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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55

    见玉萝青衣素面、掩被而坐,乍一见他,眼中就滚落两颗豆大的泪珠。

    “娇娇”,殷谦挨着床榻坐下,以指腹替她拭泪,道,“母亲都与我说了,是我的不是。委屈了娇娇。我不想我殷氏门庭竟出这般品行之人、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闻得这伤风败俗四字,玉萝自觉愧对廷益,泪珠儿止也止不住。

    廷益只觉玉萝受了委屈、惊吓,心中益发愤然。

    他握住玉萝小手道:“我这便去寻了二叔,向他讨要个说法。若是二叔有意庇护,我便去殷氏族中向族老们问一问,往日他们是如何处置这般不肖子孙的!”

    玉萝听廷益这般说话,恐廷益因了此事,闹得殷氏满族不得安宁。她同他已没了做夫妻的缘份,更不能见他为了她,同二房闹僵决裂。若是闹得过了,以后他在殷家、殷氏一族自难立足。

    她紧紧回握廷益的手,道:“廷益哥哥拳拳维护之心,我自是明白。好在我并无大碍,他们亦未落得了好。这桩事需得我父母出面。哥哥勿要为了我,同你叔叔家生出龃龉。”

    “只殷谏、殷若贞他们做下这桩恶事起,便有了龃龉。我倒要问问,他们可是姓殷,如何满怀恶意帮着外人谋害自家人。又如何这般蠢笨不自知,连同自己下半辈子亦搭了进去!”

    廷益再想不到他们临安殷家,竟已门庭衰落至此。

    当年祖父、叔祖们在世,道一声临安殷家,世人皆竖起个拇指、满口夸赞。

    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只需短短几日。

    待得新帝建元,他父亲殷图祥连中三元,衣锦还乡,世人皆道,临安殷家又要崛起了。

    只世事难料,十年后,殷氏状元便命丧诏狱。殷氏一族如瓦上蒙霜,子弟人才凋零。

    如今且不说人才,殷谏、殷若贞这般行径,便是枉为殷氏族人。品行不端、为虎作伥。想到那布政使之子觊觎玉萝、他自己的亲二弟、大妹妹竟帮着将玉萝送到他人榻上。

    他一时羞惭至极、悲愤难抑。

    见玉萝白玉脸上划痕尚在,两只眼睛肿若桃核,心中愈添歉疚。只得压下满腔愤懑,温声道:“娇娇,你现下身子可还有旁的不适之处?”

    “哥哥放心,本也无事,只受了些风寒,服了药,恐今日会发作起来。待得再服三五日,便好了。”

    廷益见她此时反而软语宽慰他,心中滋味莫辨。不由伸手抚了抚她青丝,又将她搂进了怀里。

    中元祭30(剧情)

    玉萝被廷益搂着,回溯先前,思及日后,愈加伤怀。蜷在他清爽暖和的怀中,闻着他衣袍上沾染的淡淡檀香,眼皮渐渐沉了起来,一头栽进黑甜乡。

    廷益见玉萝久久不语,低头看她,已是入睡。想是药性上来了。

    掀了薄被,将她放进被中。又坐窗前端详许久,转身出了东厢。

    殷图瑞听大夫诊断完殷谏与马贤良的伤势,面上沉的能滴下水来。他已过而立之年,只得殷谏一个嫡子,现下他伤了根本,日后子嗣不易。

    那马贤良,身上几处骨折倒无大碍,只头部遭了重击,积有淤血,一时半会恐难转醒。即便转醒,怕是会有些遗留之症。

    他万没想到,只来寺中给大哥上柱香,便出了这样的乱子,如今倒是好生棘手。

    正思量,闻得一声“二叔”,见是殷谦给他行礼。

    “谦儿”,殷图瑞道,“你也来看你二弟吗?”

    “二弟现下如何,大夫怎么说?”

    “你二弟,他、他……这个逆子”,殷图瑞叹道,“他伤了身体根本,日后恐是子嗣有碍。你去看过苏小姐了?苏小姐现下如何?”

    “已是看过,服了药方才睡下。”

    “谦儿,此番出了这事,二叔有愧于你。我定当给你和苏小姐一个交代。只如今,谏儿他们都未转醒,我们听得苏小姐之言,也只凭空猜测,囫囵推了个始末。究竟实情如何,还待他们醒了,再一一细问不迟。你看如何?”

    “二叔说的是,若要得知事情始末,必要诸人皆清醒过来,好生问询,方可将事情厘清。”

    二人正说话,下人来禀,说是布政使马大人夫妇到了。殷图瑞忙整了整袍服,迎了出去。

    知客僧已将马氏夫妇引进会客堂,为他们上了茶水。

    殷图瑞刚一进门,便朝马布政使揖礼道:“马大人。”

    马布政使尚未回礼,那马周氏便“砰”地一声,朝几案上一拍,起身道:“殷大人,先莫要揖礼!我儿子现下在何处?人是死是活?”

    殷图瑞躬身道:“马夫人,马公子已安顿在厢房,也请了大夫诊治过了。”

    马布政使道:“罢了,先去看看良哥儿吧。”

    马氏夫妇亦带了大夫上山,与殷图瑞一道进了厢房,见马贤良高高壮壮一人,浑身裹成了个大粽子,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那马周氏见儿子惨状,再顾不得端个二品夫人的架子,趴伏在那大粽子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马布政使待大夫诊断完后,闻得的诊断结果,同先前殷图瑞告知的是同一番话,亦半晌不得语。

    待他听得了殷图瑞禀告,遣了手下人,寻来那帮马贤良购买“浪莺一声啼”、燃情香的小厮,置办孔明灯等一应事务的小管事,这桩事便板上钉了钉。是他那好儿子马贤良做下的无疑。

    马周氏闻讯,如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再出不了声,只瞪着眼儿直喘粗气。

    殷图瑞道:“大人,你我二人同在金陵为官,因此缘由,两家孩儿也走得近。谏哥儿、贞姐儿同马公子、马小姐也时常同出同入。可我只当他们少年情意,万不知马公子何时竟对贞姐儿生出这般心思。且将这虎狼之药用到了贞姐儿身上。二人被抬出之时,僧众与我殷家诸人皆有目共睹……大人……下官亦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事。”

    殷图瑞这边厢与马氏夫妇周旋,那头殷若贞正在乔氏怀中痛哭。

    “姨娘!你快让爹爹下山去请金陵城最好的大夫过来给我诊治!此等庸医,不配为我诊治!”

    乔氏自知此大夫医术已是金陵城中顶尖,所言句句非虚,道:“我儿,勿要再哭,如今你要好生将养身子。待得下了山,姨娘自会为你寻访那许多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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