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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你哪次不是犯了错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至今,你都有偷窃的恶习!好了,别再费神去想了,这件事已经解决,象以前所有你犯下错误后,眨个眼,一切风平浪静了。
———是谁说“义”就是“负责任”的?荛六,你这次真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如此“风平浪静”?云柏凉秉着良心在做事,你的良心呢——
天凉下来,头晌的日头隐进云层里,脚边的落叶随风打着圈儿,我竟然就这样一路走回市区,内心,激烈交战着。我的良心呢————
也许就是在寻找良心,良心指引着我不由自主步行到了议会大楼。
站在大楼的街对面,我手揣在荷包里,嘴捂进毛衣领里,望着对面的大楼,每一层的灯逐渐亮起,亮一处,数一处————其实,我真的只知道站在这里,到底想干什么,该干什么,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风越刮越大,我的外套衣领都被吹翻竖起,我却还站在那里,望着对面的大楼。
“荛六!!”
他站在对面一辆黑色轿车的门前大声地喊我,还是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风吹着他的衬衫紧紧贴着皮肤,领带都被吹起———
我愣住了:真碰见了他啊——
“你快过来呀!”他还在大声的喊。我回过神,刚迈开步子向他走去,一辆车驶过来,尖锐的喇叭声让我连忙又向后退。侧过头,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好大的灰尘。可再睁眼时,手臂已被一只手稳稳地握住,
“这么大的风还站在风口子里,你傻了呀,”他的眉头皱地死紧,护着我左右看着车过了马路。把我带进车里,他坐在我的对面,关上了车门,顿时暖和里许多,
“看你脸吹的,通红,”依然皱着眉头,他双手捂了下我的脸颊,放开,伸手去前座拿了一个暖壶,“捂着,”放进我怀里。我象个孩子不自在地看向窗外,又看向他,又看向窗外,
“找我?”
手放在暖壶上一会儿,我就开始去摩挲那个拧冒儿,唇抿了抿,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脑子一打结,我突然抬起头,“谢谢,”马上又低下头,
许久,我听见他沉沉的笑声。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今天变了天,别在外面待太久———”我听见他说,刚想把稍微理顺的话对他说,车门打开,钻进来一个男人,“柏凉,我跟你说——-”一抬眼,看见我坐在里面,话打住了,而且,非常明显,眉头马上蹙起,
“好了吗,可以走了吧,”云柏凉的口气里好象有一丝不耐烦,
“你也要把她带去?”显然,那个男人非常反感我,
云柏凉轻轻摇摇头,起身拿起前座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我马上让人送她回去的,”
“哈,是啊,如果把她带去,那才是让工党那帮畜生看足了笑话,一个女人就制住了你云柏凉,”
“管源!”
“什么,说的不对啊,她知道自己这次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吗?本来胜利在望,可以一锅端———”
“没有这件事,我将来照样可以一锅端了他们,”
“将来?你也说是将来了,那有什么用,竞选在际———柏凉,你就听听我们的劝吧,只是让她出去担个罪,我们绝对不会让她做一天牢的,这次时机不可丢啊,我们的证据这么确凿———”
“管源,你到底去不去,”他冷冷地打断了那个男人的话,男人又象恼火又象懊丧地盯着他,突然,闭上眼摇了摇头,再睁开眼时,“柏凉,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可是,你这次,真的错了。”然后,下车,狠狠甩上车门。
他沉沉地呼了口气,皱着眉看了眼窗外,然后,拉开车门,“天棱,”我看见他的秘书走过来,“你送她先回去,再过来——”
“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扶住了他拉开车门的胳膊。
他望着我,眼里有些许惊讶。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48“你知道我要去干嘛,就要跟我去,”他温和地微笑着,眼睛暖暖的,
“云暖玉都告诉我了,”
“我知道暖玉都告诉你了,她给我打过电话,可,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别放在心上。”他拢了拢披在我身上的外套,“回去吧,”
“可我想和你一起去,”我低下头,手里拨弄着暖壶上的古典花纹,“你可以不带我进去,我就在车里等你,”嘟囔着,还挺倔强。咳,我不就想求个心安呐——
等待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开车,”
车窗外,一撇瘦削的弯月渐渐爬出云层————
车开进一处私人庄园。已经有几辆黑色轿车停在里面,门口,有人等候。
他并没有把我留在车上,而是,牵着我的手下了车,却,没有往里走,
“你还没有吃晚餐吧,要不让他们———只是,”他似乎在犹豫什么,
“我不饿,”我抬头望着他。
他看了我一会儿,紧了紧握住我的手,进去了。
门推开,金碧辉煌的大厅让我有刹那的恍惚,不过,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我愣住了!
“柏凉,”
“祥老,”
他依然如此儒雅,微笑着和云柏凉握过手,他温和地看向我,“好久不见了,小六,”
“祥叔,”我喊了他一声,象以前多少次那样望着他的眼睛,我着迷那里面的慈爱与温暖——可今天——
蒙祥.唐尼,伊墨的堂叔,在我印象里,他是一位真正的贵族,谦和优雅的身资,永远敏锐睿智的目光——我总记得十七岁的我挽着他的胳膊学习屈膝礼的日子——
“柏凉,很高兴你能——-”
“对不起,祥老,小六还没有吃晚餐,能为她准备一分热食吗,”
“哦,那当然,”蒙祥有片刻的停顿,不过,马上恢复了平静,微笑着看向我,“我还记得小六喜欢吃辣的,辣酱面可以吗?”
我点点头。放开云柏凉的手,自己走向沙发,坐下。手,习惯地放进外套口袋里,淡漠地望向别处。而此时,口袋里的拳,指尖已经深深掐进手心里———
我的脑子现在很清醒,我强迫自己不要咬唇,不要现出任何的情绪,让旁人觉察出此时的荛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