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是我爸爸?
拉姆尼是从一株用人血浸泡七天七夜的毒药草上出生的孩子,制造他的邪恶的黑魔法师是这么告诉他的,只不过拉姆尼却不愿意如此相信。
从很小的时候起,拉姆尼就喜欢坐在房顶上,看着村庄里的孩子们和他们的父母,看着父母牵着他们孩子的手,看着他们之间有说有笑。
拉姆尼羡慕这些有父母的孩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邪恶的黑魔法师强行灌输了错误的记忆,他也是有父母的普通人家的小孩,只不过为了黑魔法师的邪恶目的,年幼的时候才被迫和自己的父母分开,被抓去实施了黑魔法术。
拉姆尼坚信自己不是从毒药草上出生的“血孩子”,他也是有父母的。
拉姆尼救了一个在森林中被狼群围攻的男人,在一个很平常的夜里。
虽然普通的平民都十分厌恶惧怕他们这些力量强大受到诅咒的血孩子,但拉姆尼却不会也因此讨厌他们,所以才会对这些普通人出手相救。
拉姆尼让男人靠在树桩上,男人还在昏迷中,身上有几道恶狼利爪攻击造成的伤势。
都不是致命伤,应该没有大碍。
刚准备离开,拉姆尼便发现了男人脖子上的一个印记。
绿色的,像是叶片一样的形状。
拉姆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也有和这个男人一模一样的印记。
他记得,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会在同样的地方留下相同的胎记。
拉姆尼小心地为男人处理了伤口。
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拉姆尼这么想。
不仅如此,拉姆尼还在男人家中发现了一位美丽女性的相片,他猜测这应该是这个男人已逝的妻子,自己的母亲。
拉姆尼觉得自己长得和男人很像,就比如说对,眉毛末端的地方,还有头发的颜色。总之,还有一些。
拉姆尼越看越觉得自己很像男人。
拉姆尼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很棒的男人。
他叫做格伦,长相充满男子气概,下巴一圈硬硬的胡茬,他的身材同又大魁梧,四肢更是孔武有力,他习惯在头上扎一圈白色的头巾。
他在从前是一名英勇的雇佣兵,接过许多任务,如今格伦生活在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里,有金黄色的麦田,有慢悠悠转着的风车,村庄里的人们都很善良友好。
格伦居住在一个小木屋里,这个木屋也许是他自己建造的,木屋外围有一圈低矮的篱笆。
格伦会帮助村庄里的人干些活,以此来换一些必需品和口粮,以及少许的钱币。他会帮忙打猎,砍树,他用强有力的手臂收割麦子,然后堆成一个个小山一样的形状。
这都是拉姆尼连续几日躲在斜对面屋子的房顶上,偷窥格伦所观察到的情景。
夜晚,格伦坐在木屋旁的一桩圆木上,吹起了口琴。
缓慢悠扬的口琴声响起,吸引了大自然的生灵。
一只鹿哒哒地从森林里走了出来,来到格伦身边,用鹿角蹭了蹭格伦的胸膛,调皮的小松鼠们攀上了格伦的肩背,几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在安静的夜晚里发出绿色的光,两个长着透明翅膀的小妖精也被吸引了来,围在格伦身旁,好似在开心地起舞转圈。
那画面让拉姆尼觉得很美,让他也十分想加入。
格伦在笑,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温柔,他会抚摸鹿的鹿角,扭过头给肩上的小松鼠们喂食。
每当看到格伦木屋里的烛火熄灭了,拉姆尼才会在房顶上睡下,梦里都是自己和父亲亲密相处的样子。
拉姆尼很喜欢格伦,只是他不敢出现在格伦面前,他是有些胆怯的,他不确定格伦会怎么看他,而且自己毕竟是令世人厌恶的血孩子。
他只敢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守护他。
虽然,他也很想像其他孩子那样,能和自己的父亲更接近一点,更亲昵一点。
有时候深夜,确定格伦睡下了之后,拉姆尼会忍不住偷偷溜进格伦的木屋,小心翼翼地躺在格伦身边,伸出双臂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
在心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内心暖洋洋的,无比惬意,面上也跟着笑了,这大概就是拉姆尼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吧。
只要格伦翻身或是察觉到身边有人的时候,拉姆尼就会又赶紧溜走,手忙脚乱地跑到房顶上后,拉姆尼的心脏咚咚直跳,他好像在黑暗中不小心碰倒了煤油灯,希望格伦认为那是调皮的松鼠又过来捣乱了吧。
每当格伦遇上了些麻烦事,拉姆尼都会出手相助,虽然他知道格伦自己能够解决,只是还是不想看他困扰的样子。明明长着张漂亮的脸蛋,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双手捧了几个格伦因制作酱料而急需的新鲜番茄,当格伦对他说谢谢的时候,拉姆尼脸红得几乎可以冒烟了,差点因为缺氧要晕过去。
当然不止是这些小事情,每当格伦出去打猎的时候,拉姆尼都会提着心紧跟着格伦,就怕他再遇像上次那样被恶狼群袭击的危险事。
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小小地困扰了拉姆尼。他仍是像之前那样偷偷摸摸地抱着格伦睡,只是最近拉姆尼发现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自己下面的小兄弟好像就有些异常,与此同时,一种莫名的欲望不受控制地催使他想要更加接近格伦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么毛病,一向好学的拉姆尼去查阅了相关书籍,拉姆尼在心里了然地点了点头,只是做了更多的深入了解后,拉姆尼知道了这种事并不应该发生在父子之间。
心性单纯的他只是有些小小的奇怪和纠结,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格伦被抓走了,被制造拉姆尼的邪恶黑魔法师。
想要救你的父亲,就来我的城堡。
这是黑法师留下的话。
黑法师的城堡在同地,正值冰天雪地,远处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雪山。
同大的城堡门前,有一堆冰龙碎裂的头骨和骨翼,还能看见一些精灵弓箭手攻城所使用的弓箭,如今早已被冰雪所覆盖。
走过长长的吊桥,拉姆尼来到城堡门前,暴风雪吹开了他的披风,少年稳稳地站着,手持着一柄细剑,他就好像是要去拯救公主的勇士。
城堡大门缓缓向拉姆尼敞开。
几只小妖精拽着拉姆尼的手臂,她们的神色看上去很焦急,一直在对着拉姆尼摇着头。
只是拉姆尼的心意已决。
“我知道那很危险可怕,也知道很可能会有陷阱,但我必须得去。”
拉姆尼进入了黑法师的城堡。
和外面的洁白世界不同,黑法师的城堡里显得阴森可怖。
年老的黑法师佝偻着背,他穿着黑色宽大的巫术袍,满是褶子干枯又苍老的皮肤,他一手拿着魔杖,另一只手细长的五指张开,他咧开嘴桀桀地笑了起来,“拉姆尼,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我不是你的孩子,我有自己的父亲。”
拉姆尼的视线转向一旁的格伦。
他的父亲正在受难,几根又粗又长藤蔓一样的触
手正缠绕在格伦光裸健壮的躯体之上,一根粗壮的触手插进了格伦的嘴里,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格伦的双腿被触手分开到最大,另一根同样粗壮的触手插在了他的后穴里,还有两根触手正缠绕在他挺立的乳头之上,格伦的呜咽声传来,他的神情看上去似十分痛苦。
拉姆尼猜想到黑法师会发难于格伦,咬紧牙关,紧握住剑柄,他绝对不会绕过黑法师,他一定要赶紧救出自己的父亲。
“父亲?这个人吗?”黑法师扭过头看向格伦,“你真的以为他是你的父亲?醒醒吧,他根本就不是你的父亲!”
“你胡说什么?!”拉姆尼大声道,他不允许黑法师这么说,“他是我的父亲!他的脖子上有和我一样的印记!”
“呵,印记?这只不过是我骗你所耍的戏法罢了!”黑法师的手一挥,格伦脖子上的叶片印记便消失了,“他只是我为了把你引诱而来,随便选中的一个普通男人而已!拉姆尼啊,真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上当了!”狡猾的黑法师大笑了起来。
“”拉姆尼瞪大眼,看着格伦没有了印记的脖子。
怎么会这不可能
“拉姆尼,我的孩子,不要再执着于普通人了,你比他们要强大许多,当初我制造的血孩子现在只剩下你一人了,亲爱的拉姆尼,我的孩子,和你的父亲我联手,让那群人类”
黑法师的话没能够说完,因为他的身体被一刀两断了,黑色的血喷溅出来,洒在了拉姆尼面无表情的脸上。
黑法师布满血丝和野心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或许这个疯狂的黑法师也不曾料想到,自己制造的血孩子已经成长到了怎样的地步。
随着黑法师的死亡,他操控的触手也失去了生命力,没了触手的支撑,格伦咚地一声便跌倒在了地面上。
他的双腿合不拢,屁股有些泛红,他一直在拼命地咳嗽。
拉姆尼走过去,在格伦面前单膝跪地,轻声道,“你是我的父亲吗?”
“什么?”面对自己眼前陌生的少年,以及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格伦愣了半天才如实回道,“我想不是的,我没有过孩子”
看到面前少年眼中瞬间熄灭的火焰,格伦莫名心里一抽,有些不太舒服。
虽然他并不识得这个少年,却不知道为什么对他有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那个你在桌子上摆放的女人的相片,是谁?”
“那是我已逝母亲年轻时候的相片”
拉姆尼低下头,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是这样啊”他又抬起了头,对着格伦苦涩地笑了,“是啊,其实我们两人,根本就一点也不像啊”
拉姆尼站起身,他迈开步子转过身,留下格伦一人,离开了。
拉姆尼是从一株用人血浸泡七天七夜的毒药草上出生的孩子,虽然拉姆尼不愿如此相信,但这却是事实,因此他并不像人类的孩子那样拥有父母。
木屋旁,粗麻绳前,健壮的男人正晾晒着几块白色的床单。
格伦歪了歪头,“啊,拉姆尼!”透过层层的白色床单,他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少年。
少年一愣,见自己被发现了面上一红,羞怯地转过身正准备走。
只是才迈出去几步,他就又转了回来,就好像是那一天,在城堡里,他并没有就此离开那样,他折返了。
虽然他并没有找到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甚至从不存在于世,但他却获得了同等重要的东西。
爱人。
小步磨蹭着来到格伦身边,微微踮起脚尖,趁男人不备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白色的床单随风飞扬而起,男人惊讶而脸红,少年满足而羞涩。
又或许,对于此时的拉姆尼,这个男人于他而言,两者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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