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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宜的细腰上,疼的她身子一颤。
“哎呦,温妹妹,你若是不让开,可别被误伤了。”甄贵嫔呵笑了一声,权势的滋味可真好,父亲走的那样不体面,她连找人算账的机会都没有,何况……她怎会不知道父亲因何而死?
甄贵嫔突然面色一沉,“你们温家早该死绝了!都是温家害了我父亲!”
温舒宜僵住了,呼吸猛然一滞。
温家怎会害死了甄大人?甄大人不是因着纵.欲.过度而暴毙的么?
温舒宜突然意识到可能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甄家与五年前的案子有关。
下一刻,那宫婢借着打徐嬷嬷的姿势,又是一掌打在了温舒宜的腰上。
徐嬷嬷急了,“美人!美人万万使不得啊!”
温舒宜咬着唇,无暇顾及眼前,她游神在外,总觉得已经找到了五年前案子的突破口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男子的低喝声传来,这嗓音低沉醇厚,又如巨石坠入湖底,击人心魄。
褚彦从前日开始便甚是烦躁,便在雷雨后出来闲走,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昭华殿。
他是帝王,天下、皇宫皆是他的,但奇怪的是,他今日竟然不敢踏足昭华殿。
直至看到温舒宜撑着一把油脂伞欢欢喜喜的赏荷,又看见甄贵嫔带人“候”在一旁的雨亭,又故意让她的爱犬攻击温舒宜……
帝王目睹了一切,他本不想管。
但看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这心机美人原来也没那么机智,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还傻乎乎挨揍。
她不会反抗么?一个嬷嬷而言,需要她用自己的身子去护?
此时,温舒宜就见帝王大步走来,他的眉心有一小团火焰红,眼神阴沉,似在愠怒。
甄贵嫔当即收敛了一脸嚣张,故作娇弱,欲要往帝王跟前凑。
褚彦却看着温舒宜,眼神中透着一丝恨铁不成钢,她的那点小心机难道只会用来对付他?碰见旁人的欺负就怂了。
“甄贵嫔德行有失,兹事体大,遂降其为更衣,以示惩戒,概不容再犯!”
帝王字字落地有声,宛若是千斤重的锥子,将甄梁玉的傲气彻底捶碎。
甄更衣当场瘫软在地,“……皇上!皇上啊!妾身……妾身是冤枉的!是她……是她以下犯上,欺了臣妾在先!”
帝王眉头紧蹙,眼神饱含厌烦,李忠会意,当即对身后宫人摆了摆手。
这时,温舒宜就眼睁睁的看着甄更衣被拖了下去。
一夜之间晋升为贵嫔,又在半日之内降为末等更衣,这样的起起伏伏当真罕见,便是温舒宜也惊呆了。皇上好像有些任性。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又想到了一桩事,可能甄氏女真的不懂情.趣……
“你!跟朕过来!”
帝王又是一声低喝。
温舒宜心尖一颤,她也不懂情.趣,万一皇上让她侍.寝该如何是好……
庆幸的是,她昨夜临时抱佛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舒舒:我可以的,我能行的,我昨天学习了一整夜呢!
褚骄傲:朕这次绝对不能被勾.引!
李忠:皇上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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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芙蓉轩,花香馥郁,殿檐下的鸟笼里,金丝雀叽叽喳喳唱个不停。
德妃心情甚好,唇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她手持一把镀金小剪,细细剪去了粗颈缠枝纹梅瓶里的花枝,嗤笑了一声,“贤妃以为趁机激怒了甄梁玉,就能让甄梁玉去找温美人的麻烦,她这步棋走的真是没水准。”
立侍一旁的心腹宫婢附和道:“还是娘娘英明,未曾接触那新入宫的温美人。奴婢已经打听过了,甄梁玉当场降为莫等更衣,这一升一降,还不到十二个时辰,甄大人死的不体面,甄更衣这下也成了宫里的笑柄,甄家只怕走到头了。”
德妃勾了勾唇。
一个愚笨的甄梁玉,她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这几年德妃差不多摸透了帝王心思。
但饶是如此,想要接近帝王,或是走进帝王的内心也是难于上青天。
帝王就像是一块冰冻了千万年的匪石,又硬又冷,后宫妃嫔无人能够找到取.悦他的突破口。
突然冒出来的温舒宜无疑让后宫妃嫔皆十分好奇。
贤妃首当其冲容不下温舒宜。
德妃脸上的不屑之色愈加明显,“贤妃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了甄梁玉这个跟班,也没让人温美人遭殃。对了,你方才说,温美人被皇上带走了?”
眼下尚未黄昏,算着时辰,温舒宜与帝王已经独处了接近一个时辰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心腹宫婢瞄了一眼德妃的神色,没有瞧出端倪,但下一刻,又见德妃将剪好的花束“啪嗒”一声剪断,宫婢立刻跪地,“娘娘喜怒,那温美人的确有几分姿色,过阵子皇上腻了,自是不会将她当回事,论身份、地位、资历,这后宫除却贤妃,便无人能与您相比了。”
德妃捏起一朵开的最艳的牡丹花,用剪刀肆意剪烂,“本宫爱了皇上数年,当然了解皇上!皇上不是迷恋美.色的人,自然迟早会腻了温美人!”
皇上初一十五才会踏足后宫,即便后宫妃嫔寥寥几人,但也等的好生煎熬。德妃当然嫉恨着温舒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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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温舒宜站在龙案旁,双腿发酸。
一想到御书房后面的偏殿,温舒宜白皙的脸逐渐爬上一层绯红。
帝王伏案批阅奏折,她被帝王捉来御书房后,就一直被晾在这里,整整一个时辰,她度日如年。
从温舒宜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帝王眉心的火焰红正蓬勃燃烧。
她知道,他在生气。
可她不明白,他为甚么生气。
温舒宜思量了一个时辰,思来想去便只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前日侍.寝让皇上不满了。
温舒宜暗暗吸了口气。
褚彦表面冷若冰雕,手里翻阅的是西南王府的八百里加急奏疏,却是迟迟下不了笔批阅,鼻端全是楚楚女儿香,这不像是任何一种花香。宛若四月暖风,杂糅了江南独有的风情万种。
她不动,他便也不动。
褚彦极其厌恶这种情绪不被自己左右的滋味。
除却对皇权江山,他对任何事情都不会付出自己的热切,直至近日,他如着了魔一样想要将一个妖媚女子揉入骨血之中。娇嫩的脸庞,玲珑的身,让他彻夜难寐。
他对自己敌人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对方。
他轻而易举就能弄死温舒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