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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保住他们自己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他一句都不说。
在不死城,除了褚双拾三天两头的找她打架揍她,每个人都拿她当宝贝,无下限地纵容她。像这种吃闷亏委屈自己的事,千秋厘觉得自己是做不来的,袖手旁观也受不了。
她见过和尚八风不动的样子,见过他悲天悯人的样子,也见过他于欢爱中极纵沉沦的样子,却未见过他这般低落的模样,就好像若是她不让他受这八十棍,他便是活着也不如死去。
心软,他肉体受苦;不心软,他心中不好过。
罢了,大不了等他受了罚再用药疗伤,他是凡胎肉体,只不死族最普通的灵丹便够了。
只是,这群秃驴未免也忒辣手。烛心为了他们甘愿自己入“地狱”,他们却是棍棍要人命的打法,只把烛心后背打得皮开肉绽,她险些没忍住掀了那破庙。
千秋厘将烛心带下山,寻了家客栈,便迫不及待从识海翻出不死族最好的灵丹要为他上药。
哪知,烛心却抵死不肯。他下意识抬手要将千秋厘推开,却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时犹豫了一下,收回手,只防备地在身体两侧垂着,整具身体如钉在原地一般死死不动。
真是个傻和尚,他便是真的对她动手,便是她身怀六甲修为日降,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千秋厘有些好笑,又觉得心里有丝无法言说的甘甜。虽只是和尚的品性使然,不能代表什么,她却觉得颇为受用,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他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心上人。
她是真心实意地喜欢着这个人,见他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合她心意,几千年不曾动情一动情竟如决堤的洪流。
懒得去想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只是,千秋厘眼见着烛心背后血肉模糊的一片以及仍在不断密密渗出僧袍的血,那天生的蛮横劲便上了头,一伸手按住他就往床上推,到底是力量悬殊,轻轻松松便将烛心放倒趴在床上。
三两下将他背后的僧袍粗暴地撕开,伤处便完全显露出来。
“你……除了恃强凌弱还会什么?”
烛心的声音不大,却是抖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拳头在两侧捏紧,似在极力隐忍。
千秋厘的动作便停了。
“至少……我自己的身体,让我自己做主……”
她诧异地看着他,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自然也听出了那隐忍着的屈辱感。于是,挥手解了他的禁制,看着他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咬牙挺直了背,再不说一个字。
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么副硬骨头,若不是褚双拾的下作手段,怎会屈服。这么内外无双的一个人,与她这样粗鲁貌鄙的人配成一对,心中定然着实委屈的吧?
千秋厘于是又心软了。
往日不死城一霸的嚣张气焰也不知都去了哪儿,就想依着他,跟个昏君似的。是以,他让她出去,她便也听话地出去了,走到门外才惊觉,她这是被轰出来了。
却也丝毫不恼,翻动的思绪想的全是如何取悦他、亲近他。
烛心啊烛心……
他有张良计,她却有过墙梯。不让她上药,那她便将灵丹掺在茶水里,只不过每次掺入的剂量不能太大,否则好得太快他该起疑了。
只不过,烛心到底是凡胎肉体,而千秋厘身上的灵丹又都是上品,便是这般刻意之下,烛心背后的伤也不过七日便大好了……
在烛心疑惑的目光下,千秋厘头一次没能与他对视超过三息,心虚地挤出个笑,抬臂往虚空一抓,手里出现个东西,献宝似的伸到烛心面前。
烛心低头一看,狭长的眼尾隐隐一挑,一星光亮在他眼底闪过。
在千秋厘掌心躺着的正是烛心那串被褚双拾毁坏的小叶紫檀持珠。
烛心今年二十岁整。他二十年前被遗弃在千昭寺门口的时候,襁褓里便只有这么一串持珠。这串持珠跟了他二十载,从未离身。十八颗大小不一的小叶紫檀珠,名十八子。
千秋厘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暗暗高兴起来,手一翻,整串持珠落入他的掌中。
她右手又自虚空中一探,从识海中取出一件簇新的鱼肚白僧袍,抖落开。
“持珠还你,你不愿蓄发,随你,不愿脱下这身僧袍,随你,日日诵经念佛吃斋也都随你。便是你我的婚事,你一日不真心点头,我不逼你。”
烛心愕然挑眼看向千秋厘,便见她一手挑着僧袍,一手轻抚着腹部,面上透出些许羞色。
“我虽不美,却是真心爱慕于你,我还算挺有本事的,这世上打得过我的人没有几个,往后,只要我活一日便护你一日,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