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27
源“嗯”了一声,淡淡道:“交给你处理。”
周礼说:“是。”
说完,他就给清洁工打了一个电话:“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电话那头传来沉闷的声音:“周秘书放心,下午五点之前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秦向源闭目养神。
周礼神情自若。
好像他们谁都不知道,一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下午五点,卢越的尸体在家中被发现,死因是违禁药使用过量。
卢越几年前从高峰跌入谷底,便染上了这个毛病,圈中的人多少都知道些,他的经纪人和家人也都知道。
卢越这个死法,旁人除了惋惜和嘲弄之外,也不会有更多的悲痛和怀疑了。
谁会心疼一个把自己作死的瘾君子呢?
周礼微笑着把咖啡换成了红茶:“秦总,您今晚不该再加班了。苏遥受了惊吓,一定很需要你早点回家陪陪他。”
秦向源合上文件:“你也早点休息,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需要休假的话告诉我一声。”
公司投资的几部戏都已经进入后期制作阶段,宣发已经谈的差不多,新艺人也已经进公司开始正常上课工作。
秦向源打算休息几天,带苏遥出去玩玩,正好让苏遥避开观众的视线,认真复习。
至于他的秘书周礼,几乎全年无休昼夜不分随叫随到,也是该休息一下了。
周礼听到老板要放自己的假,笑着说:“秦总,您心情很好?”
秦向源说:“休假前最后一件事,预约一家私人医院,苏遥的产检必须要在绝对隐秘的地方进行。”
今夜还在下雨。
秦向源撑着伞下车。
听到动静的苏遥迅速关掉手机放在秦向源书房的抽屉里,抱着新捡回来的小奶猫飞快跑回自己的卧室里,假装写作业。
苏遥有点紧张,竖着小耳朵使劲把脸埋进书里,巴掌大的小绒球茫然地围着他喵喵叫。
秦向源一身微凉的雨气,带着沉重满足的叹息从后面把苏遥抱起来,低喃:“作业写多少了?”
苏遥说:“还剩两页……”
秦向源坐在椅子上摸摸苏遥的小肚子:“早点睡,不重要的题目可以不用做。”
苏遥低头轻轻答应了,手指戳着五三的书皮,猜不透秦向源的心思。
一阵沉默的亲昵之后,苏遥鬼使神差地问:“新闻上说卢越死了,是真的吗?”
秦向源脸色微沉:“我不是让你考高前都不要碰手机吗?”
苏遥小声嘀咕:“这么大的事,不看手机也知道了。”
秦向源心里慌了一下,有些口不择言地说:“你想问什么?”
秦向源商界沉浮这么多年,杀伐果决的事做得多了,处理掉一个给苏遥下毒的过气小明星,他几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他忽然害怕了。
他看着他的小妻子,他的小猫咪,那么天真烂漫的脸,那么干净明亮的大眼睛。
如果苏遥问他,卢越是不是他杀的,他又该怎么回答?
秦向源粗糙的大手开始发抖,他做了一辈子的掌控者,第一次开始恐惧未来。
苏遥没有问,他只是低下头,在淅沥沥的雨声中沙哑着受伤的嗓子小声嘟囔:“他其实也挺倒霉的。”
卢越火的时候,就和苏遥现在差不多大。
年少成名,一夜爆红,体味到人间最激烈的快乐,却又一夜之间跌入被世人遗忘的深渊。
起因不过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还残存着一点可笑的尊严和热血,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
当卢越去世的新闻被弹窗推送到苏遥面前的时候,他除了震惊,还升起了一丝说不明缘由的恐惧。
卢越昨晚袭击了他,今天就死在了自己家中。
这真的是巧合?
真的是天意弄人吗?
苏遥窝在秦向源怀里,男人身上仍是那股让他腿软的A荷尔蒙气息,和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可他却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很淡,很冷,混合着雨水和泥土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秦向源杀了卢越。
秦向源为了他,杀了卢越……
这个念头在苏遥脑子里疯狂叫嚣着,逼得他恐惧不已,闭上眼睛就是卢越鲜血淋漓的脸。
年纪尚小的男孩虽然怀揣着一颗日天日地的中二心,却从未这么近地贴近一条逝去的生命。
更令他恐惧的,是他心中隐隐升起的甜蜜。
秦向源恐怖的举动,让他觉得很甜蜜。
苏遥在秦向源怀里越缩越小,快要钻进老男人的衣服里去了。
秦向源愉悦地享受着小猫咪的依赖:“怎么了?”
苏遥声音在恐惧中发颤,还好他嗓子已经哑了,听上去不会有什么异常:“窗外的雨好吵,我睡不着。”
秦向源抱着少年纤细的身子,俯身吻在苏遥柔软的唇上,低喃:“我帮你睡,乖……”
一夜不疾不徐的雨,冲刷出焕然一新的世界。
卢越的死讯还在网上留着一些残存的热度。
违禁药过量致死的事并未公开,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还在瞎猜。
有人猜卢越是自杀,有人说他是被杀。
纷纷攘攘乱七八糟的讨论在没有新爆点支撑的情况下不会持续太久,人们的热情会转移到新的方向。
比如最近的大新闻,流量女王林天晴和小鲜肉偶像周奕辰姐弟恋了,老戏骨张和于猥亵剧组的年轻女演员了。
娱乐圈从来不缺少有爆点的新闻,微博服务器的维护人员还在加班,成千上万个欢呼雀跃的营销号以此为生。
苏遥窝在家里,被五个家教轮番单独上课,每天与五三为伍,埋头苦读。
他已经基本接受了失去和沈凌玹唱歌这次机会的事实。
按照原定的计划,他现在应该已经录完歌,沈凌玹还会根据他的声音再修改伴奏,然后后期调音混音,赶在第一个预告片放出来之前,公开这首推广曲。
等到发曲子的时候,他的喉咙都未必能再唱出以前的声音。
很心痛,很懊恼,可他到底还是接受了。
或许这就是奶奶说的,老天安排什么事儿的时候,才不管你受着开心不开心。
苏遥咬着笔杆,边喝水边在草稿纸上乱七八糟地画出一堆函数图。
那只捡回来没两天的小奶猫已经自来熟得不行,围着他上蹿下跳喵喵叫,又乖巧又粘人。
苏遥把那只巴掌大的小绒球球揣在怀里,小声嘀咕:“你怎么一点都不认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都吓死了。”
苏遥刚来的时候,秦向源家里收拾得像酒店大堂一样,毫无生活气息。
要不是门口有双居家拖鞋,苏遥差点以为秦向源是带他来酒店开房。
后来慢慢就有了,让
苏遥扔衣服的衣架,客厅铺了提醒苏遥进屋换拖鞋的大地毯,皮革沙发换成了布艺软海绵,因为苏遥嫌弃那个大沙发又硬又凉。
苏遥察觉得到这些改变,他知道,那个控制成狂的老变态,其实也在一点一点地向他认输。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