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跛子
温京，郊区，一个农家院里。
像这样的农家院里，郊区有很多，秦渊没有身份证，但是一叠十万块甩出去，那人连问都没问，直接租给了秦渊，有钱直接拿，还怕他赖账不成？
宽敞的院落内，秦渊光着上身，修炼着三体式。
收腹挺胸，拳头猛收，后肘如同生出了骨刺，双臂形如满月弓，猛地对着后方砸去。
“噗噗...”空气仿佛被砸开，发出刺耳的音爆，身后一株小树应声而短，缺口处如同被炸开一般！
秦渊的身影在院子里闪转腾挪，身后拉出一道道幻影，分不清那道是真、那道是假，其速度形如鬼魅。
下一刻，秦渊的身影猛地顿住，一道晶莹的光泽自秦渊眉心一闪而没。
其穴窍也在这一刻完全打开，如同漫天的星辰般灼灼生辉，每一道穴窍都对应着天上的一刻星辰。
“呼...还是不行，到底为什么呢？”秦渊停下身影：“我已经能做到剑气外放，全身穴窍也已经打开，但每次意识外放，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究竟为何？”
内劲外放，穴窍打开，意识外放，做到任何一种，都可以算作先天之境。想要踏出先天，就要三者全都做到，但是秦渊却怎么都做不到。
“哒哒哒...”
就在此时，几道轻微的声音，忽然传入秦渊的耳朵，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如此寂静的夜里，却如同黑暗中的明灯。
声音一轻一重，听起来极不协调！
“谁！”秦渊低喝一声，眼神锐利如鹰！
强大的气机瞬间爆发，一道人影自房顶上一闪而过，下一刻就出现在秦渊面前，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拳轰杀过来！
拳锋划过空气，爆发出连串的音爆！
“来的好！”秦渊怒吼，面对迎面而至的攻击，毫不客气的一拳迎上，拳锋上内劲隐而不发！
双方刹那间相击，爆发出一声惊天的轰鸣，强大的劲气自两人碰撞处爆发，掀起漫天的尘土，地面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
秦渊感觉一股狂猛无比的力量逆袭而来，拳头也一阵发麻，忍不住后退几大步。
而反观来人，身影一闪之下，如鬼魅般迅速后退，接着身影一转，自另一个方向，双腿张开，一长一短如同巨鸟的嘴巴，啄杀而至！
直到这时候，秦渊才看清楚，此人是一个跛子！
双腿一长一短不仅没有限制其攻击力，反而成为更不可捉摸的优势！
秦渊抽身后撤半步，拳头再次狠狠砸了上去，手臂诡异的颤动几下，强悍的内劲如同层层浪涛，不断在拳头上汇聚。
退步崩拳、长江三跌浪，两者合二为一，已经使得秦渊的攻击力无限接近于先天至极！
双方始一碰撞，跛子的右腿猛地弯曲，其内部传来一声‘咔嚓’脆响，小腿骨已经被击断，呈现不规则的弯曲！
然而，不等秦渊继续发力，跛子的腿就化作了两条游鱼，诡异的顺着秦渊的手臂滑了过去。
“贴身技！”
秦渊脸色陡然一变，手臂上内劲爆发，猛地绽放开来，内劲外放，化作强悍的攻击。
然而，这样的攻击，落在此人身上，却一下子向着旁边滑了过去，如同打在镜面上。
跛子的身躯诡异弯曲，如同一条蟒蛇一般，直接缠绕在秦渊身上，然后猛地收紧。
一时间，秦渊如同遇到了原始社会，那种巨蟒杀人，死死缠绕猎物的死境，而且这条蟒蛇还没有打开自己的獠牙。
千钧一发之际，秦渊的后肘猛然后砸，但是依旧如此，这道力量直接从跛子的腹部滑了过去。
不能使用爆发力，会被滑开，要使用剑气才行！
“刷！”接着这股反冲之力，秦渊的身躯化作游龙，快速冲天而起，同时双指并立如同，向着下方跛子的喉咙削去。
跛子的头颅诡异的向左横移数寸，躲开剑刃的攻击，攻击落在地上，斩出一道沟壑！
下一刻，秦渊就感到小腿猛地一疼，脚裸已经被人死死扣住。
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拉扯着秦渊的身躯，狠狠砸在地上，秦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如同砸碎了一般。
“好诡异的身法。”身体始一落地，秦渊快速离开原地。
果不其然，就在秦渊刚刚离开，跛子已经紧跟着杀到，一条左腿如同毒龙钻一般，轰在了秦渊落地的地方。若非躲开的及时，这一击，足以要秦渊半条命！
长剑不在手，秦渊的实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双手快速挥舞，十余道剑气飞速斩出，拦在了跛子攻来的方向，其身躯再次后退。
后退之中，秦渊全身肌肉鼓动，全身的穴窍打开，庞大内劲如丝如缕，全都汇聚到其掌心，形成了一个晶莹的圆球。
对面，跛子诡异身法再现，几个扭曲之后，就穿过了剑气的阻隔，双目诡异的一闪。
秦渊视线与其对视一下，立刻感到脑海一阵眩晕，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一顿！
“意识外放，先天至极！不对，他没有做到内劲外放，是另一条道路！”
此人突破先天的三个条件同样做到了两个，但是确实选择的另外一条路，穴窍打开、意识外放！
意识被影响，在秦渊眼中，眼前全是跛子漫天的幻影，根本分不清那道为真、哪道是假！
下一刻，秦渊感到左臂猛地一疼，已经被再次扣住，巨大的撕扯力再次传来。
“左边！”秦渊快速左手并指，猛地斩去，右手却狠狠砸向身后，手中的晶莹圆球猛然爆发！
“轰！”一股巨大的轰鸣轰然炸开，周遭数米方圆一切被全部摧毁。秦渊也感到手臂被松开，然后快速向前窜去，伸手一招，一截树枝出现在手中。
树枝在手，在内劲的加持下，宛如一把利剑。秦渊眼眸如鹰，死死的盯着远处的跛子。
“咳咳...”跛子咳嗽几声，不敢置信的看了秦渊一眼：“不用打了，我输了，你是如何判断我的方位的？”
跛子十分郁闷，如今秦渊剑在手，再加上自己已经右腿骨断裂，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
“你接触了我的身体，意念变化我感应不到，但是你的身体转向却逃不过我的感觉。”秦渊道。跛子身上蕴含着浓烈的杀气，必然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但是秦渊却从未见过此人，否则的话这么明显的特征，秦渊不会记不住。
既然如此，那么跛子的身份就只有一种可能。
“古武组？”秦渊问道，能够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的，除了古武组也不会有其他人。
自己这样的实力，出现在都市，无异于一枚核弹，既然黑暗世界其他势力都找到了自己，古武组没理由找不到，更何况这里还是他们的地盘。
“不愧是隐，果然厉害！”跛子赞赏的看了秦渊一眼：“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一旦加入，你就是古武的成员，国外的势力虽然猖獗，但绝不敢到这里来撒野！”
跛子发出了一句邀请，话语中蕴含着极大的自信。
华夏身为世界最古老的实力，虽然明面上，先天强者只有三五个，但是那些内家拳宗师，可不在少数，这使得国外的实力，多少对华夏有些忌惮。强如血族，也只敢偷偷来调查。
“我有许多事要做，没兴趣加入其他势力。”秦渊想也不想便拒绝，秦渊要做的是将秦家连根拔起，一旦加入古武，他们是决不允许这么做。
秦渊的答案，也在跛子的预料之中，也没觉得诧异。
“隐，你要做什么，我们管不着，但是我警告你，绝不能任意杀戮，否则的话，就算你逃到天涯还加，我们也绝不会放过你！”跛子话语愈发的凌厉，给了秦渊最后的底线。
即便有绝对的地盘，跛子依旧不敢过分激怒秦渊，刚才的一战，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而且，秦渊在国外做过的那些无法无天的事，跛子不得不忌惮。
“放心吧，我还没有嗜杀成性。”秦渊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回答？”
“什么问题？”跛子一愣，诧异的道。
“我感觉你的意识已经可以释放出体外，为何我做不到？”秦渊道，这一战之中，秦渊所表现的战力，绝不下于跛子，完全没理由，跛子能做到，自己却做不到才对。
“你不是已经可以剑气外放了吗，若是我没看错，你的穴窍也已经打开，自然无法再做到意识外放。”跛子道：“莫非你不知道。”
听跛子说的似乎理所当然，秦渊更加疑惑了，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跛子。
看秦渊的表情不似作假，跛子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秦渊一直是独自修行，自己寻找修炼的法门，能够达到这个地步，已经堪称奇迹，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你知道先秦时代吗？”跛子问道：“先秦时代，存在许多练气士，那些堪称战将级的强者，动辄可屠敌百万，先天至极不在少数。”
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卒，干将莫邪，神兵层出不穷，再往前看，商周封神大战，动辄移山填海，实力则更加恐怖，再往前的上古先民，遂人氏偷窃天地火种，有巢氏建木筑巢，上古大能更是能够呼风唤雨，几乎等于神仙！
但是自从先秦时代往后，这种练气士已经断绝了，华夏的修炼史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尤其到了近代，强者近乎断绝！
仅有的一些内家宗师，也始终被困在先天，无法突破。
“因为这片天地，已经缺少了可以让我们突破的物质！”跛子道。
“什么物质？”秦渊急忙问道。
“不知道，似乎这片天地，已经不适合修行，没人能找到答案。即便天赋再高，突破先天至极的三个禁锢，也只能打破两个。”跛子叹了口气，他的实力同样达到了这个地步，突破已经无望，遥想先秦时代，目光中也满是向往。
“原来如此。”秦渊点了点头，望着跛子远去的身影，渐渐陷入了沉思。
“隐，少杀些人。”跛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其身影融入黑夜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