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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1

    他唤了一声家仆,让其送客。

    唐琬轻轻一笑,被亲爹的气节所折服。生前,她时常以为,是爹娘半卖半送地求着赵士程娶她。最近听见赵士程与秀之姑娘的对话,模模糊糊地得知他的心意后,唐琬也猜测,若赵士程是自愿娶她,那爹娘亦会感激流涕,求之不得!谁知,如今亲眼目睹亲耳所闻,方知爹的自知之明从来不缺。

    被唐老爷如此遣客,赵士程才忽然醒悟,他无端白事搬出这样的话,有如大言不惭,确实不妥,于是,他没再纠缠,客客气气地道别了。

    哟,如此就走?唐琬有点幽怨地跟在赵士程身后,直至他踏出唐府时,碰上陆游。

    陆游低着头,有如横冲直撞般要闯进唐府,但被看门的家丁眼明手快地拦下,“陆公子,请回吧!别再为难小人了!”

    老爷有令,但凡姓陆的,不得踏入唐府半步。

    陆游正要斥驳,抬头便见赵士程跨出门槛,他随即上前,逮住他追问:“你可见到小琬?”

    赵士程瞧着他,点了点头,“见到了。”

    “她如何了?”

    “挺精神。你不必挂心。”

    陆游轻吁口气,然后又道:“德甫,你助陆游一回,护我进去,可好?”

    “不好。”赵士程直载了当地拒绝,“蕙仙好不容易平静些,你若再刺激她,得不偿失。”

    “我如何刺激她了?!”

    “务观!”赵士程低喝一声,冲着一脸不甘的陆游认真地说道:“你不能堂堂正正地把她娶回陆府,就是刺激!”

    陆游盯着赵士程的利目,顷间失笑,质问:“德甫,你想做什么?”

    赵士程没有答话,只瞧了他一会,便要离开。

    陆游本欲追问到底,但这并非此行的目的,罢了。唐府前门不让他进,他走后门便是!

    看守唐府后门的小厮,是他的诗迷,他即席大笔一挥,赠了对方一首五言绝句,小厮便激动地悄悄为他打开方便之门。

    唐琬记得,她在娘家养病时,陆游来看过她。然而,那并非一段愉快的经历。他能说的,莫过于她早在陆府别院听到能倒背如流的话语,诸如等陆老夫人气消了,等再过一段时日,等他再想想法子之类。

    当时的唐琬,越听越心伤。务观啊,琬儿想听的,只有一句,可你就是不说!最后,更被唐老爷发现陆游潜入府中,随即唤来好几个家丁抡着扫帚拖把,甚至长棍,揍打着赶他出去。

    唐琬一慌,急问小狐:“小牙,您可有法子,阻止务观?”

    “阻止什么?”小狐不解。

    “莫让他进唐府,进妾身的闺房,会挨打的!”

    “可是,里头的椀榶不想见他了?”

    唐琬被问得一愣,呆了呆后,她应道:“此刻不是见过了?不见了不见了,小牙快想想法子!”

    小狐轻轻皱眉,仍困惑,但不再问了,只应了一声“好吧”。接着,唐琬见她合上眼,单掌五指竖放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东躲西藏的陆游终于来到唐琬的闺房,他兴奋地把门一推,倾身而进,谁知定晴一看,见鬼!为何闺房变后巷?方才他明明在唐府里转,此刻却回到后门的小巷处?陆游大惊,神色慌张地旋即转身,只见后门紧闭。他上前不停拍打,低声呼叫,却无人应声。他又仓卒地后退了数步,四处张望,此乃唐府没错!那……怎么回事了?

    天啊,这是何等的见鬼了?!

    第10章 第10回 在意

    “咱们如此,好像不厚道。”原以为只是小小的拔刀相助,谁知于凡人来说,她随意一念诀,就足以吓破人胆。小狐心生悔意。

    瞧着陆游那般捉急张惶,唐琬心中竟有一丝快感,并为这小小的恶作剧乐出笑声。

    明明陆游急得想哭,恩娘却因此而笑,小狐急急念起天庭诫律第一条――莫以仙力戏凡尘,随即愧疚难当。她虽仙阶甚轻,但于恩娘此新仙,好歹算是前辈,如今她领着后辈看凡人笑话,有失风范,枉为榜样,便一本正经地对尚未报到入册的准同行谆谆教导:“椀榶,仙家不能如此捉弄凡人!下不为例了。”

    “妾身知错。”唐琬收起笑意,微微欠身,再道:“咱们去赵府。”

    “有门神守卫的那处赵府?”

    “正是。”

    “频频劳烦人家,不太好。咱们给他捎个小礼?”

    “什么小礼?”

    小狐从怀里搜了搜,探出一株通体透亮却泛着晨光般色彩的九尾草,“此乃小牙在天庭的霄云阁摘的,您瞧瞧,多漂亮!”

    “您还随身带着?”唐琬接过来仔细端看,的确,此物只应天上有。

    “小牙喜欢!不过此刻咱们先送那守卫大哥,待回到天庭,小牙带您去霄云阁摘,那里一大片的仙草,可壮观了!”

    “好。”

    赵府的门神守卫盯着掌中那株透亮的九尾草,此乃小姑娘的玩意,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来作什?遥望两抹轻飘飘的俏影悠哉游哉地荡进赵府,门神守卫有些儿哭笑不得。

    多亏守卫大哥指了指路,唐琬才不至于再次于赵府迷路。门神守卫说,赵士程在赵老爷书房,似有要事倾谈。而这个“要事”,与她唐琬有关。

    “上个月老易才跟爹聊起你与秀之的事,当时爹怕给你做了主,你会不高兴,如今看来,这个主,爹是做得太晚了!”

    听了儿子说要娶那位被陆府休了的唐氏,赵老爷沉默了半天没接话,待开声说话时,却是这不着边际的事儿。

    赵士程一听,便了然了爹的一语双关,他沉声道:“儿子不会娶秀之,儿子要娶的是蕙仙,望爹能成全。”

    “少跟爹胡说八道!”赵老爷连听都不愿听,直接赶儿子,“出去!”

    “爹若不答允,儿子不走!”

    “你……”赵老爷怒目瞪向赵士程,喝了一声:“跪下!”

    赵士程应声跪下。

    赵老爷走近他,把“休想”这两字念得既清又慢,好让这当儿子的听得透彻,然后“哼”了一声,离开了书房。

    书房门被恼火地踢开,“啪啪”两声之后,并没完全阖上,留了一条缝。接着是一片安静,赵士程挺着腰板跪在里头,一动不动,一声不哼,就跟当年唐琬与陆游成亲那夜,他在陆府门外坐着一样。

    这一整天,赵老爷没再回书房,赵士程从白天跪到晚膳时分,家眷不见嫡少爷来开饭,便命众家丁四处寻找。把赵府翻了一遍,终寻到老爷书房,竟见少爷在跪着,连忙去扶。但赵士程不动不挪,还厉声喝走他们。

    家丁们无奈,只好把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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