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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看了一眼趴在莱茵腿上,睡得香甜的小猫。
「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毕竟还是个孩子,走了一天的路没有喊累算是很不错了。」莱茵轻轻挪开小猫的脑袋,从蓝萨斯手中接过猎物。
「小猫说他们部落也有个异色眼睛的兽人,你觉得呢?」
蓝萨斯手里削尖木枝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不知道。」
「是吗?」莱茵单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向伴侣,「那为什么我说要送小猫回去的时候,你都不反对呢?」
「你决定的事我反对得了吗?」蓝萨斯不动声色,淡淡将了莱茵一军。
「话不是这么讲。」莱茵拨弄着刚刚升起的火堆,将一种长满紫色细绒的长草投入其中,周围空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独特的香气。
「我知道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很介意。你一定很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迫使你和父母分开。」
「莱茵,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现在一点也不介意,我有你就够了。」
「可是我介意啊。」莱茵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伴侣,「我很想看看你诞生的地方,见一眼生出你的父母。何况,我也很想帮助小猫。」
「你啊!」蓝萨斯无奈地叹口气,「你怎么说都有理。」
莱茵低笑不语,此时天空已经完全暗下。他顺手折了一段树枝投进火中,发出「啪嗒」的轻响。
就在这一刹那,蓝萨斯猛然站了起来,迅速踩灭火堆,摆出防卫的姿势严阵以待,紧紧盯着漆黑一片的树林……
小猫此时也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刚要起身,却被莱茵一把按住。他将食指抵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猫立刻心领神会地闭上了嘴。
树林里很静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磨擦的轻微响声。然而蓝萨斯却好像遇上了什么十分恐怖的生物,连背脊都绷得直挺挺的……
小猫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屏息顺着蓝萨斯的视线向前望去——
妈呀!小猫惊恐地瞪大眼睛,如果不是莱茵及时捂住他的嘴,他肯定会大叫起来——七、八只奇大无比的巨眼正透出树枝缝间看着他们……不!仔细一看只有一只眼睛是真的,其他都是足可以假乱真的伪装,乍看一眼也够让人倒吸一口凉气了!那唯一一只真正的硕大巨眼,此刻正散发出阴冷的光芒,细长的瞳孔不断收缩,像是在搜寻着猎物。小猫连大气都不敢出,僵着身体不敢乱动。就连一旁的莱茵也出了一身冷汗,捂在小猫唇上的手犹带着湿意。
一秒、两秒……时间缓慢地流逝,久到小猫快要承受不住,只想两眼一翻晕过去时,那恐怖的眼睛才缓缓移开视线,伴随着一阵「沙沙」声渐渐远去……
「呼,好险,没想到第一晚就碰上它。」
莱茵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坐下来喘口气,同时翻出几块干巴巴的肉干递给小猫。
「今晚是不能生火了,先吃这个吧。」
小猫接过干粮,仍然心有余悸,一边抚着胸口一边结结巴巴地问道:「刚刚……那、那是什么……」
「是一种巨型蛇蜥,只生存在荒漠森林里。」蓝萨斯清理掉先前升起的火堆,在上面铺了层厚厚的树叶。等做完手边的工作后,他瞟了一眼正神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猫。
「怎么,现在就怕了?进入沼泽后还有更危险的生物在等着我们呢。」
「我……」被说中心事的小猫红了脸,低下头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又小声喃喃地开口,像是说给蓝萨斯听又像是在鼓励自己。
「我不能害怕,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回到部落,回到亚伦特身边……亚伦特一定在等着我……」
「放心,我们会把你平安送回去的。」莱茵受怜地摸摸小猫,「别想太多,吃完就快睡吧。养足精神,明天就要进入沼泽了,那里的路会比今天更难走。」
「嗯,我不怕。」小猫点头,更加坚定了回去的信心。「不管多么困难,我一定会回到亚伦特身边的!」
第二天,蓝萨斯一行人继续向沼泽前进。
小猫小心翼翼踩着蓝萨斯的脚印,一步一挪慢慢前进。就在几分钟前,他睁大眼睛看着一只误入沼泽的小鹿失足陷入了泥淖,短短几秒钟就灭了顶。顿时令他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边要忍受沼泽散发出来的腥臭,一边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探路,小猫不由得在心底佩服起蓝萨斯来。听莱茵说过,蓝萨斯曾经一个人在这片森林里待了好几个月。除了敬佩,小猫也很是不解除非自虐,不然谁要在这鬼地方待上那么久啊。当然,他的小脑袋瓜不会明白,兽人都必须经验这种残酷的自我历练。
「别恍神。」
身后的莱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猫连忙打起精神,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的路。
「前面就是沼泽鳄的领地,要小心。」
领头的蓝萨斯停下脚步,言简意骇地特别叮嘱。
「里面还有一种长有触手的植物,会拖住猎物拉进沼泽里,速度很快,千万要注意。」
小猫忙点头,抬头一看,发现前方是看上去黑漆漆、混浊一片的水潭。而他们则站在湿地中央突起的一块狭窄高地上缓慢前进。
偶尔有「哗啦」的水声传来,小猫眯起眼睛仔细一看,只见远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枯木」。他知道那 绝不是什么枯木,而是栖息在这片沼泽的鳄鱼,
想起族人说过的「鳄鱼都喜欢把猎物撕成碎片」的说法,小猫不禁打了个寒颤。
「别怕。」莱茵紧靠上来,扶住小猫。
「只要不去惊动他们,鳄鱼是不会来攻击你的。一会出了沼泽鳄的领地,人家就可以休息了。」
「嗯,我不怕。」
小猫深吸了口气,回头朝莱茵一笑,同时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胆怯。
莱茵欣慰地看了一眼小猫,不过才两天而己,小家伙身上就多了许多伤口。大多都是被锋利的枝条和锯齿状的草割伤的,然而却从没听到小猫喊一声疼、叫一声累。真难为这孩子了,恐怕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吧。
突然间,小猫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莱茵一惊,伸出手就要扶住小猫……然而一抹绿色的影子更快,眨眼间又细又长、布满黏液的触手眼看着就要卷上小猫的手臂。
莱茵暗叫不好,飞快转了个方向,猛地扯住那只绿色的触手,但是自己却滑了一跤失去平衡,整个人连同拽住的绿色触手一起掉进了沼泽之中——
「哗啦」一声巨响,顿时水花四溅……
霎时间,原本停留在水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