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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节

    大夫一口咬死:“没问题。良娣之前的大夫不是我,我也不敢下定论她之前怎么样,但是现在是绝对没大问题的。”

    大夫见轩辕昂依旧不相信,强行忍住内心被强制拉来的不爽,控制住自己没有冲他吼“你不信我来找我干什么!我堂堂一个上品医修你就这么对我!”,见轩辕昂一直是这副怀疑的模样,索性开始胡说,反正这位颖川王都不会信:“或许良娣之前的伤是被这两刀治好的,世间之理,一物降一物,谁又说得清呢。”

    这天傍晚,轩辕昂满身疲惫地回到自己的王府,换了身衣服,然后去了关押“易桢”的那个独立院落。

    有的东西一旦被发明,就会彻底改变人们的认识模式。

    鸿蒙水镜发明之前,修士们是无法想象自己足不出户就能被万里之外的人气到撞墙的。

    杨朱道人也没想到自己明明处在事情的漩涡眼之中,竟然还不如千里之外在海上漂流的易桢先得知事情的进展。

    因为这位桢主子刚才起手就是拿剑捅人,往来的婢女和侍卫虽然知道她马上就要大难临头,等轩辕昂腾出手来只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但还是不敢怠慢、苛责她,只是偷偷看着她,确定她好好呆在屋子里,生怕她一个不顺眼给自己也来一刀。

    没有人敢和杨朱真人说话,杨朱真人觉得很无聊。

    【杨朱真人:小易,我把事情经过给你说一下】

    他把易桢已经知道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易桢:干得漂亮!】

    【杨朱真人:所以!待会儿轩辕昂回来我再和他大吵一架,他估计就要赐死我什么的,我找个机会死遁了】

    【易桢:好的,真人您太棒太厉害了!】

    这个时候轩辕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过来了。

    【杨朱真人:颖川王来了,等我的好消息。】

    绯红衣裙的美人光明正大地看向他,一点心虚、阴暗、怨怼都没有,有的只是得意、开心与……嗯,如果他没有会错意的话,挑衅?

    轩辕昂觉得自己太紧张了,神经绷得有些紧,一定是看错了。

    “王爷是来教训我的吗?”绯红衣裙的女子微微眯着眼睛,抬着下巴仰视他。

    怎么也不像是冲动伤人之后的追悔莫及,阿桢那种心软又善良的人除非在特别得意、做了特别好的事情之后,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而且他觉得女主背叛了她妹妹,他自己背叛了他的救命恩人,他们俩搞在一起,就算是他把女主当成良娣易白的替身,也是纯然的背叛。所以轩辕昂的逻辑是:虐待同伙(易桢)就可以和这份背叛划清界限,他就没有背叛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是现在“易桢”出手救了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情绪自然与《祸心》原书中有所不同。

    轩辕昂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把她白嫩的手握在手心,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拉不下来,语气也僵硬:“或许瑶瑶对你有些误会,你去给瑶瑶道个歉。”

    来了来了!轩辕渣男要“易桢”去道歉了!小易说他可能会让“易桢”在殿外台阶上跪三天!跪到腿废了走不了了就拉去挖眼睛!

    绯红衣裙的女子一把摔开轩辕昂的手,冷声道:“是你把我抢到这里来的,要怪也是怪你!”

    轩辕昂只以为她在撒娇、在给自己讲软话的台阶,连忙顺坡下了:“是,怪我怪我,阿桢要是生气了,打我几下也不是不可以。阿桢用饭了没有?我去给阿桢端过来好不好?”

    他害怕“易桢”拒绝他,连忙出去了。

    【杨朱真人:小易,你之前和颖川王处过对象哈】

    【杨朱道人: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第59章 狐的恩返

    船总会靠岸的。易桢乘着梁家的小船驶入北戎边境洛梁城的港口时,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洛梁城的大多数人都过着和昨日一模一样的生活。

    临要下船的时候,李巘道长非常严肃地和她进行了一次谈话。

    “无间蛊可以通过亲缘遗传,事实上,大部分蛊毒都可以通过亲缘遗传。”李巘道长说:“对于成人来说,伤害加倍返还不是什么大事,小心一点便是了。可是对于幼儿来说,一不小心可能就命都没了。”

    易桢听得很认真,连连点头。要是可以的话,她当然想赶快解决掉身上的蛊毒,虐文女主的开头绑定buff绝对有虐点,能早点根除还是早点根除。

    李巘冷静地分析:眼前这位孕妇还没显怀,说明月份不大,快点查清无间蛊的来源和解蛊方法,说不定还来得及,不用让她那个孩子也遗传到蕴含在血脉里的蛊毒。

    李巘:“我会全力帮助你查明无间蛊的来源。”

    纵使易桢知道这位一毛不拔道长是因为自己师父欠下因果才全力帮她,还是忍不住觉得感动:“多谢道长,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至少不能让这位苦情男二像书里写的那样当面死老婆。太惨了。

    李巘挥挥手:“既然师父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尽心尽力,你若是不嫌弃……”

    易桢:“什么?”

    李巘其实已经考虑这件事很久了,怕她觉得冒犯(他听说孕妇很容易生气,一生气就容易小产),话语难免迂回了一些:“我想,你毕竟是要脱身,不被原先的主家发现,那自然是要与原先的身份离的远一些。”

    其实他是顾虑到梁家的邻里可能要说闲话,一名单身女子住在男人堆里,绝对闲话满天飞。洛梁的街巷就是很典型的邻里关系,嚼舌根从不嫌多,你传我我传他,若是她原先的主家有心探听,只怕一抓一个准。

    可若是要再寻住处,接触的人越多,只怕越不安全。

    但是这些话不好说出来。

    易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顺理成章地接话:“道长说的是,道长有什么想法吗?”

    李巘轻轻咳了一声:“你若不嫌弃,便对外称是我的……妻子,我原先在梁家住过一段时间,街坊都认得,你住在梁家也有理由。”

    易桢犹豫了半秒钟。她先是惊疑一毛不拔道长是不是认出自己来了,现在又开始疯狂拽着自己往原来的剧情上走,随后透过帷帽垂下的白纱看到他满脸的不自在和尴尬,终于确定这位道长就是单纯的好心,连忙点头:“多谢道长为我考虑。”

    也是,还是不能太张扬,张扬就要翻车,姬总张苍哪个没有一斤心眼,避着一阵子再说。

    李巘见她答应,反而更加觉得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既然如此,我待会儿去和梁家说一声,只说是你有了身孕,这样准备两间屋子,到时候再为你找个小丫头来使唤。”

    易桢觉得一毛不拔道长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么顺理成章想出了遮掩身份的办法,看起来这种事没少做。

    听他说完,她连忙去翻自己的行李,一面说:“既然如此,以后少不得要道长为我出面,用钱的地方也不少。要还因果的到底不是道长您,还是要算清楚,不然以后怕有什么不好。”

    她直接塞钱给李巘道长了。乐陵道就讲究这个,能用钱解决的不要欠人情,人情欠来欠去因果全乱了,日后麻烦死了。

    所以叫“一毛不拔”嘛。

    而且她有点害怕他们乐陵道那个因果的说法,现在欠李巘道长的人情,以后保不准在什么地方还回去,还是给钱比较好。

    李巘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给钱,因为他想着人家孤儿寡母在外面飘荡,又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身上的钱肯定是用一点少一点,连忙推拒。

    易桢坚决要给。

    李巘见她那么坚定,想起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收她的东西她反而难过,于是还是收了,想着以后两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偷偷还给她。

    至于因果偿还,等这对母子熬过这段日子再说吧。他师父三百多岁才晋位真人,他哪有那么急。

    一毛不拔道长一收钱,易桢立刻放下心来。

    他肯定没认出自己来,就是简单地帮师父还因果。

    真好,若是人人都保持这种简单的钱财交易关系,哪有那么多虐文。

    梁家的杂货铺叫做“武清杂货铺”,“武清”是个地名,离洛梁很远,梁家这对父子都没去过。

    还是因为那位凌家的长女,她出生在外祖母家,外祖母家在武清,她在武清长到六七岁,才接回自己家里来。

    据说凌家长女临终前还念叨着“要是能再去一趟武清就好了”,于是她去世之后,梁存就开了一家叫做“武清”的杂货铺。

    洛梁城靠着山,武清杂货铺正好依山而建,前店后家。店在前头,中间有片不大的林子,再上几十阶台阶,就到了梁家的院子。

    按理来说,梁家都能依山而建了,绝对是在洛梁城的边缘,在这种地方开杂货铺是要赔死的。

    可巧这附近就是码头,叫十里码头。十里码头不大,大船不走这边,但是一般渔船都打这儿来回,短短一条街开了两家货铺,靠近码头的那家叫“百运海货店”,在街头的这家就是梁家的“武清杂货铺”。

    两间铺子规模都挺大的,可见这附近人流量也大。

    他们到洛梁城的时候,还很早,街上都没有人,但是朝阳的气息已经从天边透了出来。

    “老梁回来啦!这些天去干嘛啦?一声招呼不打就出门了。”梁存开大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一个大哥挑着豆腐从旁边经过,看见他们一行人,停下来笑着打招呼。

    梁存已经打开了大门,做手势让自己的儿子引他们进去,笑着回老朋友的话:“哎呀,你又不是不认识小李,前两年来住过。现在娶了亲,带媳妇儿出来立门户了,暂时住我家。”

    李巘在被介绍的时候就已经拱拱手算见过礼了,倒是挑豆腐的大哥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哎呀当不得,以后你是要当神仙的,当不得当不得!”

    洛梁城的普通民众对修士接触不多,误解很深,更何况李巘道长长得一副冰清玉洁高岭之花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易桢见李巘这么讲礼貌,想着日后恐怕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和人处好关系也方便,连忙也微微下拜行了个女子礼。

    那位挑豆腐的大哥已经不能用“惊慌”来形容了,他脸都红了一片,疯狂摆手,只会重复:“啊呀,哪有这个道理,我豆腐刘是粗人,当不得当不得当不得……”

    就在梁家隔壁开豆腐店的这位刘大哥习惯早上起来挑豆腐,现在一身粗布衣服,两肩挑的都是豆腐,也没什么东西送给这对新人,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话也不会说了,含混道了个别,就一头钻进自己家豆腐店去了。

    梁家铺子后面那一片林子种的是一种花树,树的叶子是染着一层淡淡紫色的朱红,树叶之间夹杂着粉白色的花朵。

    “这是碎玉鹅梨花。”李巘小声向她介绍:“是梁大哥亡妻最喜欢的花,生在武清,原先这种花树在洛梁种不活的。梁大哥亡妻故去的那年,梁大哥托人辗转寻到了树种,血泪浇灌,竟然长出来了。此后洛梁就种得活这种树了。”

    林子中就有一级一级的台阶,台阶外都是花树,树叶和花瓣被风一吹,纷纷扬扬地往下落。在海上辗转了这些日子,到洛梁的时候,冬天已经走到了尾声,树上都发了新芽。因为树叶重叠、遮天蔽日,远远望去那一片台阶都是紫红色的。

    走近了才发现不是错觉,原来台阶两边的石头扶手——大都是些易桢不认识的瑞兽,早就被年复一年落下的花叶染上了红色。

    “院子离店那么远,是因为梁大哥的亡妻喜欢院子里有池子,可是梁大哥没钱在平地造池子,便借了山水,从洛河的旁支引水过来成了个湖。那湖最低也得在山上,于是把院子砌高了。”

    等上完台阶,进了梁家的院子,易桢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惊叹了一番。

    梁存梁大哥是个典型的老父亲形象,带着易桢去开旁边偏院的门,有些腼腆地解释:“我们乡下人,房子讲究修的气派些,其实都是做面子,自己也不怎么住。小源他娘生前喜欢专研修园子,这院子就是按他娘当初的想法修的。”

    这地方倒好,又大、又清净,很适合潜心修行。

    易桢瞅着时机,悄悄塞钱给梁大哥,说是这几日承蒙他的照顾,恐怕接下来还要叨扰些日子,实在过意不去。

    梁大哥坚持不收,说本来就是受了李道长的救命之恩,现在报人家的恩情,哪还有收钱的道理。

    易桢实在没办法,只好等梁大哥那个儿子带着奴仆过来收拾屋子的时候,眼疾手快把金铢塞给了他。梁家的儿子叫梁源,文质彬彬,不爱说话,小年轻没反应过来,易桢钱塞了立马起身就走,也不给他推拒的机会。

    过了些时候,行李都安放好了,梁大哥与李巘道长出去为她找个靠谱的小丫头来帮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把行李拿出来,忽然听见有人上门来了。

    是隔壁豆腐刘家的一对儿女,想来是和梁家的这个儿子交好,进了院子就开始和梁源说话。

    豆腐刘家的那个小妹妹声音比较尖,又知道梁家的院子偏,无所顾忌,易桢在二楼的屋子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疙瘩(应该是梁源的小名)!我爹叫我来给你家送豆腐!喏,还有两只走地的老母鸡!两篮土鸡蛋我哥拎着!给你那个李表哥的!”

    只听得见刘家小妹妹的话,两个男人声线低,远远听出是在说话,说的什么就听不清了。

    “疙瘩!你可回来了!我娘说你们家赶的回来就是要发财啦!”

    “怎么?本来就是!街尾那家百运海货铺子要倒啦!”

    易桢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刘家小妹妹说话。

    原来梁家出海接她的这段日子,街尾那家百运海货铺子出了点事。

    百运海货铺子的老板是个混蛋,品行不好,大家都不喜欢他。这老板原先只是个混混,可架不住人家运气好,先娶了个贤妻,生了个儿子,贤妻日夜操劳,做针线活养活全家,终于有一天积劳成疾去世了。

    贤妻死了,混混草草给她下了葬,也不管自己唯一的儿子,每天依旧出去鬼混。眼看着这家就要败落了,儿子迟早要饿死,忽然有一天他们家来了个美人,一门心思就要嫁给这个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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