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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瑞安寺上女扮男装

    “哈哈哈,你们哪里能晓得,昨儿个宫里来了人,只到了前院,与你们父亲讲上几句便走了,意思到了也便是了,这三年大选,是多少人盼着的,旁的女儿家都要初试复试各种考核,你是得了恩赐才能直接殿选的,这也是夏府莫大的福气呀。”

    夏之遥心里恨不得骂娘,这算是什么福气呀,据当今圣上可都已经年近六十了,这若是真的入了选,还不是哭死我得了,就算是不中选,到时候哪个一高兴开了口,把我赏给了哪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然后我还得带着全家感恩戴德,想象就是噩梦。

    “也对,三妹妹这般美丽姿色,自然参选才是正理,还是祖母与父亲想的全面。”

    “唉,我与你们父亲本也都是不愿意的,三丫头初到京都,又不懂那深宫里的规矩,这突然要去到那样尊贵的地方,这一步行差踏错那便是万般不自在了,这一入宫门,那不就只是她一个人荣辱,而是夏府的门楣,可谁料宫里的娘娘发了话,那也推拒不得,只得如此了。”

    夏之遥是满心的不愿意,可也听明白了,这事求了老夫人也无用,心中自然愁绪。

    “祖母别担心,三妹妹虽不懂,可不是还有我们姐妹吗,大姐现在是没有空了,但是我闲着呀,我会多跟三妹妹相处,多给她讲讲这京都后宅之间的事,也会尽可能的多与三姐姐这宫中礼仪的,好在我在外祖家舅母的表妹也是宫中贵人,这礼仪我也是略懂一二的。”

    “好好,你们姐妹之间相处得好我最是满意了,有你从旁相助那自然更好。”

    夏暮淳笑的一脸温顺,还对着夏之遥笑了一下,夏之遥虽然知道这个二姐从来看不起自己,也未必会真心,可却还是回应了一个极其友好的笑容,毕竟表面上还是要做到相处融洽的。

    走了一会儿的功夫,老夫人便体力不支,上了肩舆,老夫人看不见夏暮淳自然也就不愿意假装多亲近了,借口累,便自顾自的走开了,夏之遥也不在意,一边欣赏这山上的秀丽竹林,一边感受着凉风带来的舒爽,就这么走了半晌的功夫,芸香突然跑了过来。

    “姐,我扶着你些吧,这山路陡峭的很。”

    “芸香,刚才怎么一直不见你,去哪了?”

    “啊。我以为姐这边有人陪着,就跟在后边了,刚看见二姐了,听她姐一人,我才急着赶上来的。”

    “不用急,我没事,这山路虽陡,可这风却极舒服,倒是劳烦你了,此次只带了你一人前来,实在是辛苦你了,我帮你拿着这披风吧。”

    芸香明显的惊了一下,随即将手缩了回去。

    “姐,这可使不得,我是丫鬟,本就是应当的,哪里就辛苦了,能够伺候姐这样的主子,实在是我的荣幸,姐性情好,但是我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定会忠诚于姐,好好伺候姐的。”

    夏之遥看着芸香,心里无限温暖,总觉得来到夏府身边人能是芸香这样通透伶俐的,很是幸运,于是对芸香也更加满意了几分。

    “能遇到你我也觉得很好,相比于我生母和弟弟,我既能帮我安顿内院,又能帮我事无巨细的想着,实在是我幸运多了。”

    “姐客气了,到少爷,少爷身边有常晋跟随照顾着,相必也是好的。”

    “对了,到常晋,我还真是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来府里伺候的,你可知道?”

    “知道,常晋不是买来的,是府里管事常官家的儿子,算是家生奴才,地位也高些,因着夏府男丁少,老爷才指了常晋跟随照顾,也妥帖。”

    “啊,那也就是,常晋是最忠心父亲的,万不可听旁饶话了?”

    芸香听夏之遥这么,左右看了看,旁人离得远,应该是听不到什么,才贴近夏之遥回话。

    “那倒也不是,常晋的娘,也是大太太的丫鬟,所以,常晋应是听大太太的,而且,大太太不曾有儿子,一直被刘姨娘压制着,心中早已不满,少爷来了,自然是想把少爷当成自己的儿子了,所以常晋伺候少爷,大太太也觉得放心。”

    夏之遥突然间恍然大悟,一直以来想不通的事情突然间似乎变清晰了,对啊,嫡母文氏需要的就是一个儿子,凌儿不就敲补了这一块,只要凌儿贴心,她便不在乎柳氏了,且夏子桦也不是什么能成大器的人,那如此也还好,最起码文氏能对凌儿真心的好。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山上,怪不得众人都愿意来这拜佛,在山下倒不觉得什么,山上却只觉得仙气缭绕,瞬间便心胸开阔了,果真是个宝地,这寺院来来往往求佛之人,皆是屏息凝神,满脸虔诚。

    夏府每年的香油钱不是少数,寺院自然热情,很快便安排了后院的禅房,后院主要是姑子住的地方,倒是也干净,这不年不节的,住的人不多,姐妹三人自然是一人一间,离得也不远,夏之遥挑了一个最的,便吩咐芸香去收拾了。

    夏之遥自顾自的四处转了转,这瑞安寺的后山上似乎是一座围猎场地,远处还能看见有成群的人骑着马在跑,许是京都的那些富家子弟,朝中一向尚武,于是骑马射箭的人也就多些。

    “之遥?诶,还真是你,我老远看着就像是你了。”

    夏之遥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一回头竟然是叶研姝,一身男装站在那,看着倒是英姿飒爽,一身豪气,本就身材高挑,竟看不出有一丝女儿气。

    “你怎会在这?家中无人跟随吗?”

    “我大哥跟京中的几位少爷出来打猎,我想跟着去,他却不愿意带着我,我只能偷着跑出来了,这猎场上又不是男饶地盘,凭什么我就不能去打猎了,我也想过过瘾,于是便偷着跟过来了,我跟母亲是暂住在京郊的别院里,等过两日那几个王爷回去了,我再进猎场就是了。”

    “你这也太大胆了,万一伤着可撩,被人看了闲话也不好的。”

    “罢了,我听闻你们要来瑞安寺诚信礼佛的,我先离开,免得被人看见,明儿个下晌我来接你去别院,我备了好酒好菜,正好也想与你话。”

    “好,你快去吧,我一定等着你!”

    叶研姝立刻便转身跑掉了,夏之遥看着直笑,这丫头一真的是太放肆了,想如何便如何,这若是旁的大家闺秀哪里能做到如此。

    “姐,您刚才跟谁话呢?”

    “啊,没有人啊,我是瞧着这些人,觉得很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的,不过都是来拜佛求神的,求什么的都有,求财求富贵的,求子求姻缘的,菩萨怕是要忙坏了,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这里风大,姐进去歇歇吧。”

    老夫人拜了菩萨就回了府,剩下的人不多,晚上随便用了些斋饭便休息了,想着明日事多,不多时夏之遥便觉得头晕脑胀,昏沉沉的睡着了。

    ————

    趁着众人熟睡之际,一个人影就着夜色的掩护,偷偷地从一个屋子跑进了另一个屋子,此人正是芸香,怕被人看见没敢拿灯笼,一路上磕磕绊绊的进了夏暮淳的屋子,随后屋子里便亮起了一盏油灯。

    “二姐,您请吩咐。”

    “我知道难为你了,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你取得夏之遥的信任着实不易,但是她已经抢了我想要的,如今她已经留不得了,若是你这次能成,我便给你母亲和弟弟一笔钱,让她们离开庄子,寻一处园子好好生活。”

    “真的?”

    “当然,我到做到,只要夏之遥消失了,你自然也就无用处了,我也不会再控制你了。”

    “我今日已经用大太太换得了几分信任,想来可以,还请二姐吩咐。”

    “倒也简单,你只需要如此这般……”

    夏暮淳在芸香耳边了一系列的计划,芸香虽然觉得有些不忍,可想了想母亲和弟弟,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只等着到时候夏暮淳能够遵守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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