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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33

    同林伯父一般,必不计较。我母亲那人你也是知道的。

    玉萝说罢,自己先笑了起来。

    林婉清道:“我们今日在车马上赏一赏金陵街市夜景,并不下车马,可好?”

    玉萝道:“好。今日佳节,我看很有些万人空巷的意味,你我当真在那几处大街步行逛着顽儿,怕是要被挤得寸步难行。姐姐同我在马车上赏灯赏景亦是极好的。”

    一时便又想到昨日此时此地,同她共乘一车的是廷益,她被他盯住瞧,羞得抬扇遮颜。一时面颊上有些热,遂摇了摇手头那碧色翡翠仿竹节柄纨扇。

    婉清听她这样说,心下更喜,道:“那待我们慢慢赏了这些街市灯景,便去金明池。那金明池占地三、四千亩,待你我下了马车再尽兴一游,妹妹你看可好?”

    玉萝点头笑道:“我听说金明池内殿宇阁楼皆装饰一新,水榭亭台亦张灯结彩,水嬉百戏今年照旧,还有殷若贞先前说的十丈高‘乞巧楼’,今日姐姐同我这双鞋子恐是要废了。”

    婉清道:“那我们便先去看水嬉,再赏其他。”

    见玉萝无有反对,心下甚是满意,只希望哥哥快些到了金明池边,替她们占个好位。

    如此,他便也可近水楼台。她也等着早日改口,将这一声“妹妹”换作“嫂嫂”。

    七夕误6

    金明池本是当年太祖平定天下,定都金陵时命数万卒役开凿而成。引金陵城中水脉灌注,遂得几十公顷巨池。

    又造殿修楼、筑岛架桥、遍植林木,遂成皇家园林。后太宗迁都北上,此处皇家园林逢了节日便不再设禁。

    自年初上元节始,至清明、端午,再到年末腊八,开放不下数十回。

    玉萝同婉清下得马车,携手沿天街走上一段,便见到金明池苑外高耸的朱漆围墙。

    二人自南池门入,向门边守卫出示了牌子,方才入得金明池。

    沿途主道徐行,见得两旁广搭幕帘、频设彩棚,商贾艺人,献艺揽客。

    再行数步,入得大殿,殿中也搭了唱戏台子,观者三三两两围坐一堆。

    穿过大殿后门,便见浩渺金明池。

    玉萝道:“姐姐,我们可是现在就去看水嬉?”

    林婉清心中念一声佛,只求待会哥哥得了好位子,再不枉她费心安排一场。

    遂道:“这便去吧,若是迟了,便是有牌子,恐也占不了好位。”

    水嬉安排在金明池东岸,岸边修出阔大的观景台,供众人观赏。观景台有数层,上设座席。座席有普通与雅座之分。雅座以水纹透雕做隔,故而售价高昂。

    婉清已早早购得雅座。待二人来到观景台下,却见得一熟人。

    “哥哥?!”

    那正笑着望向她们的年轻公子,正是林婉清之兄,林华清。

    玉萝不意在此遇得婉清胞兄,看样子仿似专程在等她们。

    林华清对林婉清笑道:“昨日你从我处领了许多牌子,却落下了这水嬉坐席牌,我便在此等候。”

    婉清笑道:“劳烦哥哥。”

    又对玉萝道:“若不是我哥哥,只怕你要恼了我。”

    玉萝与林华清并不十分熟稔,礼一礼道:“当真是给林公子添了麻烦。我与婉清姐姐即便不看水嬉,也有旁的可赏玩,劳动林公子特意走上这一遭叫我好生惭愧。”

    林华清道:“苏小姐不必这般见外,你与婉清年纪相仿,我便也只当你是我妹妹,并未添得麻烦。”

    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牌子递于林婉清。

    林婉清道:“怎有三块?”

    林华清道:“同窗临时有事,便赠了我一块。也一并给了你们。”

    林婉清道:“赠了我们也无甚用处,不如哥哥也同我们一起观看水嬉?”

    说着,双眼看向玉萝。

    玉萝并未将这段曲折放在心上,只旁人赶着送牌子过来,万不可失礼再将人赶了走,遂道:“林公子便也一起吧,人多也热闹些。”

    虽开了口,心下不免遗憾。日后七夕,再难同林婉清似今日这般携手共游。

    她本想在金明池边走上一走,赏一赏池中芙蕖,那些羞于出口的事便也能出得了口。近几日她同廷益之事,来得似有些快,她有时难免觉得不太真实,又想告诉她,她亦有了个哥哥。

    今日当真机会难得,却生了意外。

    林婉清见玉萝一人落在后面,遂上前挽了她一道。二人坠在林华清身后,拾阶而上。寻得一处雅座,分别落座。

    水嬉是在水面上的歌舞百戏。其中那水上傀儡戏,自是最受欢迎。云环同雯莺在几上置了茶点,三人说笑几句,共赏那傀儡戏。

    林婉清见哥哥同玉萝搭上了话,对玉萝道:“晚上茶水用的太多,我去更衣,你且先看,待我回来。”

    言罢,留下了玉萝同林华清在座上。

    透雕水纹隔扇上坠着薄薄一层纱,夜风一吹,便被轻轻撩起。谢韫铎微一侧脸,便见着隔壁雅座一对幽会男女,四目相对,喁喁细语。

    那男的尚是陌生面孔,只那女的,他倒是认得。

    七夕误7

    不想金陵这般小,到哪都能遇到。

    还是与不同的情哥哥人约黄昏,你侬我侬。怪道那马贤良被迷得五迷三道,也算是有几分手段。

    谢韫铎不屑,拿了一粒花生轻弹出去,那花生直直投入拂动的轻纱中,携着那轻纱一角卡在了隔扇的水纹透雕缝隙里。

    遂把轻纱稳稳固定于透雕隔扇上,将隔壁那对男女幽会的情景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卫柒听得耳边有异物飞过,转头一看,便见得纱帘被完美固定,遂又回头盯着前方水面的傀儡戏看得出神。

    那大小傀儡打作一团,正精彩处,见谢韫铎起身离席。

    “阿铎?你这就要去赴马公子的约吗?你不是说先到处逛逛,晚些再去吗?”

    “你自看你的,我说到处逛逛就是到处逛逛,这一处待着烦闷。”

    卫柒一时想到郑管家的话,正要跟上去,见谢韫铎抬手示意,便又作罢,只原地坐下,继续看那傀儡戏,精彩之处还未过去!

    话分两头。再说殷谦,自夜间又入那怪异梦境,竟扰得他白日也心神不宁。

    他竭力定神,陪着薛氏连同杨氏遣来帮忙的老掌柜,一同看了长干里如意巷的那处宅子,母子二人具满意非常。当场便同那老大人的家人各立字据,签订了买卖契约。

    后,殷谦又拿着契约文书同那老掌柜去了一趟府衙,待交了税银、在官府盖戳留了底,方算圆了这一桩事。

    事了后,回了殷宅一一禀了薛氏。薛氏早便留意他,只觉他今日有些异样,道:“谦儿?你可是不喜欢那处宅子?”

    殷谦道:“母亲为何会这般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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