、最有效的跳跃阶层的方法。”李老板感慨了几句，语气中有羡慕，也有几丝遗憾，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问汪艾伦：“现在你要不要来说说，你俩小孩怎认识的谢神？”

    汪艾伦支支吾吾：“就……电视上看到的吧……”

    “呵，你刚刚那语气不像是‘认识’这简单。快来说说，让我也来跟着你抱抱大腿。”

    “这我不敢说，”汪艾伦哭丧着脸，“你还是己去问林温吧。”

    李老板原本对知道他的关系并没有多渴望，只是见汪艾伦一脸的欲言又止，才逗逗他，但现在看着汪艾伦这样子……好像他和谢神还真有非一般的关系！

    要真是男朋友什的，李老板也不好打听，他放过汪艾伦，说：“行了，开个玩笑。你朋友要找对象是吧，我帮他留意着。但以后要是谢神打算开发什项目又需要投资的，请告诉弟弟我一声，我代表我八辈祖宗感谢你。”

    汪艾伦糊应声：“……如果……的话。”

    秋风擦着窗缝，一股股打在汪艾伦脸上，吹散他面上的燥热。他扶着窗框，看窗外原本苍翠的树叶被霓虹灯照得幽暗，他突然不知道该怎给林温说这件事。

    汪艾伦倒不觉得林温和谢尘宥分手很惜，毕竟，他此前也见过谢尘宥对林温百依百顺、呵护备至的样子——当时他去吃饭，路上林温鞋带开了，谢尘宥甚至蹲给他系鞋带。

    汪艾伦一直觉得己着朋友得靠一个性子强势一点的压着，倒不是说处处管着他，只是得在林温偶尔有格行为的时候压得住他。不然那真是要反了天了。

    喝个蜂蜜水还要注意水温，不然就把杯子连带蜂蜜水摔一地……汪艾伦想到这里，不免就想到己那受到牵连了的床铺，宅男汪顿时有些窒息。

    回到椅子上后，林温突然转头过来看他，汪艾伦想着刚才接收到的消息，整个人像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甚至还有些坐立不安。

    林温看着他在椅子上蠕动，觉得着实碍眼，本来想问他去这久干嘛了，话到嘴边只剩没好气的一句：“你痔/疮吗？坐不住。”

    汪艾伦一腔热血化为悲愤，他在己椅子上扭碍着谁了？他愤愤转过头去打游戏，只感觉己好像农夫与蛇中的农夫，林温这冷血动物完全不懂他的好心。

    谢尘宥这边，市场部负责与海豹公司游戏部谈合作的工作人员一听周初步商定合时谢总也要过去，整个部门几乎都炸开了锅——要知道，谢总一直负责的是研发部。市场部大部分都是齐征和袁江玉跟进的。而且，一般情况，像做以游戏人物为主人公的人工智的小合作，齐征和袁江玉都不需要亲跟进。

    “这……咱也不是第一

    次跟海豹厂合作，需要这郑重吗？”

    “听说海豹厂不是要花百亿收购公司，但被谢总拒绝了，这、这亲过去他游戏分部，我实在想不通其中逻辑啊。”

    “上回他总监不是和咱谢总一起走的嘛，说不定还有什隐藏合作。”市场部总监说，“咱得做高效的工作，让谢总看看咱的实力。姑娘小伙子，加油吧！”

    由于市场部人员的精神面貌陡然焕发，这让路过的齐征百思不得其解，他走到市场部总监旁边，手指点了点她的桌面，说：“小陈，来一。”

    陈总监立刻跟上。

    两人一番交流后，齐征这才知道谢尘宥要亲去跟海豹厂谈一个小小的游戏合作，陈总监看着齐老板一脸怀疑人生的走了，己踩着恨天高回去办公室。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当晚，齐征就带着柳鹤年找谢尘宥约饭——从柳鹤年夸过谢尘宥的厨艺后，他已经眼馋许久，算是吃到了。

    饭桌上，齐征先开了一厅啤酒，抿了两，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要去海报公司谈那个游戏合作项目？”

    这是他的份内工作！谢总如已经在打算一步步取代他了吗？齐征想到这里，觉得喝进嘴里的酒都是苦的。

    话音刚落，谢尘宥手机响了，来电人张千俞。

    齐征一个激灵——千俞是海豹厂的游戏负责人之一！

    就在他脑补了各种商业谈判、你来我往的踢皮球场景后，他听到谢尘宥说：“嗯，是我做的。”

    “会做。”

    “不信？”老谢眉梢吊了笑意，慢悠悠道，“拍给你看，行吧？”

    齐征：“……”这他妈是在聊公司合作吗？

    齐征眼睁睁的看着谢总老干部一般的拍了照，然后，他说起了明天去玩的事宜。

    谢尘宥：“电竞比赛？”

    张千俞：“嗯，李老板战队的首场秋季赛，他给了我两张票——听说此游戏现在还用了谢神大一时写的某段代码，我想邀请谢神陪我去看看。”

    谢尘宥：“好。”

    “那就说定了。”

    谢尘宥：“嗯，给我发个定位，我明天去接你。”

    电话挂断后，柳鹤年清了清嗓子，用一本真经的语气念谢尘宥打印来，用图钉按在灵感记录区的最近两周时间规划表格——“十月十日，周六，早7:30到早8:30，处理邮件；早8:30到……”

    谢尘宥起身，拿起马克笔，将中午12点往后的安排全部划去，随后在旁边写了三个字‘张千俞’，再用一个箭头连起来。

    黑色线条与他骨节分明的手相得益彰。

    柳鹤年捂着肚子狂笑。

    齐征惊呆了。

    第16章

    齐征眼瞳里清晰的倒映着谢尘宥颀长的身影，这个往日宛若代码一样干练又程序化的男人此刻身上透的气质居然是柔和的。

    就好像

    他兀给己那一串冷艳又简短的代码加了柔光滤镜，在光晕的反中，齐征感觉己从中看到了人间烟火，美不胜收。

    齐征飞快在脑内把谢尘宥的性取向、他上个月分手了这两件事和那个黑色箭头所指的张千俞联系起来。配着刚才听到的简短通话，齐征感觉己快要摸到真相了。

    但真相……这他妈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齐征不忍心破坏谢总那边的氛围，但身边不正好有一个柳鹤年？他抬臂箍住老柳的脖子，将他带到己怀里，低声威胁道：“坦白从宽行距从严，老谢和千俞真的……？还有你，什时候知道的？”

    “哎哟，你别扒拉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有什。”柳鹤年笑得喘不上气来，齐征又急于去了解真相，两人打闹推搡间，柳鹤年余光瞥到齐征那件深蓝色棉质卫衣上粘了几根头发。

    时光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齐征在柳鹤年没有动作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他正要问为什，只见柳鹤年遽然跃起，按着肩膀将他压进沙发里：“狗贼，拿命来！说，你是不是蓄谋已久，借机对我仅存无几的秀发毒手！”

    说到一半，齐征从三国风云无条件衔接到琼瑶剧，“征，你好狠的心！你以打我、骂我，但你怎对我的头发手呢？你知不知道，植发……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力啊！”

    谢尘宥抱臂懒洋洋的看着他。

    齐征被柳鹤年一顿话差点说懵，察觉到老谢的目光后，终于回过神来，己打探的正事还没问到。他推开柳鹤年，目光在后墙上的‘张千俞’三个字和谢尘宥本人之间逡巡。

    终于，他颤颤巍巍的问：“你跟千俞……”

    谢尘宥坦率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

    齐征震撼的无以复加，但他不愧跟柳鹤年是关系最铁的兄弟，这会第一反应也是柳鹤年当时问过的话：“你俩……谁在面啊？”

    谢尘宥还没回答，齐征已经脑补了无数场面。

    按照身高来的话，老谢要比千俞高小半个头——他忘记谁说的，好像是个子高的在上面，床上生活会比较幸福；但是千俞年纪比老谢大三岁，他不像老谢这年轻气盛、性格有棱有角，为人更加老成持重一些，在上面会温柔一点……

    张千俞到底是跟他认识了九年的学，虽说他知道千俞的性取向，但他那气质一看就是1。再说老谢……仅仅是抱着手臂往这一站，过分的玩笑齐征都不敢开哪怕一个，这就更不像面的了。

    谢尘宥看着齐征走神的样子，反问：“你觉得是什？”

    “就……你俩不会为谁在上面打起来吧？”齐征小心翼翼的问。

    谢尘宥从冰箱拿过来三听啤酒，见齐征还眨着眼睛等他回答，像是嗷嗷待哺的稚鸟，他淡笑道：“快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收一收，我八字还没一撇，别想那长远。”

    况且，就算真的到了生命和谐的地步，以他的性格，也不会拿来在朋友面前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