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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39:不要让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也不要

    林汐拉着行李箱出门,似是有所感应,回头去看,一辆保时捷跑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小区内的灯光并不算亮,如果不是她特意回头,大概会把这辆车给忽视掉。

    在原地停了片刻,林汐没有说话,车上的人也没有动。

    她带着行李箱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车窗慢慢降下来,先是闻到了一股烟味,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问候:“最近好吗?”

    怎么会好。他一贯很保护自己的嗓子,晚上来这里,又抽这么多的烟,怎么会好。林汐在心里唾弃自己的矫情与虚伪,四目相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回来了?”许熠看着她。

    林汐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我回来拿东西。”

    许熠“恩”了一声,又问:“怎么没有开车来?”

    “今天下午来的路上蹭了一下,送去修了。”林汐说。

    蹭了一下?许熠眼神微暗,起身下车,接过林汐的行李箱:“我送你。”

    和林汐在一起那么多年,他自认为对林汐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今晚林汐的状况不对,决不是蹭了一下车那么简单。

    林汐没有拒绝,默默的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你什么时候换的车?”

    “今天。”许熠目视前方,回答问题的态度淡淡的。

    许熠穿了一件驼色风衣,恰巧林汐今天的风衣也是驼色,像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情侣装一样。车上的气氛很诡异,林汐很想说点什么来调节一下,她兑兑手指,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话题。今天……大概她的状态太差了。

    “他呢?”许熠问。

    和隋扬在一起的事情她没张扬,也没打算瞒谁,许熠猜到不难,也可能是像上次一样看到了,也可能是圈里的人提过了。林汐没必要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和隋扬在一起了,只答他:“去香港了。”

    “他对你好吗?”许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林汐想了想,回答许熠:“他今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跟我说,他以后不会再让我被吓到。”

    “恩……”许熠的车停下,幸好到了目的地,再多一秒他也装不下去。“我怕有狗仔拍到,给你造成困扰,就不下去了。”

    “我可能……要把车卖了。”虽说礼物送出就与送的人再无瓜葛,但林汐还是觉得许熠该有知情权。不见到他也就罢了,见到他理应提一句。

    “随你,”许熠的语气更淡了,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接听,拧了拧眉,说了一声:“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再转头看向林汐时,许熠缓和了语气:“我最近在拍的电影,导演出事了。”

    “啊?”林汐一时有些发愣,《何以寄相思》刚刚开机,祝秋音就出事了?“严重吗?”

    许熠摇了摇头,神色严肃:“我也不知道。”

    “那你快回去吧……”林汐拉开车门,低着头。“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林汐,”许熠帮她拿出行李箱,目光隐忍。“不要让我知道你过的不好,也不要让我知道你还想着我。”

    林汐死死抓住行李箱的扶手,说了一声好,许熠调转车头离去。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睫毛上,林汐抬头,这个冬天的初雪,已经落下了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和隋扬两个人同居一室,冷冷清清的大公寓让林汐颇不习惯。她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螺蛳粉,米粉煮软加调料,打一个糖心荷包蛋,出锅时倒上花生腐竹包,并加入了一整包辣椒油。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叶芝也说过类似的话: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1984年杜拉斯发表作品《情人》,1992年改编的同名电影上映。千人千面的梁影帝实力诠释了华人的温和克制并非懦弱可欺,并凭借最美的亚洲男人的臀给予观众深刻印象。也是在那段时间前后,杜拉斯的中国情人离世,她写下《中国北方的情人》一书,以此怀念自己一生无法忘怀的邂逅。

    隋扬有收集蓝光的习惯,林汐把架子上拿下的红酒倒入酒杯。屏幕上的梁家辉还很年轻,故作镇定的走到少女身边,哆哆嗦嗦的点上一支烟。

    Yearsafterthewar...afterthemarriages,thechildren...thedivorces,thebooks...hehad etopariswithhiswife.Hehadphonedher.Hewasintimidated...hisvoicetrembled...andwithtrembing...ithadfoundtheatofaagain.Heknewshe’dbegunwritingbooks.Hehadalsoheardabouttheyoungerbrother’sdeath.Hehadbeensadforher...andtheoldher...hehadtoldherthatitwasasbefore...thathestilllovedher...thathewouldoplovingher...thathewouldloveheruntilhisdeath...

    战后多少个岁月过去了,从前的那个白人姑娘几经结婚、生育、离婚、写书。一天,那位昔日的中国情人带着妻子来到巴黎。他给她挂了个电话。是我。一听到这声音,她便立刻认出他来。他说: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她说:是我,你好。他有点胆怯,他和从前一样感到害怕。他的声音突然颤动起来。而这一颤动,使她突然发现他那中国的口音。他说他知道她已经写过好多书,他是从她妈妈那里听来的,他曾经在西贡看见过她的妈妈。然后他对她说出心里话,他说他和从前一样,仍然爱着她,说他永远无法扯断对她的爱,他将至死爱着她。

    祝秋音的相关话题开始在网上传开,怀着身孕的她与新婚先生乘坐的直升机与总台失联,坐标在沙漠消失,目前生死不知,网上一片祈祷声。生命就是这么无常,林汐被辣椒油呛的一个劲咳嗽,没醒好的赤霞珠口感稍带酸涩,今日她同死神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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