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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扫了我一眼,比了个「把球还来」的手势。
我怒目看着「他」,没有动作。
「喂,你干嘛还拿着球不放?裁判在催你了。」
况寰安本来已经站定罚球位置,看我动也不动,他又走了回来,一掌拍掉我手上的球。
「冷静点,不要跟裁判争。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他抛下话,转身回罚球线上。
我瞪着况寰安的背影,突然快步朝他走去。
「赵永夜!你做什么?不要乱来啦!」
副队长纪攸茗连忙冲上来拉住我。不愧是从国中就开始看我打球的学长,一眼就看穿我想干什么。
没错!我就是想扁姓况的一拳!妈的咧,他嚣张个屌?还轮不到他来指示我!
况寰安回过头,一脸惊讶表情,随即整张脸沉了下来。
「别闹了,赵永夜,这里是篮球场,不是你家!」
「干,你有种再说一次看看……」我眯起眼睛,两手已经都紧握成拳。
「哔、哔!」
哨音又响起,另一个裁判一脸紧张地跑过来,把我从况寰安身边拉开。
「枫淮七号,请注意自己行为!篮球场上有肢体动作难免,但不要太过了,下次再犯,就罚你退赛!」
「……」
「你听见没有?」
「赵永夜!你这混球,又哪一根肋不对劲了!」邹老头站起来远远指着我大吼,看起来气得厉害。
「还不快给我道歉!」
我扭扭嘴角。好吧,道歉就道歉,有什么了不起?
「对……」
「算了,跟这种流氓学生计较什么?赶快把比赛判完吧。」「他」冷冷地说,声音很小,像是只说给另一个裁判听的。
我一呆,话全部都冻结在舌尖。
「他」又若有似无地瞥来一眼。那眼神里有着什么,我再清楚不过,因为在两年多前,我就已经看过一模一样的。
轻视、不屑、厌烦。
「……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干脆再让这小子五犯离场算了,比赛也干净些。」
「啪滋」一声,我觉得我好像听到了某样东西断裂的声音。
然后,我的脑袋就变成一片空白了。
注一:HBL:High School Basketball League 〈高中篮球联赛〉的简称。
注二:Long rebound:长篮板球,反弹得比较远的篮板球。
第二章
「带到火爆浪子,我实在有够辛苦,教球教二十几年,没遇过像你这么难教的!」
邹老头瘦瘦的脸扭得全是皱纹,指着我鼻子大骂:「我心脏不好,所以你想要谋杀我是不是?连裁判你都敢打,那你干脆
连我一起打死算了,孽子!」
口水都喷到我头发上来了。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从国小打篮球校队被邹老头看上,跟着他练球也快五年了,虽然他常常冲着我发火,但好像还没看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好啦,这下子人家要禁你三场比赛,三场!也就是说除了昨天那场,接下来八强赛的头两场你也都不能上场,你知不知
道这有多严重!?你自己一个人不爽,还要拖整个球队下水,简直混蛋!今天要是不打醒你那颗猪脑,我就他妈的不姓邹!」
老头越说越气,还真的一把抓起旁边的拐杖,没头没脑就朝我头上挥了下来。
靠!老头疯了喔?我连忙朝旁边一闪,那杖尖就从我额头前扫过。
「臭小子,你还敢躲!」
开什么玩笑,当然要躲!难道还傻傻站着让你打成猪头?我又躲过一记,溜到了在旁边看热闹的两个人背后,死赖着不肯
出来。
「邹教练,别这样。」助理教练石翔影总算开了他的金口。
「对啊,爸,你冷静点啦!就算把这家伙打死也无济于事呀!」邹悦琳也难得帮我说话,虽然我听了还是觉得很刺耳。
「我们复赛成绩是B组第一,所以八强赛的赛程会排得比较好,头两天遇到的学校,都是战绩垫底的队伍。」石翔影慢吞
吞地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把老头手上的凶器拿走。
「邹教练,你就别担心了,就算永夜不在应该也没关系的。」
「哼!我怎么能不担心?我担心的可不只是这个!这小子简直像颗不定时炸弹,复赛的话就算了,要是他在决赛时也来个
火山大爆发,我能控制得住他吗?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有这种球员待在我的队伍中!」
我的心脏突然很用力地跳了一下。
邹老头果真气坏了,连这种狠话都撂出来。
开玩笑,枫淮除了我之外根本没个象样的控球后卫,老头怎么可能不需要我?
「好了好了,邹教练,喝杯茶顺顺气。」
石翔影使个眼色,邹悦琳立刻就配合地端来一杯茶。接着他又回头对我眨了下眼,我没辙,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来说:「……
对不起啦,教练,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
邹老头不说话,只是用他那双铜铃眼冷冷地瞪着我。
「我会努力控制我的脾气的……请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张着嘴,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例如那个裁判太阴险、是他先用言语挑衅我的等等,但话到了舌尖又觉得说这些好像都是多余,还是闭上了口。
老头哼了一声,终于扭开头,一口将茶水喝光。
「赵永夜,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他用力将茶杯放到桌上,发出「叩」好大一声响。
「篮球是团队运动,不是让你耍帅、逞凶斗狠的工具!你下次再没大脑的做出这种一个人危害全队的事,我宁愿重新培养另外一名后卫,也绝对要把你赶出篮球队……你就试试我会不会说到做到!」
我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从学校走出来,我没有去牵摩托车,而是沿着大马路随便乱晃。
也不过走了几条路口,已经有超过十个路人一跟我对上眼,马上就变了脸色低头快速走开。
还有个小鬼,不过擦身而过时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都还没说话,他居然嘴巴一瘪就大哭着跑走。
干嘛?怕个屁啊?我身上的杀气真的有这么重?其实我没有打算怎样,充其量只是很想拿一支金属球棒,把眼前这些商店的玻璃窗全都敲碎,把里头的东西全部砸得稀巴烂而已。
突然,我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
就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靠落地窗的一张小桌上,有两个男的面对面而坐。其中一个的身躯特别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