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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吗?”
厉修成一愣,脸上出现犹疑的神色,接着逃避地躲开从和的视线:“没什么。”
眼见厉修成心中已经出现了动摇的可能性,从和不放弃地继续劝导:“修成,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在从和的层层劝导下,厉修成低头,咬牙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扑倒在从和身上。
就如那天晚上一样,厉修成把头埋进从和颈侧,隐藏起自己的神色。
在这一刻,他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变成了因为委屈扑向从和的孩子,无声地寻求着安慰。从和默默地抚着厉修成宽阔的肩膀,静等着对方开口。
“其实我……”厉修成深吸口气,在从和耳边缓缓说道。
☆、第五章 相敬如宾
在厉修成张开口的一瞬,从和紧张地加快了呼吸,放在对方肩膀上的双手也转为僵硬。
“其实我……”埋在颈侧的姿势使得厉修成的声音含糊不清。为了听得清楚一些,从和不禁下意识地往厉修成那边靠了靠。
他的脸颊刚刚贴紧厉修成粗硬的黑发,对方就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其实他什么?厉修成这箭在弦上却迟迟不发的举动,急得从和的心像是有一只小爪子不停在挠。他瞪大眼睛看向颈侧的厉修成,不满地晃晃对方肩膀:“其实什么?你倒是说啊!”
厉修成摇摇脑袋,头发因为这个动作被搞得有些凌乱,乱糟糟地贴住从和脸颊,有点痒。
对方这毫不作为的举动一瞬间点燃了从和心中久积的怒火。从和像个瞬间炸开的炸药桶,凭着不知从哪儿涌出的力气一把推开厉修成。因为太过用力,厉修成被推开后还不由自主地踉跄了几步,这才慢慢站稳身体停了下来。
从和目眦欲裂,盯着厉修成怒气冲冲地吼道:“厉修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对面的厉修成低垂着脸,额前的黑发散乱下来,将他上半部的轮廓很好地遮挡了起来。从从和这个角度望去,只能看到厉修成的嘴唇动了动,接着就听对方回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如果到现在,从和还没看出厉修成回避的态度,那他就是真傻了。
可是相伴七年的枕边人忽然就变得这般冷淡,还迟迟不肯告知自己缘由,从和如何能甘心。难道真的要他承认,厉修成就是变心了?
从和平复了一下呼吸,尝试着进行最后一次努力,语气平和地说道:“修成,我们在一起七年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呢?”
明明是在一起七年的恋人,到最后想要沟通却还得靠自己低声下气的恳求。从和一边说着,心底一边泛起止不住的心酸。
厉修成的回应却是把头转向一旁,手握成拳,青筋暴起。
从和不明白厉修成为什么宁愿做出这样一番姿态也不肯说出真相。在视线触及厉修成双手的刹那,他忽然产生源源不绝的疲累,就像是一个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在长久地寻找绿洲未果之后,终于心如死灰地放弃了希望。
从和的眼神倏地冷淡下来,像一团寂灭的死灰:“既然你不想谈,那就算了吧。”
闻言,厉修成的手掌又默默紧了几分。
从和回身,取来厉修成的枕头,朝对方递去:“我的脚暂时还好不起来,我想,你去客房睡会比较合适。”
厉修成猛地转过脸来,眼神挣扎地看向从和。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在下一秒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明明是他先开始拒绝交流的,现在却又摆出一副被自己“抛弃”的样子,从和心中只感到无比疲惫,面无表情地把枕头往厉修成所在的方向又推近了几分:“去吧,没什么好说的了。”
厉修成抖着手接过枕头,脚步迟缓地走出卧室。有那么几秒钟,从和看着他寂寥的背影,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开口叫住对方。
但他还是咬咬牙,强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如坠冰点。
早晨,从和一睁开眼,就看到厉修成像只大型犬一样沉默地守在旁边。
见从和醒来,厉修成霍地站起,伸出手来想要扶他下床。
从和静默了几秒钟,之后无动于衷地推开对方手臂:“不用了,我自己来。”
厉修成无声地看他一眼,让了开来,却没有就此离去,而是跟着从和一路来到浴室。从和不搭理他,他就什么也不说地守在门边,生怕惹对方不快。
等到从和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厉修成还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从和费力地朝前走着,眉头皱了起来——他现在是真心搞不懂厉修成这样做的原因。既然不能给自己答案,又何苦摆出一副任凭差遣的姿态,让人看到就无端厌烦。
这场拉锯一般的“冷战”,以厉修成单方面的宣战而展开,又因从和不甘示弱的迎战而日益加重。
从和几乎到了无视对方的地步,只要厉修成在的地方,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仿佛空气都让人窒息,喘不过气。
等瞥见等在门前打算和自己一起去医院的厉修成时,从和心底的烦躁瞬间到达顶峰。
他皱眉,一把推开厉修成,和对方保持着不远不近地距离。从和的眼神平静,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你要是不能告诉我答案,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然后他就目不斜视地绕过厉修成,脚步歪斜地走出大门。
到了医院,负责治疗的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骨头愈合的状况良好,从和的心情这才微微转好。
冷静下来之后,再一回想自己对待厉修成的态度,从和的心中又有些后知后觉的羞愧。
感觉就像是两个吵了架的小孩子,互相堵着气不肯说话,非要有一方先低头才肯认输。从和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幼稚极了。
他出神地看着对面宠物诊所的招牌——就在一个月前,从和还在考虑要去不要领养一只宠物,来作为生活的调剂。毕竟只有他和厉修成两个人,有时候也会感到无趣。不过现在,他也不确定,厉修成究竟还有没有和自己走下去的意思。
到这时他才真正觉得世事无常,永远不可能按自己预想的那样顺利发展。从和叹了口气。
从医院出来以后,他顺路去了趟聂正阳家。
“表哥。”从和瞄了眼聂正阳乱糟糟的头发。
聂正阳这会儿正在赶稿子,不过见是从和,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和他攀谈起来。
“你和厉修成现在怎么样了?”聂正阳把茶杯轻轻放在从和面前。
深绿的茶叶在沸水的作用下翻滚厮缠,仿佛一对难分难舍的恋人。从和怔怔地看着杯中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