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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萧玉衡又露了失望且不愿理你的表情。
被醋意、占有欲和愤怒冲昏头脑的承宣帝愣愣站着,他像、像又后悔了:为什么又同他争吵了呢?见面就争吵,还总因为司幽,这怎么行?时间久了吵得多了,萧玉衡会不会觉得他善妒?会不会不喜他了?
萧玉衡……喜过他么?
如果、如果自己不皇帝不圣旨,萧玉衡……会嫁给自己吗?
而且自己怎么、怎么又让他跪了?他有身,又刚刚病愈,不能累着。虽然他的肚子只有点,里面毕竟揣着两个会动的小家伙,定很辛苦吧?
、要叫他平身、扶他去坐坐吗?
可、可自己依旧很气,拉不脸。
承宣帝逃避般转身坐回椅上,将茶杯端起、放,奏折翻开,心不在焉看了几眼,又合上,然后使劲儿扯开领的纽扣,气斜靠在椅背上。
萧玉衡的神情终于在这时有了变化,他看了看承宣帝如小混混般敞开的领,顿了片刻,再次低头。
承宣帝觉察来了,他有反应,气氛总归不再僵着,便顺着坡来,道:“别跪着了,朕没有让你罚跪。”语气仍不甘示弱略略烦躁的。
萧玉衡闻言站起,然后便直站着。
承宣帝又焦躁起来,使劲儿再扯领,“卿还有何事?抓紧时间。”
萧玉衡缓步上前渐渐靠近,承宣帝紧张起来,气都有些不顺了。
萧玉衡在承宣帝身侧站定,微微俯身,替他系起领,像小时候样耐心哄道:“陛冠服乃天最敬之服,领袖襟摆皆礼制所定规矩所成,不可随意为之。”
文墨之气卷着淡雅的幽香,萧玉衡的气息轻轻吐在自己脸上,承宣帝浑身了,恹恹依赖嘟囔抱怨:“朕就了,得烦。”微微抬头,方便萧玉衡替他正衣。
每每承宣帝显露顽劣的小孩子脾,萧玉衡便觉得熟悉、对付,于着捧起案上自己带来的瓷盅,“陛,这北境名花所制的仙露饮,可解燥清心,您尝尝。”
“没什么兴趣。”说这么说,手上却接了过来,抿了。
萧玉衡道:“此不易制,朵花只两滴,臣直慢慢收集……”
承宣帝惊喜,“都为了给朕?”
说完他有些后悔,万、万不呢。
萧玉衡只,没有多说,承宣帝就又犯嘀咕了。有心再问,又怕若真不只为了自己,譬如司幽也喝过,哼,他就又要生气了,继而惹得他俩再吵闹,容易的温存就没了,不。
算了。
承宣帝放瓷盅,做回帝王之态,“卿还有他事么?”
萧玉衡自然将此话当作逐客,君王日理万机,不想多见后宫之人应当的,他不在意,于赶紧道:“还有事。陛登基载,择选君秀的时候了。此事乃臣之职责,因此前来与陛商议。”
承宣帝避重就轻道:“此事礼部提过,朕……暂且没个空闲,先放放吧。”
“可选秀原该年初就办的,如都快六月了……”
“推都推了,再推些又有何妨?!”承宣帝又大声起来,“卿,朕此刻不想同你争辩。”
萧玉衡愣,将后面的话都咽,退了几步躬身请退。
承宣帝也愣,心中纠结缠绕片刻,准了。
等萧玉衡离开未央宫,承宣帝才恍然反应过来,怎么方才都没问问他怀胎的情形?!怎么没关怀关怀他吃得不、睡得不、孩子闹不闹?!
怎么就这么笨,哎。
承宣帝悔恨捧起案上的素纹瓷盅,翻来覆去很宝贝看着。
六月天日头火红,萧玉衡坐在辇上遮着纱帐,心中依旧憋闷。
回宫以来,他见了承宣帝两回,就将人惹怒了两回。
十年来无论面对何人遇上何事,即便先帝暴怒军情紧急危情之他都能泰然处之进退有度不失半点分寸,可如这短短的日子,他的情绪反复起伏、言行几度失控。
究竟……为什么?
公务后,顾重明走在回家路上,慨连连:窦将军在他家住了晚,第二日就回了司部,像什么都没发生,甚至干劲满满递了道夏祭仪典的折子。
他不禁在心中骂起乱给人希望的司幽来。
想起司幽,他慨更甚:窦将军自以为坐实了他与司幽的私情,这几日看着他总欲言又止,日大概实在憋不住了,装作偶遇,又装作随意提起,说司幽喜饮酒凉茶,喜品花样食,平日吃饭总凑活,胃不太;又说他母亲早逝,幼年跟父亲闹掰,其实心里很苦;还说他喜旁人夸他的武艺及用兵之术,而非容貌。若亲密之人夸赞,作为房中趣,想必他也会喜。
窦将军满面哀婉伤情,郑重躬,凛然大义道:“再谢救命之恩,阿幽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