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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拧头就对下属吼。
继被同伴吼懵之后,这群组织B的人又被上司吼懵了。
我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
巧了,正是几个小时前组织B军火库那个负责人。
他冷汗涔涔:“您在此处有何指教?”
“巧遇。”
本来心情就很糟,发现是误会一场也没有让心情变好。
我说:“马上滚,不追究。”
非上班时间,不是港黑的任务,把他们杀光也不能让心情更好,我选择赶人。
这时,一个声音愤愤不平叫嚣道:“老大,不能这么放过他!给他点教训!”
“对啊!我们有枪,他一个毛头小子,难道还能和我们那么多人抗衡吗?”
毛头小子?
我看这些人是真的欠教训。
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我都怒气冲冲地准备拔匕了,然而负责人比我更火冒三丈,恶狠狠地骂道:“很遗憾!他能!!——撤!”
他一声令下,黑衣人如潮水一般退去,还把我脚边痛昏过去的人搬走了。
临走前他对我挤出一个难看而谄媚的笑:“打扰您的购物体验了,十分抱歉。”
远远还听见他对下属说“他可是港口Mafia的高层!”“毛头小子毛你大爷啊!”“你们想找死别拖其他人下水!”之类的话。
我一脚把压着妇人丈夫的货架踢开,不顾他们目瞪口呆的神色就往外走。
组织B,真是招人嫌。
超市电路都被砸坏了,我身上又没有现金付款,牛奶都买不成了。
“等等!”
急促的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我站住回头,蓝发少年道:“刚、刚刚您救了我一命,特别感谢您!”
他的目光里不乏畏惧,但很恳切。
“您的手臂受伤流血了……请让我为您包扎以作报答!”
蓝发少年一个标准鞠躬,用乱而毛茸茸的发顶对着我。
我:“哦,可以。”虽然这点小伤碍不到什么事。
超市里群众的恐慌和混乱在黑衣人们离去后逐渐控制住,本地警察姗姗来迟。
我不想和警方打交道,打算挑个最近的门离开。
路上还有热心人喊我:“少年!收银柜台那边有医院的医生和药物,要不要去看看你的手?”
我对他们摇头。
倒是跟着我的蓝发少年恍然大悟,他说:“您在门口稍等,我去那边一下,很快回来。”
没多久,他捧着一袋子药物回来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我们走吧。”
我瞥了他一眼:“你挺勇敢的。”
一个普通人,刚和死亡擦肩而过,还敢在危险的对峙中出声解释。
“只是不希望因为误会产生更大的伤亡。”蓝发少年有点后怕,懊恼道,“早知道他们不伤人,我就不该进去。拖累您为了救我而受伤,很抱歉。”
我倒不怎么在乎这回事。
“你多大?”我问。
蓝发少年道:“十六。”
我:“我也才十七,算是平辈,不必用敬称。”
出来散个心搞得还在港黑一样。
“那怎么称呼呢?”
“竹下秋。”
“黑子哲也。”
交换了名字后,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些。
*
在附近公园里一条僻静的长椅上,黑子道:“我帮你把袖子挽上去吧。”
我的长袖被他轻轻推起翻折,然后黑子愣住了。
衣袖下的整条手臂已被绷带层层包裹住,被伤处的血渗得绷带到处都是红色。
“居然伤这么重……”黑子喃喃道,“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
我挑了挑眉:“血都差不多止住了,重什么?”
黑子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和复杂:“竹下君,你经常受伤吗?”
我点了点头。
他太过轻手轻脚了,我干脆自己解开了手臂上的绷带。
绷带层层散落开,愈里层的绷带血色愈浓。最终露出的手臂和黑子白皙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明是相似的肤色,我的手臂上却到处是斑驳的伤痕。刀伤、枪伤、摔伤、擦伤等等,有长长的口子,也有淤青紫肿,旧伤新伤在不大的面积上混杂在一起。
黑子的呼吸好像都轻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好没有中枪。”
他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
“当然没有。要是中弹,流的血就不止这么些了。”我指了指一个圆形的弹孔伤痕,“以前这个差点废了我的左手。”
“……居然真的中过枪。”黑子指着一处割裂伤问,“那这个呢?看起来也是新鲜的伤痕。”
我:“哦,和同事打架的时候被切的。他的武器很讨人厌,锋利得能把大理石轻松切碎,一碰到就得血喷。”
我不能像太宰先生一样消除芥川的异能,就算躲开了绝大部分,偶尔被剐蹭到还是会受伤。
黑子一副世界观被冲击的样子,恍恍惚惚的,看我的目光都变了:“竹下君所处的世界听起来很危险。”
“应该是吧。”
“真的不用去医院处理吗?”
“不需要。”
黑子:“我在超市里的时候,还很好奇你为什么知道他们不伤人。明明看起来是持枪的危险分子。”
“我的教导者和上司告诉我的。”我回答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同行吧。”
“不是同行吗?”
“不,我们比他们高级得多。”
港口黑手党等级森严,戒律分明,不可能出现组织B那种上级下了指令下面还在叫嚣质疑的情况。
“……哦。”黑子又是一愣,“他们确实很忌惮竹下君的样子。”
“你不怕?”我好奇道。
黑子哲也虽然有过震惊,但总体反应很淡然,算是胆子很大的普通人了。
“怕。”黑子肯定地点头,“不过因为超出了恐惧心能理解的范畴,所以反而平静地接受了。”
黑子的眼睛很清澈,道:“而且你们不是不对普通人出手么?”
我对这个说法笑了笑,他居然会有这么天真的理解。
倒也不必解释。
黑子帮我的伤口上了药,在我的指挥下笨拙地用绷带包扎好。
“行了,你的救命之恩还完了。”
黑子哲也对我的态度一度让我想起织田作之助,但他一句话又在我们之间划下一道显而易见的分界线,告诉我他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人。
“等等,还有另一边。”黑子说,“药物还有很多,要不把那边的手也换一下药,别浪费了。”
“你还挺节俭。”
*
我们于是在长椅上多待了一阵子。
我和黑子哲也随口聊着,他问的问题都是从前没人问过我的,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