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0章太子
此刻燕蘅已经带着顾朝辞走过好几条街了。
燕蘅停下来,运了一口气,“这里他们也应该不会追来了。”
追也没用了,这里已经不是莳花阁的地界了。安全了!
“你、你要把我丢大街上?”
“那我要带你到哪儿?”燕蘅静了会儿,“总不能送你回宫吧。”
“你带我到宫门口,我自己回去。”顾朝辞道。
沉默半晌,燕蘅徐徐开口道:“这得是另外的价钱。”
“什么?”
燕蘅看向顾朝辞,“你不是说要给我钱么?”
顾朝辞想了想,“你想要多少?”
燕蘅细细打量起顾朝辞来,李皇后多有钱她是知道的,所以九皇子应该也很有钱,要不要多坑一点?
想了想,她缓缓伸出了一根手指。
顾朝辞看着她伸出的芊芊手指,道:“十两?”
燕蘅轻笑出声,反问道:“殿下的名誉就只值十两?”
“一百两?”
燕蘅依旧摇头。
“一千两?”顾朝辞不可置信道。
燕蘅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朝辞觉得眼前黑了黑,这小姑娘胃口未免也太大了,“你既然一开始就等在哪里,那就证明你不想我被发现,所以即使不给你钱你也会帮我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为了帮你?”燕蘅看了他一眼,“没准我只是为了钱而已。”
顾朝辞想了想,坦荡道:“你先送我回去,日后定会把钱给你。”
“这可不行,万一到时候赖账怎么办?”
顾朝辞认真解释,“不是我不想现在给你,只是任谁也不会随身带一千两现银。”
“你说的有道理。”燕蘅道,“可我既然费心开了价,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不然我可真就不管你了啊。”
顾朝辞脸上一诧,看着眼前这位小姑娘,虽带着帷帽,但看着小巧玲珑的,总给人一种一副人畜无害的感觉,却不想是这般的不讲理。
他也不想欠别人什么,但出来的急,确实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九弟。”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顾朝辞的思绪。
燕蘅寻着声音望过去,但见一顶马车停在了街边。
顾朝辞急忙跑了过去,“三皇兄,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
三皇兄?太子?顾危宁?她未婚夫?
“臣弟……”想了想,顾朝辞还是没敢把自己被骗去浮梦楼的事说出来,于是便转了个口道:“三皇兄,你能送我回宫去么?”
顾危宁也没真要他说出个什么来,转头吩咐道:“贺七,送九殿下回宫。”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青衣侍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道:“九殿下。”
“有劳了。”顾朝辞说到,又转头看向燕蘅,一脸认真,“等等——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天算我欠你个人情,日后定当报答。”
燕蘅脸黑了黑,她要是说了不就暴露了,看来今儿这钱是要不到了,只得咬牙切齿道:“本姑娘乐于助人,报答就不必了。”
顾朝辞有些摸不着头脑,要钱的是她,不要回报的也是她,不过也没多想,道了句那谢了,便跟着贺七走了。
“姑娘留步。”
燕蘅正欲离开,便又被马车里的人叫住了。
他撩开帘子看了过来,燕蘅也看了过去。
这就是传说中活不过二十一的太子——顾危宁。
岌岌可危,永不安宁,她想不明白为何有人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顾危宁的状态比燕蘅中午见他的时候好些了。
但他的皮肤依然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头发披散着,眼尾向外延伸,眼下有一颗痣,显得有些锋利,但此刻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倒是柔和了许多。
“姑娘这般看着我做什么?”顾危宁缓缓说道。
眼前之人虽是戴着帷帽,但顾危宁仍然觉得有道目光盯着他。
“太子殿下有事?”燕蘅的视线从对方带笑的嘴角一扫而过,爱笑的人果然看起来都比较好相处。
“既然姑娘帮了小辞,那谢还是要谢的。”
话刚说完,便见一侍卫拿了一张银票走了过了,递到燕蘅手中,什么也没说就木木转身离开了。
一万两,燕蘅看着离开的马车,心道:谁说任谁也不会带着一千两出门了,不愧是太子,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笔。
顾危宁并没有直接回太子府,而是去了锦华楼。
锦华楼不如望江楼热闹,但名气却更大,因为这家茶楼是京城首富李皇后娘家人的茶楼,锦华楼的东家李知许平时什么也不做,就开了家茶楼混日子。
也不知是如何赚到钱的。
不过他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所以这里不单是一个喝茶的地方,更是众多文人墨客的宝地,当然,顾危宁并不是来附庸风雅的。
顾危宁刚进楼,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古往今来美人的影响力都是极大的,顾危宁生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听着动静就知是殿下,殿下今儿怎么想着来这了?”李知许从楼上迎了过来。
他知道顾危宁并不喜欢到处走,平时有事没事都是待在太子府,约都约不出来。
“查点事。”顾危宁开口道。
“什么事还劳您亲自来?”
顾危宁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他上了楼。
“你们这儿客人名单有吧?”他道。
锦华楼确实每天会记录客人名单,而且每个月都会按次数排名,来的次数多的,就有机会参与每年的拍卖会,当然,这里的拍卖品大多以书画为主,但也不乏珍宝药材。
李知许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哪天的?”
“正月二十八。”顾危宁道。
太后病重,顾容顷出府都是去宫里,只有二十八那天他从宫里出来后绕去了锦华楼。
当时顾危宁便觉着不对,只是知道顾朝辞出宫后,他赶过去已经晚了,倒没想到有人比他还知道的早,唯一的可能就是正月二十八的时候她也在锦华楼,并且听见了。
她到底是谁?
顾危宁仔细将册子翻了一遍,顾容顷确实是那天去的,他去的三楼,只是他去的那段时间三楼并没有女子。
“没找到?要不看看前后几天的?”李知许问到。
“不必。”顾危宁道。
没有就是没有。
他已经叫元五去跟那女子了,现在看来,倒未必真跟得上了,不过只要人在京城,总会知道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