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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目。
洛慕的心像是忽然被拧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来,从前她每次从二环经过,远远望向改建过的雍和宫的金顶,都会莫名地涌出些伤感。
难不成还真是有些前世未了的情缘。
“到了。”胤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郁郁沉思,“你先去见过你父亲和二阿哥,然后更衣随我进宫。我已经提前派人进宫去回话了,额娘那里应该已经得了消息。”
“谢十四爷。”
洛慕翻身从马上下来,这一回没好意思再叫胤禵端她了。不过腿是真的疼,估计已经擦破皮了。
“十四爷,”自府里出来了个管家模样的,朝着胤禵打了千道:“四爷在书房等您呢。”
“年大人跟亮工呢?”胤禵边走边问。
淑文一听,赶紧上前在洛慕耳边小声道:“二少爷的字叫亮工。”
洛慕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那个管家模样的微微欠着身子回话,“不凑巧,今日一早皇上召了年老大人进宫,年二公子外出公干,怕是都见不到了。”
洛慕暗自松了口气,她还正发愁怎么给没见过面的“父亲”“哥哥”寒暄呢。
“也罢了,”胤禵回身对洛慕道,“日后总能见着,你先去洗漱更衣。”
说话间,远处有朦胧的琴声传来,不大真切,若有似无。
洛慕停了脚步,侧耳细听,的确是有人在弹琴。
“我四哥,”胤禵解释道,“肯定是我四哥在弹琴。“
“四爷还会弹琴?”
洛慕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她印象里,雍正只会下旨杀人,抄家。
“我四哥什么不会?”胤禵弯着嘴角,勾出好看的笑纹。
洛慕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是啊,你四哥什么不会,还会把你囚禁呢。
“十四爷,”在游廊的岔路口,洛慕叫了一声,满脸都是讨好的笑意,“我可以去见见四爷吗?”
“来都来了,不见的话是不是失礼啊?”
洛慕一本正经地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胤禵琢磨了一下,若说不失礼,那也应该去见四福晋啊,怎么上来就要见四爷。
“可以吗?”
洛慕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显得可怜兮兮的,“偷偷看一眼也行。”
“看就正大光明的看吧。”胤禵摸了摸额头,有些无奈,“那你随我来。”
胤禛的书房在二进院子里的偏殿,三间明屋,五踩斗栱,屋前两棵金桂郁郁葱葱,遮蔽出一块闹中静地。
琴声渐渐真切,果然是从书房传出来的。
胤禵上前轻叩屋门,小声道:“四哥?”
琴声骤然停顿,男声冷冷传来:“进来吧。”
洛慕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要见来日的皇上了,还真是紧张。
胤禵推开门,笑得有些心虚:“四哥,亮工的小妹想来向四哥致谢。”
洛慕赶紧小步跟上,扑鼻而来是淡淡的檀香味,屋里北角上黑漆描金莲花纹琴桌后头一位红唇白面的公子,修长的手指还搭在琴弦之上,眉头微蹙,垂着眼皮看过来的眼神里是明显的不耐烦。
洛慕在心里快速算了一下,这就是二十五六岁的雍正。
“哎呀我的天哪,你可比陈建斌好看多了。”
陈建斌,从这里起,这个名字被四爷记了好多年。
第5章
洛慕说的话,胤禛肯定是没听懂的,但他压根也不想弄明白,面无表情地朝着洛慕点了点头,这意思就是你可以走了。
洛慕的心里不就太高兴了,这么好看一张脸难得不值得你一个礼貌的微笑吗?
即将转身离去的瞬间,她毫无征兆问了一句:”四爷……不会笑吗?”
胤禛愣了愣,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但还是非常有涵养地回了一句:“笑得少。”
不知道是他此刻的表情不好看,还是雍正在历史上暴君的形象太深入洛慕的心,总之听着他的声音好似也带着一股森冷。
胤禵赶紧拽了拽洛慕的袖子,将她往门外扯了扯,“快去梳洗更衣,一会儿还要进宫呢。”
洛慕应了一声,又十分认真地对着胤禛说了一句:”四爷笑起来应该更好看。”
胤禵夹在两人中间,如五雷轰顶,无措又茫然,他正想张嘴替洛慕开解,却见胤禛哼了一声,随即微微勾起了一侧的唇角,虽是敷衍的皮笑肉不笑,但也没让人下不来台:“冷笑算不算?”
“聊胜于无嘛。”
洛慕的脸上绽开夙愿达成的欣喜,心满意足地转身退了出来。
胤禵随手关上房门,尴尬地笑了两声,“这姑娘病了好些天,有点,太……太活泼了。”
“今日黄鼎楫、汤右曾等五人上疏劾了李光地,说四月饥民流窜入京是因为直隶巡抚李光地漫无经理,去年隐瞒不报灾情,目击流亡,却不进行任何筹画,碌碌素餐,徒以虚文巧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