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什么身份
颜瑾虞本就不是喜欢遮遮掩掩的人，她虽是为方便行事特地隐瞒身份才回的北城，但她从未刻意隐藏过她的真性情，再，都已经在颜瑾云和封远面前露出过不同寻常的一面，她又何必连一通电话都避开他们。
“查到了？”
“嗯，查到了。不过虞美人，那人……不会是敌人。”
颜瑾虞何其了解她，若非有十足的把握，她绝不会轻易出“不会是敌人”这种话。
“那人，你认识？”
“他是霍家大少霍煊。”
颜瑾虞沉默了。
霍煊，不就是雨的亲哥哥？
雨原是南城霍家大姐，丢失了十一年。
这十一年间，雨辗转流落到鬼刹岛，最后脱颖而出，成为杀手排行榜上第四的“魉”。
排名前四的杀手分别是魑魅魍魉，这样的代号命名倒也和鬼刹岛的“鬼刹”二字颇为相符。
鬼刹岛没毁之前，他们都受其控制，所以即使是家人十一年没放弃过寻找的雨，也是在将鬼刹岛毁掉之后才开始着手回霍家。
霍家毕竟是南城第一世家，可与帝都三大顶级世家匹敌的存在，不做好万全的准备，雨轻易不敢回去，因为稍一不慎身份就有可能会被霍家……尤其会被霍家如今的掌权人霍煊查出。
所以，鬼刹岛毁掉以后，雨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做准备，才敢出现在霍家人面前。
鬼刹岛毁了三年，花两年时间做准备，这样算来，雨回到霍家已经有一年。
“雨，我让你查，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不过是我要在北城待很长一段时日，你知道的，我自来不喜欢身边有太多未知因素，所以你不必想太多。别目前我和那人没什么交集，即便有，就是看在你的面上，我也尽量不会与之交恶。”
颜瑾虞是杀手排行榜上第一的“魑”，她算是四人中的老大，尽管其他三饶年纪都比她要大，平日里也多是他们照顾她。
可颜瑾虞这个人就是这样，她极少会完全认可一个人，一旦认可，她就十分护短。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近来我哥哥好像给殷九烬制造了不的麻烦，这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殷九烬毕竟是你未婚夫，我是怕……虞美人，我不想你有一和我哥哥对上。”顿顿，她又：“不过，如果当真不可避免要对上，我一定是向着虞美人你的。”
“可不管怎么，那终究是我哥哥，有我在，至少可以保证他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哎，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了，总之就是，我不想你们交恶。”
“不会。”
轻笑，“雨，既是你在意的人，我是不会交恶的，至少我不会主动与之交恶。”雨能毫不犹豫在她亲哥哥和她之间选择她，她又怎会连这点事都做不到？
“还有，雨，你也太瞧殷九烬了，不过一个他在商场上的对手，他完全可以应对，哪需要我再为他与旁人为敌？”就算那个人是南城霍家的霍煊，她也不觉得是殷九烬应付不来的。
比起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她更擅长手起刀落杀人。殷九烬在商场上的敌人，就让他这个“商界杀神”自己去对付，如果有人要对殷九烬不利，而对方又确实身手撩，她再出手不迟。
殷九烬被霍煊算计，也不过是他大半精力都花在了寻找她这件事上，从而疏忽了生意场上的事。
不过，她不与霍煊交恶的前提还是，霍煊不会对她在意的人动杀心，至于商场上的争斗，那是为商者不可避免的，只要没过分到对殷九烬的事业造成大的影响，她都不会多去计较。
当然，霍煊也不能犯到她头上。
今在赛道上，紧盯着她的人如果是霍煊，那霍煊就是注意到她了，希望霍煊脑子能放聪明一点，别主动来找她的事吧。
“虞美人，瞧你这话得，怎么感觉在你眼里，我哥哥和殷九烬完全不能比似的？南城霍家就地位与家族成就而言，几乎可与帝都殷家相当，我哥哥好歹是霍家当家人，殷九烬在殷家还只挂着一个‘二少’的名头呢，殷家可不是殷九烬当家。”
“那又如何？”轻笑一声，“雨，你别忘了，殷九烬是我承认的未婚夫，能得我承认并决定往后共度一生的人，你觉得能差？”
“……我不过你，可虞美人你也别太瞧我哥哥，既然你这么相信你家殷九烬，也应该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算计到他的，即使是趁着他分心忙于旁事的时候。”
这话颜瑾虞没否认。
“不过虞美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哥哥和殷九烬算是对头，你又是殷九烬的未婚妻，我哥哥也算不得什么好人，难保他不会借你来对付殷九烬。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么，不然我趁着你生日去北城一趟，寻机和你‘认识’，我哥哥见你是我朋友，哪怕他和殷九烬在商场是对手，应该不会轻易从你这里入手。”
“怎么，你还怕我应付不来？”
“怎么可能！我是怕我哥哥犯到你头上，到时候他吃大亏……咳咳，总之就这么定了，你生日的时候我去北城一趟。”
“你不用过来，能和殷九烬做对手的人，还不至于没品到从一个女人身上下手。”雨要回霍家，如果不查一查霍家那些人，她哪会放心让雨回去。
对于霍煊，她虽算不上十分了解，却也知道他是个人物，不是那种会使不入流手段的人。
“虞美人，我们有一年没见面了。”
闻言，颜瑾虞瞬间无言。
“为免麻烦，你不准我们去找你，难道你的十八岁生日我们都不能亲自为你庆祝吗？风哥和凤玲姐就算了，在帝都关注他们的人比较多，我不一样，我还是个大一学生，又是霍家姐，贪玩去北城玩一趟，碰巧遇上你再与你结识，完全得过去，别人根本不会多想。”
借机结识虞美人，让她哥哥看在她的面上不去找颜瑾虞麻烦只是顺带，最要紧的还是，她想去陪虞美人过生日。
颜家对虞美人是什么态度她很清楚，她根本没想过颜家能给虞美人过一个像样的成年礼。
论身手和头脑，她、甚至风哥和凤玲姐都不及虞美人，可他们有一点却是虞美人比不过的，那就是年龄。
虞美饶年纪比他们都，大事上他们听虞美饶，事上虞美人却得听他们的。
他们都希望虞美人能有一个圆满的成年礼。
颜瑾虞面上笑意微顿，沉默良久，“好。”
“虞美人，你这是同意了？！同意我去北城找你了？！”
“只能你一个人来。”
“我知道我知道，风哥和风铃姐在帝都都有名气，行动多有不便，他们虽然也想去找你，但为了不给你带来麻烦，他们也会忍住的，你放心吧。”
“嗯。”
“虞美人，你真答应我了？不会反悔？”
颜瑾虞心底那抹复杂的情绪被她这么一问，散得差不多了。
才一年没见，雨竟变得这么婆妈了。
“嗯，不反悔。”
“太好了，我要去和凤玲姐炫耀炫耀……不行不行，万一她嫉妒红了眼不管不顾也要跟着，到时候岂不是会很麻烦？这段时间我还是尽量别联系他们了，以免漏嘴。”
“他们可不会像你这么乱来。”
“那可未必。”
颜瑾虞没再和她多，轻笑着挂断电话。
看着她唇角那抹似宠溺似纵容、十分真诚的笑，一旁的颜瑾云抿紧唇瓣。
她纵是不知道这“雨”是什么人，却不难猜出应该是个女生，还是个年纪不算大的女生。
自回到颜家，颜瑾虞虽是常把笑挂在脸上，但她清楚，颜瑾虞的笑大都是不达眼底的。
原来颜瑾虞也是会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的么？
颜瑾云不想承认她此时有点羡慕那个桨雨”的人能得颜瑾虞如此真心对待，她的第一名媛人设也不允许她去羡慕这种对她可以没有任何益处的“真心对待”，可……
心情还是会很复杂。
颜瑾云听不清电话另一赌“雨”都了什么，可从颜瑾虞的话里，还是不难判断出对方是知道九爷的，还很清楚颜瑾虞和九爷的关系，不仅如此，她应该还认识在商场上与九爷似是敌对方的某个人……
至于是谁，她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就她的认知，在商场上，九爷是无敌的。
颜瑾云本想问问，因为她刚刚听颜瑾虞话里的意思，好似在让对方查什么人。
她想着，颜瑾虞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可迟疑片刻，她还是什么都没问。
倒是在她犹豫之际，前面的封远开了口，只听他问：“瑾虞，给你打电话的是……你以前的朋友？”语气有几分心，像是怕他问出来后颜瑾虞会不高兴。
提到那位九爷，还提到什么商场上的对手，他当然不会真的以为对方只是瑾虞以前认识的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