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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10

    中的武器警惕地看向他们。

    蛮金人首领一把将刘安和另一个小太监从马车里扯出来,粗声道:“放我们走,不然就要了他们的狗命!”

    容玦还没来得及说话,孟文彬便抢道:“做梦!”

    刘安身体猛地一颤,尖声叫道:“世子殿下,救我!”

    他哆哆嗦嗦的,蛮金人首领的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他喝了一声,刘安的脖子很快就渗出红色的血。

    孟立人道:“你们放他们,我们自然就放了你们。”

    蛮金人首领不答话,看向容玦。

    他很清楚,容玦在这些大齐人里虽然年纪最小,但身份却是最高的。

    容玦抿着嘴巴,深吸一口气,道:“放人!”

    包围圈迅速放开一个缺口,蛮金人满意地夹着刘安和小太监,向身后的密林退去。

    眼看蛮金人就要全部退出去了,可刘安还在他们手中,容玦道:“你们也该放人了吧。”

    “多谢殿下。”蛮金人首领桀桀地笑了一下,将刘安往前一踢,拎起手里的小太监,“我可没说两个都放。这个等我们出去再放!”

    刘安被他踢倒,元德急忙赶过去扶他。看着另一个小太监还在蛮金人手中挣扎,元德焦急道:“说好了放人的,你们怎能言而无信呢?!”

    其他蛮金人已经安然撤出,蛮金人首领断后,听了他这话,咧开嘴巴恶劣道:“那又如何?”

    见他抓起腰间的一个布嚢,包围的人迅速散开,临走前还不忘将元德和刘安拖走。

    蛮金多奇药。曾有蛮金人以自身为饵,引千万人追杀,最后服奇药将自身连带一起追杀他的人一起炸了个粉碎。

    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蛮金人首领看他们这样,更是嚣张,嘎嘎笑道:“现在才怕,会不会太晚了?”

    他将布嚢里的药粉全部洒在刀上,一边带着小太监一边退走,待到离身后密林只差一步时,将刀绑在小太监身上,用力一扔,竟然直接将小太监抛向空中而去。

    那刀飞速在空气中划过,猛地带出火花燃烧起来。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纷纷惊呼出声。

    小太监在空中撕心裂肺地哭喊,衣袂被烧成一片片灰烬掉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焦肉味。

    “殿下!”那刀竟是向容玦所在的方位而去的,孟文彬见形势不好,飞跃起来想要拦截飞刀。

    “不好!”容玦回过神,蛮金奇药诡异歹毒,孟文彬碰到怕是凶多吉少,“不要动!别碰那把刀!”

    小白尖唳一声,追上那团火。

    “小白,回来!”眼下也顾不得小太监了,容玦立马跳下驿站楼顶。他脚刚一落地,那刀就插入驿站,带起熊熊烈火。

    驿站年久失修,又是木头建筑,经年的日晒雨淋,内里早已脆弱中空,一点火星就哔啵哔啵地烧起来。

    转眼间驿站已被火舌舔舐包围,容玦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其中一点,沉默不语。小白在驿站上面盘旋,久久不去。

    白露从后头奔出来,她不会武功,一早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好。眼下蛮金人退走,她闻声而出,见容玦一动不动,再听到火海中传出隐约的哭喊声,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走,她飞身捂住容玦的眼睛,将头抵在容玦耳边:“殿下,别看了。”

    孟文彬跪立在他身边,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低垂着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刘安一脸的惊魂未定,看到如此骇人的一幕,抖着嘴唇结结巴巴道:“怎么会这样……”

    元德跑到孟立人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将军,真的没办法吗?救不出来吗?”

    孟立人将他扶起来,迟迟不回话。

    元德失落地跌坐在地上。

    火光冲天,老旧的驿站终于维持不住架子,轰地一声倒下。渐渐的,里面除了木头迸裂声音再也无其他声响。

    一缕白线从天边亮起,黎明终于来临,灿烂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穿进居霞岭。血雾退散,朝露未晞,一滴带血的露水在刘安眼前滴落。

    刘安眨了眨眼,哑声道:“殿下早就知道居霞岭有蛮金人为何不早说,上报朝廷,官府自然会派人来清剿。”

    孟立人做完伤亡统计,正和其他人在一旁闭眼歇息,闻言猛地睁开眼,讥道:“怎么没有?陛下觉得我们小题大做,置之不理。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孟文彬看向容玦,轻声道:“眼下还有不少蛮金人逃走了,还追吗?”

    “兵法有云,逢林莫入,穷寇莫追。我们已经犯了一忌了,还是尽早出居霞岭吧。”容玦扫向一旁悲泣的元德,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居霞岭地势复杂,这蛮金人也不知在这里盘踞了多久,地形恐怕比他们还熟悉,继续追下去很可能会中埋伏。

    元德仓皇地抬起眼,他的眼眶早已通红,怕是哭了一夜。

    容玦:“抱歉,这蛮金人是不能再追了……”

    元德摇摇头,独自走向另一边抱腿坐下,他想一个人静静。

    “原地休整,”容玦吩咐道,“待到元德好了我们再出发吧。”

    白露为容玦带来一碗清水,听了他这话,转身再拿了一碗水递给元德:“听说喝些水会好一些,你要不要试试?”

    “谢谢。”元德抽抽鼻子,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

    白露声音轻柔:“没关系的。”

    “他是和我同一批进宫的,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还以为这次回去能往上升,没想到……”许是看白露温柔和缓,元德抽抽噎噎的,把心里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漠北之行,极为不易,不是什么轻松的好差事。就连刘安,也是抱着拼一把的心态来到漠北的。

    太阳徐徐地往上升起,天地一片光明。

    驿站在背后冒着黑烟,脚下的泥土混着血,散发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小白站在废墟上叫了几声,便被容玦强行带进马车里,车夫挥起马鞭,车轮滚过,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

    出了居霞岭,孟立人带着精兵向容玦告别,他们要绕路从陵江回去去,还得悄悄地回去,只能扮作普通百姓去渡江。

    临走之前,孟立人吩咐了孟文彬几句,对容玦抱拳沉声道:“殿下,此去山高水长,定京虽然温香软玉繁华似景,但漠北的飞雪寒霜才能磨练人的意志。愿殿下归来时,还能忍受漠北的凛冽风雪。”

    “多谢孟将军!”容玦回礼,“容玦不会忘记,漠北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漠北十万男儿候君归来!”

    孟立人满意地飞身上马带领精兵向远方奔去。

    望着远去的黑点,容玦坚定道:“传我令,去定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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