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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东把她带到了李家,要求父母收养她。当时李家的经济条件还很一般,家里孩子又多,李氏夫妇要供养三儿一女,还要再加上半大的于幼怡,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但是,一向不爱说话,什么都无所谓的李东,那次的态度却十分坚定。大有要是他父母不同意收养于幼怡,他就和于幼怡一起辍学,两人一块儿出去打工的决绝!李东的坚定影响了李氏夫妇,最终他们还是收养了于幼怡。
大约就是从那一刻起,于幼怡接受了其貌不扬、又一无是处的李东的。
对她来说,那个时候的李东,就是身披金甲白袍、脚踏七彩祥云,前来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盖世英雄。
她把李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同时非常珍惜自己的际遇。不但用心帮着李氏夫妇打理小卖部,把小卖部一点一点地扩大,把小卖部升级为批发部、各县市的连锁批发部,还大着胆子做成超市、连锁超市……最后开起了商场、连锁商场、高档连锁的百货大厦……
同时,她还将李家的弟妹视如手足。李家最小的女儿李北北,于幼怡去李家的时候,李北北才只有三四岁。可以说,那个时候李家父母忙于照顾小卖部,李北北基本上是于幼怡一手带大的!甚至李西、李南的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也是于幼怡穿着李母的衣裳,以李家长姐的身份去参加的。
那么,她一直这么关心爱护着的家人们……是怎么对她的呢?
小姑李北北明知道女下属王兰对李东有企图,可为了钱,她居然给李东拉皮条?最终王兰和李东发生了关系……
于幼怡和李东结婚十几年都没有孩子,可据说王兰跟李东只睡了一次,就怀了孕?而最搞笑的,就是李母居然让于幼怡忍,还说只要王兰生下了孩子,就用钱打发她走!
于幼怡不是没有手段,但是……李家人的做法,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李东口口声声说,他对王兰没有任何感情,却每每当王兰借口说肚子疼、不舒服的时候,他总是匆匆跑去陪王兰……而李母知道了以后,居然还让于幼怡忍!
于幼怡当然不会忍。
当然,也不是不能忍。
但忍也是有底限的。
等王兰怀孕七个月时,要做羊水穿刺和唐氏筛查什么的。于幼怡买通了医生和护士,在王兰做了唐氏之后,便将剩下的羊水,拿去跟李东的生物材料做了个DNA鉴定。
其实于幼怡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早在她跟李东结婚三四年仍然没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独自去做过检查了。
她的身体十分健康,问题出在李东身上——李东的精子质量不高,很难让女人怀孕。
最终,王兰腹中胎儿与李东的DNA比对报告出来了……李东不是王兰孩子的生物学父亲。于幼怡将DNA报告交给了李氏夫妇,同时还附上了李东精子质量检测报告……
王兰被轻松KO掉,除了挺着个七个月大的肚子之外,她一无所有!
一心想抱孙子的李母空欢喜一场,又是生气又是难过。但问题出在自己儿子身上,李母也无可奈何,再加上李氏商贸也不能失去于幼怡,所以李母还是厚着颜面,要求于幼怡与李东重归旧好。
李东也失魂落魄的。
但从于幼怡的角度来看,首先她不能容忍丈夫的出轨,其次,真相大白以后的李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以为王兰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缘故……竟然有好几次,夜里他睡在于幼怡的身畔时,却在梦里叫着王兰的名字,还细心温柔地交代她好好照顾宝宝。
于幼怡与李东分居了。
但是,出于对家庭与家人的亲情渴望,以及对李氏商贸的不舍放手,于幼怡没有选择离婚,而是继续一心扑在工作上,只是因为面子情的需要,会在公众面前与李东保持亲密并相互信任的夫妻形象。
回忆完往事,于幼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前世,大约唯一能让她感到欣慰的,就是跟着李氏夫妇白手起家,打造出号称国内民营经济第一的李氏商贸了……
刚这么一想,她又苦笑了起来。
可那又有什么用?最后她被活活累死,还不是……什么也没得到?
说到底,为他人做嫁衣裳了一辈子。
幸好重新来过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冒出,于幼怡又苦笑了起来。
——话又说回来,回到少女时代,她的际遇就很好么?尖酸刻薄的母亲,老实懦弱的父亲……老实讲,她还没有完全从前世的疲惫和厌世中恢复过来,这一时之间,也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小心!哎,你闪开,你!闪开……快闪开!”
突然间,有人朝她大吼了起来。
此时已经夜深,除了她还在操场上慢跑之外,几乎已经空无一人。那么,是谁在大叫着让她闪开?不明所以的于幼怡四处张望……
“咻……”
不明物体带着一道劲风,朝她的面门直扑而来!
于幼怡一惊,下意识往旁边一让……
因为闪躲得及时,那东西倒也并没有击中她;但因为用力过猛,她“哎哟”了一声,摔倒在地。
“你!你怎么这么笨啊!不是已经叫你闪开了嘛!闪开……闪开!你听不懂人话?”
半大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蹲在她身边气急败坏地问道,“砸中你哪儿了?啊?说话啊……你傻了?”
于幼怡这才看清,刚才“袭击”自己的,原来是个篮球!只是,此时那篮球已经轱辘着滚远了。
夜里的光线始终不如白天,男孩大约是没看清,只因为她摔倒在地,才以为是被他的篮球给击中了的。
看着男孩气急败坏的样子,于幼怡是有点儿生气的——哪有人这样,玩蓝球伤了别人,还有理?这么大声地喝斥别人,怪别人没能避开?
所以她恶作剧地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男孩被吓坏了,连忙过来扶住她,“喂喂,喂……你怎么了?喂!哎!快醒醒,我,我是不小心的,真不是故意的!喂!喂……你到底怎么了?”
于幼怡闭着眼睛,努力屏着呼吸,让自己的气息变得细微而绵长。
男孩看起来很懊恼,一会儿试她的鼻息,一会儿又抓着她的胳膊使劲摇,确定“叫不醒”她之后,他突然把于幼怡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旁,然后角下了捆在自己腰间的运动外套,胡乱叠了一下以后,就垫在了她的脖后,给她当枕头。
“哎,你,你坚持一下,我去找人、找医生来!”说着,男孩站起来,拼命地往操场外面跑。
于幼怡躺在地上,睁开眼睛看看……
显然男孩正以一种百米冲刺的速度,死命地奔跑着。
他梗着脖子,胸膛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