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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9节

    说着,他便要上前打算将徒弟接过来,却见银光一闪,英招剑便加在了云渺渺脖子上,他顿时僵住。

    “重黎!”长潋面色一变,“你休要胡来!”

    云渺渺也吃了一惊,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锋,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做。

    冰冷的剑气就悬在她喉间,只要他想,当场就能让她成为一具尸体。

    缓和了数日的恐惧再度涌了上来,育遗谷,招摇山,那生死一线间的可怖场景历历在目,不同的事,他这回怕是要亲自动手。

    她不敢动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望向他,只见一双满是狠戾与怒火的眼,教她心头发凉。

    “本尊改主意了。”他握紧了手中的剑,逼得桑桑也不敢轻易上前,“本以为是个没人要的怂包,丢回去也就丢回去了,既然是掌门弟子,这可就有几分意思了。长潋,你坏了本尊那么多事,赔本尊一个徒弟,不算过分吧。”

    长潋暗暗收紧了袖下的拳:“你想如何?”

    他低笑一声,抬手打昏了怀中的人。

    “这人,本尊要带回魔界,是死是活,全看本尊心情如何,你若敢硬抢,可以试试是你的泰逢剑救人快,还是本尊的英招剑杀人快。”

    说着,那剑锋又近了几分。

    “臭小子你敢!”桑桑恨自己居然会对他暂且放松了警惕,才会让主上身陷险境,可眼下,它真不敢拿主上的命赌。

    “住手!”长潋忙阻止,强忍着同他动手的冲动,咬牙盯着他,“重黎,你当真要这么做?”

    重黎眉一挑:“难道本尊像是在同你开玩笑?”

    他抱着怀中的白衣女子,缓缓转过身,身后的脚步声踏出去,又收了回来,他不由溢出一声嗤笑。

    “长潋,你也有想做不敢做的时候,这怂包在你心里的分量,看来不轻啊。”

    “重黎。”

    温润如玉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郑重地唤着他的名。

    “别伤害她”

    他分明在忍耐,却不知在忍耐着什么,细颤着,印象中傲然于世的长潋上仙,从未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

    “信我一次,你会后悔的。”

    已经走出数步的人顿了顿,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本尊,绝不后悔”

    紧随其后的步清风等人也赶到此处,望见重黎的一瞬,还没来得及叹着短别重逢,就见他浑身浊气汹涌,法力深不可测,手中的英招剑厉厉生光,抵着已经昏过去的云渺渺的咽喉,此情此景,可不像是在同他师父寒暄。

    长琴一眼便认出了那把剑和握着剑的人。

    “魔尊重黎!你怎么会在这!”

    “魔尊?他不是钟公子吗?”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挟持小师叔?”

    嘈杂声中,唯有长潋目不斜视,下令所有人不得上前。

    惊慌的众人渐渐意识到,这并非玩笑。

    与他们同行半月有余的“钟公子”,就是传闻中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魔界帝君。

    众人警惕地拔剑相向,却只换来他一声不屑的冷笑。

    而后,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令丘山,步清风想追,却被长潋拦了下来,桑桑顾不上他们,着急忙慌地追了过去。

    “师父,为何不让我追上去救师妹?”步清风不解地望着长潋,却见他眉头紧锁,压着泰逢剑气,不知在想什么,目光凝重如霜。

    “渺渺!”余念归也没能来得及救人,着急地望着天边,气得捶胸顿足。

    “师兄你你怎么放他走了!那孩子还在他手里呢!”四下议论纷纷,长琴难以置信地看向长潋,“这下可好,那孩子若真被掳进魔界,怕是凶多吉少啊!”

    长潋摇了摇头:“不可追,逼急了他真会下手,只能赌一把了。”

    “赌什么?”长琴不解其意。

    “赌人非草木,他的心还未如顽石。”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在场无一人能听懂其意,好在破碎的帝台棋还在她身上,长潋还未完全与她失去连系。

    桑桑已经跟了过去,无论如何,都会护着她,他要做的,是另寻办法,将人带回来。

    眼下的令丘山还是一片混乱,放着不管,势必酿成大乱,他当即下令所有弟子前去除妖驱魔,没过多久,却在谷中发现了身首异处的梼杌,周围的妖兽趋之若鹜地啃食着它的尸体,场面不堪入目。

    吞噬了凶兽血肉的妖魔法力大增,众弟子历经一场苦战,直到日近黄昏,方才得以喘息。

    孟逢君不知为何都昏了过去,都躺在山坡上,很快便被带了回来。

    此时的令丘山已成了一片尸山血海,少说百年不生寸草,众人坐在海岸边,休养生息,不少人还没从遭遇魔尊这等事上缓过神来。

    余念归坐在礁石旁抹泪,一方素帕递到了眼前,抬头见是步清风,她便接了那帕子。

    “多谢师叔”瓮声瓮气,显然刚哭了一场。

    步清风叹了口气,在她身旁坐下:“是我疏忽了,没有看穿他二人的身份,没能及时救下渺渺。”

    余念归摇了摇头:“我明明带着灵心玦,也什么都没发现,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他还救过渺渺怎么会是魔尊,怎么是骗我们的”

    这一路她都看在眼里,渺渺对他那么好,眼看着她伤成那样,他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步清风也十分自责,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掌门就这么不管渺渺了吗?”她不敢相信长潋居然真的眼睁睁看着渺渺被带走,连她都能看得出,魔尊正在气头上,渺渺此去是凶多吉少,他明明是她师父,为何不救?

    步清风也困惑不已:“师父绝不会丢下渺渺不管,他这么做,应是自有用意,只是不知为何,什么都不说”

    他作为弟子,应当相信师父,可他也同样担心师妹。

    魔界处处凶险,难以想象她会遭遇什么。

    余念归急得直掉眼泪,心中又气,平息了多日的那缕浊气又涌了上来,脑子里昏昏沉沉,一抬手,便将掌心的帕子震成了碎布条。

    步清风见势不妙,忙按住她,让她平心静气。

    “先莫慌,渺渺身上还有帝台棋,师父定会设法将她救回来的。”

    温声细语的劝慰,好歹让她缓过了这口气,渐渐平静下来,那缕浊气也随之沉寂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从未见过的师父

    另一边的山坡上,着青衣薄纱的挺拔身影站在风中,神色凝重地望着脚下的山谷。

    火焰已熄,然而海水倒灌进来后掀起的水汽却是经久不散,入夜后更是浓雾缥缈,被斩杀的妖兽尸体就堆在北面的山坳里,明早之前都要烧个干净以绝后患。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低低的轻笑,他不必回头便晓得来者是谁,这世上应当也不会有第二人能笑得这般讨人厌了。

    “你来做甚。”他朝身侧斜了一眼,瞥见那道金色的身影停在了山崖上,便是在昏暗的夜里,这金灿灿的一身也尤为刺目。

    钟离阙看了过来,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颇为欠揍。

    “陆兄觉得,这次梼杌冲破封印,是偶然吗?”

    陆君陈冷哼一声:“或许其中有那么点偶然的因素,但传闻中朱雀上神留下的封印岂是说破便破的,早些时候来的天虞山弟子都说了,曾见一道阴气冲天,而后便见海水倒灌入谷,扑灭了真火,这般偶然,未免太过牵强。”

    钟离阙笑了一声:“也是,最初入谷探查情况的那些天虞山弟子据说都昏倒在山中,虽为受伤,但至今不省人事,也蹊跷得很。”

    “看来是有人在幕后捣鬼。”陆君陈大胆猜测,“听说此次魔尊重黎也现身了,还掳走了长潋上仙座下一女弟子,此事会不会”

    “陆兄觉得是魔尊解开了梼杌的封印?”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

    钟离阙默了默,莞尔一笑:“在下私以为这可能倒是不大,据天虞山掌门弟子步清风所言,他们这段时日遭魔尊蒙蔽,一直与他同行,他何来机会解开封印,退一步说,就算真是他解开的,他又为何要对好不容易挣脱封印的梼杌下杀手呢?”

    “这”陆君陈一时语塞。

    “与其先入为主,不如咱们从根源上仔细想想,无论是谁放出了梼杌,他能从中得到什么。”

    闻言,陆君陈面露狐疑:“难得听你说句人话。”

    钟离阙哑然失笑:“陆兄这话可真过分啊,我看起来难道像个傻子么?”

    陆君陈嘴角一抽,懒得接话:“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去往天虞山等候师父,长潋上仙是不打算管管被掳走的那徒儿了吗?一个小姑娘,落在魔族手里,下场如何可就难说了。”

    “那倒未必。”钟离阙望着远处的山海,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那丫头自有她师父操心,我们并非天虞山弟子,管得多了容易落人口舌,以长潋上仙的性子,若要将人带回来,便是将魔界挖出个窟窿,也会救回自己的徒儿,比起这个,在下倒是好奇,方才与妖兽争斗之时,不巧瞧见陆兄背上有道旧伤,是幼年落下的?”

    陆君陈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顿时浑身一僵。

    “那不是伤疤。”他踟蹰片刻,还是道出了实情,“我自幼便带着,应是个胎记。”

    说来他自己也觉得怪得很,那胎记瞧着像伤疤,却不似刀剑所致,倒像是一块灼伤,细长一条,从左肩一直延伸到了后腰。

    “你问这个作甚?”他疑惑地望向钟离阙,觉得古怪,“说起来头一回见时你就就想脱我衣袍,你究竟意欲何为!”

    钟离阙连连摆手赔笑:“误会误会,在下就随口一问,你我都是男子,陆兄何须如此生气?哎哎哎陆兄有话好说别拔剑!”

    山坡上两道人影追逐着消失了,山下白衣男子眉头紧锁,站在礁石上遥望茫茫西海。

    长琴走到他身后,叹了口气:“师兄,咱们算是被人摆了一道吧。”

    说是巧合,她横竖都是不信的。

    长潋目不斜视:“你那几个弟子可醒来了?”

    她叹了口气:“醒是醒了,但没有一人能想得起是如何昏过去的,多问无益,我便让他们先歇息了,明日回天虞山再细问。”

    他点了点头,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应是被人动了手脚,此人相当谨慎,连我都没有找到蛛丝马迹,唯有一丝臆测。”

    “所幸梼杌已死,虽不知是作乱之人本就有此用意,还是仓促之下灭口,至少不比再担心凶兽四处作乱。”她只能如此宽慰自己,但心中又隐隐觉得,了结得太过突然,或许还有比梼杌出世更为可怖之事在等着他们。

    他转过头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你我相识多久了?”

    长琴笑了笑:“师兄你的记性是愈发差了,你我相识已有三千年,天虞山立派,也有两千载了。”

    “这么久了吗”他似有些恍惚。

    “可不是嘛,当年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修士,苦于如何得长生,恰逢大风作乱,就遇上了师兄你,一心想拜你为师呢。”提起往事,她便忍不住笑了,“可惜啊,师兄你那会儿非说自个儿尚无收徒的资格,四海未平,尚需奔波。

    我缠了你好些年,你才肯让我入你同门,我连咱们师父的面儿都没见过,你只让我对着昆仑的方位磕了三个响头,却怎么都不肯道出师父名讳,也是古怪得很,我猜都猜了好些年,还是想不明白。”

    他摇了摇头:“无需明白,你只要从心里敬她,爱她,记着还有个师父便好。”

    长琴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套话失败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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