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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音乐最终,在指挥舰里循环播放了二十来分钟那久,给听众的观感却是仿佛吵了一个世纪。
直到工程手忙脚乱找了程序“后门”,把这霸占着全舰广播的小氓给赶了去,终于是捂住了吵闹的嘴,据舰船上分神力平不高的人员反馈,他认为这音乐还有“残留作用”,像一神奇兵,停止播放后还在人头脑里留着残影,时不时造成一近幻听效应。
这个传言最后传进了崖会泉耳朵里。
才“约谈”完工程的崖将军冷笑一声,转头给他每人加了一张神力训练菜单,并直接并常规训练项,拓展成长期常规训练。
“不行就多练一练。”崖将军说,“免得让别人还以为找到了新的奇袭方法,一个氓广告就奇制胜,那对面的尾还不摇上了天?”
“对面”是特指某人还是泛指,在场的人谁心里都有数,谁都不敢吱声。
改完了训练菜单的崖将军又一脸天寒地冻地走了。
他当仁不让地先开始己增加训练。
那乐曲本身就已足够烦人,吵得他当时恨不得带头在星舰上违规,掏枪把家的所有扬声给毙了,一想到这玩意的来历,想起那位域外联合的指挥官管这玩意叫“礼物”,再想想那人竟还有脸评价别人纯嗨的“泼黑漆”是不礼貌……便更火冒丈。
崖会泉没告诉过任何人,他在己的专属训练室里还模拟了个“小氓”的虚拟影像,当靶子用,以暂时替代对方本尊。
他是真的很想把人亲手逮回来,最好从俘虏到审问再到后续的看押程,都由他亲一手办理,让他有个把这人关在小黑屋里打的机会。
因为沃修在送礼时还额外强调了“文化”与“古老姓氏”,那让这赠礼行为还显得很像一个双重讽刺。
崖将军当时并摸不太准对方是不是故意的。
崖会泉有一个古老姓氏不假,他居住的那偌大宅邸里日常只有一个电子管家,好像和谁都没有走得太近,也没有什亲密关系。
但当然,崖上将总不是己分裂生了己,他有亲生父母。
这个“有”,限定在他十岁又五个月之前。
不过即便是他十岁又五个月前,这个“有”也有的……仿佛欠缺了点什东西。
崖会泉父母都不从军,他父亲是文化研究专员,母亲则是跟父亲算得上邻近领域的议员,两个人在工作场上认识,又因为恰好都到了婚龄,也都认为他需要一份婚姻,他手头的许多合作项目如果有一份姻亲关系在,会在走各繁琐程时更便捷一点。
所以结婚对那两个人来说,是顺理成章,也是认真衡量过的最优解。
崖会泉则是一个他的父母又在恰当时间,认为他是时候有孩子了,于是便按需生的孩子。
技术发展至,生育早已无需劳烦女性的子,成熟的外培育技术与条件从低到高的培育中心应有尽有。
以效率和结果为重的夫妇想要的是结果,是高效,是在对身影响最低的情形取得最好的成果。
他毫不意外的选择了体外培育,并给了这个孩子最好的中心,最好的控温装置,最好的营养补给餐,以及最好的智看护。
崖会泉在一场衡量生,比他本人先到达父母面前的,是他的综合数据报告。
他对父母有发孩童本的尊重,却不亲近,好像是小小年纪,就无师通了什叫“距离感”,也明白在这个物质优渥到惊人的家里,讲究亲近甚至亲昵,都是不太得体的。
他并不太清楚父母每天都在忙什,因为他有许多的功课作业,得拿一份又一份漂亮的成绩报告,让他的父母不断确定,这个孩子的确也是一个“最优解”,且不会在成长过程中偏离他的预期,长成与付资源不匹的样子。
因此他根本不明白两个成年人有一阵越回来越晚,甚至连续几天不回家,家里的会客厅似乎隔差五传争执声意味着什。
意外对孩子来说到来的很突然。
那两个人在参与完一场跨星流会,正结束返程的途中遇袭,消息传回蒙特时就已被确认丧生。
听说是那一带星区的边防有疏漏,漏进了一支域外海盗。
百里那时候就已经是崖家的电子家,也是崖会泉的电子总监护,统领着家里的好几位机人保姆。
当意外发生的消息刚刚传回蒙特星时,百里那天却没防住爷的小花招,被年仅十岁的崖会泉绕开了“童智保护系统”,登陆网络,看到了关于父母身亡报道的全面消息。
他的父亲被指控参与了违禁项目,母亲被指控滥用权力,为父亲的违禁项目开绿色通道,疑似暗中勾结域外力量,以文化文明流作为幌子,行叛星之事。
至于那场袭击,一个支持率很高的说法是——这是因为两人和域外势力的“筹码”没谈拢,野蛮又不讲道理的域外人翻脸不认账,上演了一“黑吃黑”。
文化研究院飞快将崖博士除名,发了紧急函件与死者划清界限,还就其尚未完全定罪的生前行为慷慨陈词:“这是违背文研院宗旨,践踏人类文化星辉,甘堕落为文明之耻的行为!”
崖博士也有一个很古老的姓氏,他对己的孩子或许亲近不足,从读书到毕业工作到死去的这一天,他都扎根在文化领域。
他被己工作了六十年的地方称作“文明之耻”。
“文化”与“崖”这个姓氏绑定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一个众所周知的讽刺。
……而时过境迁,崖博士的子走了一条跟文化研究南辕北辙的路,也从没想过要折腾什学术研究,听别人特意提一嘴己的姓氏古老和文化渊源,时常都要怀疑别人是不是在讽刺他。
沃修当年到底有没有重讽刺的意思,崖会泉后来没机会证实,也懒得问,抓着你的敌人追问初次见面时是不是在故意嘲讽你,这个问题本身就像个嘲讽
,非常笑。
他只是在星历375年冬月的这天又忽然想起了这茬。
因为这天,他本人获得了来文化研究院的感谢信。
这家机构俨然忘了当年的批判,也只字不提另一位样姓崖的人士,只盛情称赞本不走文化路的崖将军,是“将珍贵文化资料带回星盟的桥梁”。
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
“把文研院的邀请函推掉。”崖会泉了一会神,他回神后对百里说,“让我去听他的公开讲座,接受当场表彰,我宁愿听一天的唢呐。”
“好的,爷。”百里应答。
崖会泉在前一句话说完后便感到怪怪的,仔细想想听一天的唢呐也是有点要命,短暂听一会倒是还行。
还是这支吵吵闹闹的曲子,还是这个如已被官方定性为“珍贵文化资料”的乐。
另一条“时过境迁的差异”即是——当年快被这曲子气炸的崖将军如,居然容忍在家客厅播放了,还听得没血压蹭蹭升高,也没心浮气躁,顶多和从前一样,觉得这玩意听多次都还是吵。
崖会泉在唢呐声里喝完了咖啡,莫名觉得这乐让咖啡味道都变得有点诡异,又很快把这想法强行从脑中推去。
“乖一点,待会带你去。”他对趴在上的猫说,“去给你登记名字和打身份卡,尽量不要在车里掉太多,你努力一。”
第17章 宝宝 猫:上一秒叫宝宝,一秒叫——……
从进新纪元至,人类都已经经历过进化升级,却仍没战胜顽固传承的脱发基因,当代一百岁以内的青年人,和古时候二十岁头的小年轻一样,也还是时常在社交网络上哀嚎要青年早秃,市面上针对各个年龄层的防脱发及保养产品层数不穷,医疗机构还推了相当完善的头部修复手术。
就是这个情形,人还在为了掉发而烦恼,崖将军却在要求他的猫别掉,实在强猫所难至极。
还好他的猫很好脾气,听了这番要求,也没有要造反的意思,只在人起身时随之一道站起来,像个很懂事的小尾,跟在人身后溜溜达达。
倒是百里替猫打抱不平了一回。
电子管家在崖会泉去换外衣服时很是公允地说:“爷,您对您的偶的要求很无理,因为猫掉是一个客观现象,就像当代人依旧会掉头发一样,并非依靠我意愿,就够控制身不脱发掉,您更不因为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就认为这对其他人来说都不算个难题。”
崖会泉是真没有掉头发的烦恼,他也从没在这方面费过心,他是那种一天只睡个小时,熬上几个月的夜,也不会在淋浴间里一洗头掉一把头发的“头发大”。
由此,对别人的这份苦恼,他也是真没法感身受,甚至听得有点不解。
“恕我眼拙。”扣着衬衫的他纳闷地说,“我也没看来当世道原来秃子很多?”
猫在一人一AI交谈间也进了房
间,在周逡巡一圈,最后看上了才被崖会泉换来的家居服,大摇大摆了上去,在衣服上把己盘成一个球。
“因为部保养早被归在了形象管理的常规项目里,如让人看见保养不当的结,会被认为是一种失礼。”百里和己不知脱发疾苦的爷聊着天,还现场拉了一张数据单投送主人终端,“您瞧,这是一份各行各业对于发管理需求的统计图,上面显示了发管理对于个人形象的重要性,尤其对于各行业的门面及领军人物来说,公众对他有形象预期,‘谢顶’如和‘大腹便便’一样,都会被归在‘个人形象管理不良’的范畴里,还有因此被竞争对手拿去文章,当个人力不足的有力证据之一。”
崖会泉把衬衫扣好了,一低发现有个球占据了他才换的衣服,他顺手在团上揉了两把,才对百里特意调给他看的统计淡淡点评:“这只说明,面子工程从政绩延伸到了个人本身,又由上至的影响着群众,才让追求发保养成为一种全民风气,甚至反过来影响政绩。”
说到最后半句,对这种形式很看不上眼的他嗤笑一声,感觉本来一件顶多只是对外形求疵的事,到了一些人手上也变成一歪风邪气。
崖会泉低去看己才过猫的手,发现乎没带猫,心情便又好转一点,感觉他的猫十分听话,有在努力。
“您是在看己是否带猫吗?”不会读心,但读取主人动作和微表情的百里又说。
电子管家不让主人沉浸在“猫很努力”的假象里,很实事求是。
“除了告诉您猫掉是客观现实,您不该过分苛求,爷,我刚刚还想要提醒您的另一件事是,您对掉的顾虑也来得太早了一点,着常规发育进展,您的猫偶要一直长到三个月前后,才会迎来第一次较为大型的掉,进入胎脱落期,现在还是个猫宝宝,本身掉率便很低。”
崖会泉:“……”
“既然后面这条更重要一点。”崖会泉说,“你为什不把放到最前面?”
百里读微表情,读主人动作,这会,他却又像忽然人工智障,没听来人开始不满了,他快乐地说:“我先用人类仍未战胜脱发来举例,才更好的告诉您猫也没有战胜掉是情有原,随后我再告诉您您的猫不怎掉,这就形成了一个先抑后扬的惊喜。”
然而主人一点也不觉得惊喜,崖会泉扣好腰带的属带扣,他一点都不想搭理百里了,只默默捞起在一围观“人机斗争”的猫,一言不发地火速走了。
免得晚走一步跟电子管家吵架。
“你是不是听懂我的话?”崖会泉在车开宅邸大门时才说。
车辆已经离开百里的链接范围,他问话对象的是他的小球乘客,对方不屑于去坐他身旁的副驾驶位,也不喜欢后排宽敞座椅,一上车就又发上了他的大腿,独独钟情于这个带温度的专属座位。
反正小家伙就一丁点大,只要
对方不嫌这块带温的垫子脂太低,枕靠起来太,崖会泉也就随便猫趴,还注意调节了一安全带,免得发生把猫在己和安全带间压成一张小猫饼的惨剧。
“咪。”猫对人类的提问回答说。
崖会泉就落一只手,把从头顶一直摸到尾:“我觉得你听懂,也很喜欢观察,并且你应该分来,屋子里只有一个人,还有一道声音属于另一个……没有实的家成员,和我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