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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0

    花是你的?”

    “是!是我亲手栽的!”

    唐琬露出意外的表情,“小哥,你会栽种此花?那不得了!你可知晓此花相当矜贵,你是如何栽活的?”

    “村里的沈婆婆教我的!我养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开一回花,岂能让你不劳而获地挖走?”小娃儿依旧昂着首,正气凛然地斥诉。

    唐琬想了想,应道:“你说得对,你一番心思栽培出来的花儿,我岂可说挖就挖。那么,若我予你银两呢,可好?”

    小娃儿立马皱起眉头,顿如一个小老头,“你有许多银两?”

    “不多,但愿够买到你的花儿。”

    “我不卖!”

    “为何?”

    “沈婆婆提过,许多年前有个少爷硬要把花买走,结果花死了,报梦向她哭诉。”

    唐琬神绪一怔,小娃儿口中的少爷,莫非指年少时的赵太老爷?

    “许是他不懂栽种的方法,要不你教我?”

    “不教!沈婆婆说不许教别人。”

    “那你带我去寻沈婆婆,我亲自向她老人家请教。”

    小娃儿嘴巴一扁,表情一哀,语气亦不再蛮横,“沈婆婆死了。”

    唐琬结舌,无法接话了。

    小娃儿窜到鹤望兰前,挡着它,叉着腰喝道:“你们快走!不许盗我的花!”

    “你这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不许拦我家少夫人!”小桂伸手拉他。

    “走开!”小娃儿不管不顾,一手拍掉小桂的手,又推了唐琬一把。

    山脚边的路本就高低不平,唐琬又正恍神,被小娃儿不分轻重的蛮力一推,稍为急退了两步,险些摔着。赵德见状,“岂有此理”了一声,立即上前一手就把小娃儿拧起了离地三尺。

    “放开我!”小娃儿大叫大喊,挣扎着挥拳踢腿,赵德不小心被他赏了一脚。

    赵德被此小家伙气笑,正要抡掌教训他屁/股时,唐琬又拦了。她冲赵德摇摇头,示意他把小娃儿放下。赵德听命,但他虽把小娃儿重新放回地上,可仍单手钳制着他,免得小家伙又乱发飙伤及无辜。

    唐琬蹲了下来,对那忿忿不平的小娃儿温柔劝解:“小哥,我真的非常中意此花,寻了它许久了方有此发现。你就行个好,把它让给我?就一株!”

    “你看这里才几株?少一株就少一株,不可以!”小娃儿挣脱不了赵德的手劲,心中不甘又不屈,便把恼气发泄到唐琬身上,说话没一个好语气。

    唐琬转头瞧着数了数,是只有寥寥可怜的三株。“可我要此花,并非观赏,而是有紧要的用处。”

    “我栽此花,也是有紧要的用处!”

    “哦?那是?”

    “我娘亲,还有一个哥哥,都死了。沈婆婆说,只要对着此花说话,他俩于天上就许听见!”

    唐琬先是皱眉,再是惊讶。此娃儿年纪小小就娘亲兄弟去世,委实可怜,而那沈婆婆所言之辞,竟与小狐仙家说的如出一辙,教她甚为诧异。

    “小哥,沈婆婆还念过其它么?”

    小娃儿反问:“其它什么?”

    唐琬明了,她伸手抚了抚小娃儿的脑瓜,对方慌张地往后躲闪。可赵德杵在他身后,他避无可避,只得硬生生地任由唐琬轻抚,叫他相当拘束与无措。

    “能与天上的娘亲兄弟对话,定是幸福的事。我也不愿误了你与家人的相谈,咱们想个折衷的法子,可好?”唐琬轻问。

    她的柔荑轻拂着小娃儿的脸蛋,似是乱了对方的心,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赵士程:卧槽!这娃儿是来占便宜的?

    鸭:那换陆游吧?╮( ̄▽ ̄)╭

    赵士程:这娃儿骨骼惊奇,我喜欢!

    唐琬:夫君,咱俩生一个?(一本正经脸)

    鸭:别问他,得问我。╮(╯3╰)╭

    第30章 第30回 相迫

    唐琬回到李村长的农舍时,赵士程正于门处踱着步盼她归来。

    “去哪了?”见到妻子身影,他迎上前护着。

    “我寻到鹤望兰花了!”唐琬报喜。

    “哦?”赵士程一顿,无奈笑道:“看来这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闻言,唐琬追问:“怎么了?”

    赵士程牵着妻子往舍内走,平缓地把周栌树要“送子”之事述了一遍,言语间,还略带不可置信的笑腔。

    唐琬“唉”了一声。她不敢说周栌树的决定是对的,亦不贸然说他有错。家家有难处,人人有憾事,她只是不明就里的旁观者,周栌树所承受的,她无法切身体会,那岂可指手画脚?

    赵士程亦甚是为难。与周栌树相谈一番下来,事情已经演变成几近与缴交佃租无关了,而是他周栌树变向相迫,迫着赵府收留他家幺子。赵士程不觉好笑得摇头。

    小桂给他俩做好午饭,饭后又午休了一阵。直至傍晚时分,赵士程站在门外,望着远处的山峦沉思时,唐琬走了过来,静静地陪着他。

    赵士程往她偏了偏头,目光带疑,唐琬便开腔问道:“周佃户的幺子多大?”

    “说是五岁。”

    “我早上遇见一位小娃儿,身子可是瘦小,但若有五岁,许是周佃户的幺子。”

    “此猜测可有依据?”

    “唯一的依据,应是小娃儿同是死了娘亲与兄弟。”

    赵士程缄默了。

    “你晓得么?他竟会栽种鹤望兰花!我今个寻到的花儿,便是他栽的,还不许我挖呢。我正在想,如何说服他让我一株。”

    此确实有趣。张东主口中非常难栽的鹤望兰,竟被一个小娃儿种出来了?赵士程笑问:“若那小娃儿是周栌树的幺子,你便答允他的‘送子’建议了?收留一个娃儿,顺道捎带几株世间稀少的花?”

    唐琬失笑,“我非商人。”

    赵士程不答话了。安静了一会,唐琬又道:“其实收留一个娃儿,于我俩……无妨。”

    她一直无子,若是能收养个可造之才当义子义女,许是一种欣慰。

    “琬儿,我娶你并非为了子息。”赵士程听出她意有所指,逐正色回道。

    以往唐琬劝过他纳妾,他不允,亦劝过他收养义子,他亦不允。倘若大病痊愈后,她忘了他当初的不允之辞,那他可以不厌其烦地再说一遍两遍。

    “……听你的。”唐琬望着夫君紧盯自己的严肃目光,既高兴,又内疚。

    赵士程伸臂搂过妻子,让她靠在肩膀上,“此趟牛湖村之行,许是要跟士礽一样,无功而返了。”回赵府后挨罚是必然的,加上媳妇贸然追夫,不知赵老爷如何发怒了。

    然而,周栌树不容许赵士程空着手一走了之。翌日,天才拂晓,李村长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报称,“周栌树悬栋自尽了!”

    小桂转述时,惺忪的赵士程僵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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