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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

    头的京城算是异类了。

    老爹老实不争,我却不能不争。我的弟弟在松山念书,我的母亲在府里安安分分地过着日子。若是寻常百姓还好,顶着武侯这大帽子,眼红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幸好皇帝跟太子很满意我们家这状况,武侯府才没遭什么大难。

    不过皇帝是多疑的人,若我们家真的安分成这样就有些古怪了,所以必须要有个正常的,像我这样的败家子。我也很让人满意,因此平日里跟着景桓胡闹,只要不过分,都不会有人为难我。

    这次景桓似乎真的恼了,但我这几天睡得昏天暗地,哪里记得起他的生辰……就算这是我对不住他,也不必这样玩我,宫宴,这可如何是好。

    我牵着马慢慢踱回武侯府,感觉头发都愁白了几根。我那武侯老爹已经在正厅等着,一身正服,似乎也要出门。

    仔细一看,却又不像,因为他身边站着个三十多岁的人,背着白布包袱,眉宇清正,像是从山里出来的隐士。

    我想了想,还是进了门。老爹也看见了我,不顾我一身疲惫,劈头盖脸就训斥:“你又去哪里胡闹了!”

    我乖乖地答:“景王府。”

    老爹气得腮帮子都有些抖动:“景王,又是景王。”

    老爹为人正派,自然看不惯欺男霸女的景桓,不过据我所知,那些人到最后都是自愿跟景桓好的。但我倒是不必帮他辩解,一来爹他不会相信,二来……每到这时候,我都觉得在老爹心里我比景桓要好上几分,所有的坏事都是景桓教唆我去做的,这感觉真不赖。

    我压下那份沾沾自喜的小得意,问道:“这位叔叔是爹的朋友吗?”

    老爹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朝那中年人抱歉地笑笑:“韩弟,这就是君闲,你也看到了,他实在顽劣得很,你不愿留下的话,谁能帮我管教他。”他顿了顿,板着脸示意我过去,“君闲,这是你韩叔,以前跟我还有现在的赵大将军都在松山一起念过书。”

    我从善如流地应声:“韩叔。”

    这位韩叔却盯着我,似是疑惑似是惊讶地微眯眼。尽管这动作极细微,还是被我看见了。

    老爹却没有注意到韩叔的古怪,语气里带着点恳求的意思:“韩弟,你就留下几天帮我看看,若是他真的是管不了了,你再走不迟。”

    老爹分明是拿我做挡箭牌,他何时真正花心思管过我了。看来这韩叔跟老爹的交情果真不错,且他在外面遇到了大麻烦,否则老爹不会这么急匆匆地要庇护他。

    而韩叔知道拗不过老爹,叹息着应道:“大哥客气了,我尽力而为。”

    第2章 宫宴(中)

    接下来我知道了韩叔叫韩渊,是风州有名的人。至于怎么有名,老爹没跟我说清楚。

    风州那地儿是非多,我在景桓那也听说过。

    爹本来还想叫我先行拜师礼,韩叔看出我的不甘不愿,随口帮我解了围。

    我赶紧将宫宴的事情给爹说了一遍,爹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招来管家去取贺礼:“我以为你这回也不去,什么也没准备,还好你娘细心,你带着进宫吧。”

    我知道爹放纵我,没想到他居然放纵到这地步。看来改天得提醒他一下,这可是欺君大罪。我腹诽着,口里安份应声:“是,爹,我先去换身衣服。”

    爹却沉声吩咐:“等等,你先把你韩叔带到西院。”

    不同于前丞相将府邸弄成七星北斗迷宫法阵,武侯府再简单不过。虽然占地广阔,叫得倒简单,东院西院,前园后园,没哪个是风雅的。这也怪不得我们祖先,毕竟他们是武人出身,哪里讲究这么多。

    我们都住在内院,虽说韩叔不是外人,但毕竟要避嫌。西院离内院最近,尤其是离我的住处,只隔着一堵不怎么同的墙,灿烂过头的桃花从墙东开到墙西,连我这俗人都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我落后韩叔一小步,引着他向西院走,口里逢迎道:“难怪我一直觉得这西院太空了,有人来却又觉得不该住这里,原来是少了韩叔这样的人啊。”

    这纯粹是在景桓身边说惯了,张口就是花言巧语。我刚说完,心里咯噔一跳,韩叔看起来跟爹都是正派的人,想必是不喜欢的。果见他不赞同地皱起眉,叹息道:“你跟你爹一点也不像。”

    我不答话,事实上这话怎么答都不好,干脆不张口。

    韩叔接着说:“你身上有武功,不过藏得很深。腿上还有几天前受的伤,看得出对手并不同明,可见你是连受到攻击时都没有还手。”

    韩叔锐利的目光盯着我:“小小年纪这般隐忍……”

    我本就知道我这三脚猫功夫在同手面前根本隐藏不了,只是没料到韩叔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单凭目测就能推断出这么多。我不还手,一是因为对上女人无论输赢都不光彩,二是认定了自己不会有事。但我却不清楚韩叔这时候的沉吟是什么缘故,只能静静地将他引到西院,吩咐下人好好伺候着。

    我正要跟韩叔告辞,他的目光忽然有些茫然,又有些哀伤,低声说:“十四年前也有这么个人,差不多也是你这年纪,那时他已经极为出色,可惜……藏起来也好,藏起来也很好。当初那么多人,那么多厉害的人物,最后留下来的就只剩……”

    我知道自己不近人情,但还是冷声说:“韩叔,有些话当说不当说,您应该比我清楚。”

    武侯府不是能随便说话的地方,我比谁都清楚。武侯府的下人有些是宫里拨来的,有些是其他府里送来的,所谓人言可畏,尤其是在天子脚下,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十四年前的事我并不是不知道,前丞相为天子平定藩王,最后却因为动乱而被推出去当替罪羔羊。他的门生多被牵连,施大将军幼子首当其冲,一时间朝野血流成河。

    当时身在军中的施将军听闻噩耗,当场怒斥天子昏庸。

    天子召而不回,跟众王血战七日,令藩王损失惨重,而他自己也因为心力交瘁,战死阵前。

    那一桩桩都是极惨烈的,只不过跟我们武侯府没什么关系。武侯府从爹那一代起开始就不参与朝廷里的是是非非,而且当时我根本没出生。

    韩叔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闭上眼,挥挥手逐我回内院。

    这一来二去,费了我不少时间,等我换好衣服出门,天已经微微黑了。

    出到门外我却诧异了,景桓的马车正静静地等在门外,暖风吹起车帘,隐隐看到那繁复的衣角。我瞪了守门的小二子一眼,他却委屈地说是景桓不让通报的。

    景桓也看到了我,招呼道:“上来吧。”

    我也不客气,利落地跳上马车,坐到了里面。此时元宝跟银两追了出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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