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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辅佐皇帝,一直在荆州待着,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辅助皇帝登上皇位,不但有从龙之功,还落下了一身的病。六王爷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子过继出去了,一个儿子在当年那场惊变中丧命了,剩下的小儿子就是他,因此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七岁之时也就回长安时出过一次府门,后来在家关了三年,处处有人跟着,若不是皇帝破格在他十岁之时就封他为候、建府苏州,他现在都还得关在王府里呢。
正因为如此,长安的阮家,他也只偶尔听说书的讲过而已。
“嘿,我知道父王找人说故事来吓我,但你若说得太夸张,我可不信的。”江晓阳哈哈笑着,躺在藤椅上还晃了两下。很显然,他是真把他所说的一切都当故事听的。
说书人看小侯爷不过十六七岁,很有些顽劣天真,暗叹了一声,道是这人十二岁就开始调戏良家妇女了,若再无人管教,当真要做个纨绔子弟,心念一转,便道:“我所说的可都是真的,小侯爷到时打听打听便知。阮玉涵得到相思剑的消息天下轰动,侯爷在府里养伤,没去外头转转……”
“哼!”江晓阳立时板起了脸。林舒已差人打他那几十大板,他可时时都记在心上。他这一辈子都没被人打得那么惨过!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为了不留下疤痕,他爹不但求了御医,还去百草门处买了许多药膏。虽然这事不会传到外面去,但他心里又给林舒已记上了一笔……
“是真是假,我自己会想,你不用废话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若是不有趣,我便不听了。”
说书人连忙作揖道:“小侯爷听好了!”
“却说那阮玉涵貌若处子,惊绝艳艳,正所谓皎皎月光,眉目如画……多年来,倾慕他的人不少,除了女子以外,许多男子看他貌美,也想欺负。真正是花开极致惹蜂来,色艳十足招蝶爱,多少人看了他的容貌,三魂丢了六魄,只要能一亲芳泽,什么都愿意做!”
江晓阳嚼完了花生米,津津有味地开始喝茶。
说书人的脸一阴,忽然转了个语调:“于是阮玉涵见一个登徒砍一个,见一个登徒砍一个,直砍得那是手脚横飞,血流成河,终于,江湖里再也没人敢了!”
“噗——”江晓阳一口茶水喷出去,直咳得是天昏地暗、惊心动魄。
说书人诚恳地弯腰行礼道:“小侯爷可还好?”
江晓阳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拍藤椅的把手,指着说书人瞪着眼睛:“你……”
说书人低声一叹,大为感慨地续道:“那阮玉涵生平最讨厌几种人,一呢,是游手好闲的纨绔,二呢,是色胆包天的登徒浪子,第三,便是任性妄为,仗势欺人的王公贵族。从前徐州刺史的孙儿威逼当地县令徇私枉法,强占了几十亩良田,逼娶了七八房小妾。阮玉涵知道了,一马一剑,在府衙门口,直接把那纨绔少爷大揍一顿,五脏六腑损伤不说,吃饭的右手还给砍了,那个血丝糊拉的,啧——雷刺史在圣上面前哭号了几天,最后也就得了太医慰问的结果,雷少爷残废地躺在床上半年,手也接不回去了,自此朝堂上下,谁也不敢去触阮家的霉头……”
江晓阳好不容易咳完,冷笑一声,道:“阮家好大的派头,怎么,动用私刑,连皇帝叔叔也不放在眼里么?”
说书人咳嗽一声,道:“江湖规矩不同于俗,朝堂不过问江湖。阮玉涵父亲虽在朝堂,自己却是江湖中人。朝中忌惮的不过是阮玉涵那个阎王煞星。不过阮玉涵份属正道,不为难好人,真正的好人,也不会怕他,譬如那林舒已吧,就是……”
“林舒已算什么好人?”江晓阳立刻发出“哼哼”的不平之声,“我看他马上就要倒霉了,而且,还是大大的倒霉。”
说书人一怔,看江晓阳眉梢眼角中说不出的得意之色,暗道不好,只怕江晓阳已对林府下手。
一旁的春梅也是变了脸色:“小侯爷,你该不会——”
江晓阳立刻收了脸色,正色道:“该不会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往日里江晓阳也会对不向着他的县官打击报复的,但是林舒已却是名满天下的好官清官。这么宠儿子的六王爷都知道事情不对,吩咐下人阻碍江晓阳的报复行动,但看现在的情况,可能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说书人暗自摇头,面上赔笑两声,道:“小侯爷,那阮玉涵为人极重义气,又睚眦必报,你若是动了手,最近可要小心……”
江晓阳不等他说完,立刻沉下脸斥道:“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没有对他动手,便是没有对他动手!”信誓旦旦地说着,心里头却在想:我叫别人动手,那也就不算我自己动手。
说书人不知其中弯绕,却也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心念一动,便更捡着阮玉涵心狠手辣的事例说了。
江晓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虽然这说书人再三强调阮玉涵与林舒已私交甚笃,许多犯在林舒已手下的刺儿头都是他解决的,但江晓阳只当这人是他爹和春梅请来恐吓他的,害怕了几瞬间而已,转眼间又把阮玉涵的事例当故事听了。
第二章
一连两日,都风平浪静。
江晓阳听说书的已听烦了,伤好全了,又开始琢磨那些风月之事。派去林府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早上的时候,他却接见了他父王谴来的信差。江晓阳看了信,便知道林府夜晚走水的消息,心中暗爽,登时长出了一口气。他不在乎林府损失了多少,也不定要林府烧个精光,但是,膈应到了林舒已,他便浑身舒畅!
江晓阳义正言辞地在回信中表明自己和此事毫无关系,当天,便哀求春梅给他找个可心的姑娘来。春梅这几日提心吊胆得厉害,听了他的要求,登时横眉倒竖,严词拒绝了他的哀恳。江晓阳前不久得了一些催情香,正是心痒难耐的时候,他从前并不去青楼楚馆,也不敢找红伶娼妓入府。出身缘故,他眼光高得紧,总不喜欢那些地儿被众人观赏的美人。他喜欢的,往往都是偶尔见到,清丽脱俗的——最好,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贴上来的美人。现在被拘在府里,无法去到外头,江晓阳得了好物又无法施展,府里的婢女,他又不喜欢,当真是心中痒痒,无计可施。每天夜晚,便点燃了催情香,自己在被窝里捣鼓。
阮玉涵趁着夜色潜入常乐侯府,背上用布裹着一柄长剑,另外一柄,则是将剑鞘暴露在外。
避开巡逻侍卫,穿过九曲回栏,猫了腰,在侯府内部穿行。
待得到了地方,阮玉涵一手打开窗户,一个翻身,便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啊……谁?”江晓阳正想着美人弄手活呢,听见窗户打开了的响动,立刻坐起了身,抱着被子往外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