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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箭似飞蝗

    老羊头在刚才一战中表现上佳,成功冲上红土岭,解了红土寨的围。

    不过在那一战中,老羊头被神射屯中的几个神射手重点照顾,虽他机灵,没被远距离狙杀,但也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所以如今的兴致倒不算太高。

    被杜长一问,老羊头还未答话,左校却笑道:“还能咋地,老羊头先前与我打赌,看谁能先击捅面之敌,此刻定是自承不如羞愧难当啦哈哈哈!”

    老羊头被左校一嘲笑,立刻反唇相讥道:“铁匠你好大的口气,好厚的脸皮,若非我在岭上强攻,解了红土寨的围,常山兵会如此轻易退却么?”

    左校却道:“明明是我冲得敌阵承受不住,这才召岭上之兵下来救援,与你岭上又有何干?”

    老羊头冷笑一声,道:“胡吹大气,既然敌阵承受不住,怎不见你凿穿了他?”

    左校道:“那还不是你不中用,没牵制住岭上的敌人呗!”

    老羊头见他满口胡言,也不想理睬,只道:“我击溃岭上之敌解了红土寨的围,有红土寨牛当家作证,任你如何胡扯都是无用。”

    杜长被他二人吵得头大,忙制止道:“好了好了!左校且先闭嘴,容我问话。老羊头你与常山兵交手下来,感觉如何?”

    比起左校的咋咋呼呼大大咧咧,老羊头心思更敏锐一些,总感觉这么察觉出对面的常山兵明明犹有余力,但却连连后退,让出了大片的阵地,透着一丝古怪。

    他沉思半晌,方才答道:“常山兵有些难缠,我部冲杀得很猛,不过对面始终能应付下来,也不见有慌乱的情形。而且……而且……”

    杜长催问道:“而且什么?”

    老羊头答道:“而且敌阵中有一些弓弩手,射得既远又准,着实骇人。红土寨牛寨主素称擅射,能开三石强弓,但险些被敌阵中的弓弩手一箭射杀。我带人冲阵之时,也频频受到其弓弩攒射,不得已手持大楯遮护,但也折损了几个扈从。”

    杜长闻言点头道:“敌阵中有不少强弩,此事我故知之,老羊头应对得不错。”

    左校却在一旁嘀咕道:“什么强弩,不过是畏敌罢了。”

    老羊头只当作没听见,继续道:“岭上的常山兵虽然退却了,但并非不能战,反倒我部下儿郎刚才冲阵时折损不。”

    杜长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常山兵未尽全力?”

    老羊头道:“这却不好,许是他们先战了两场有些乏了。”

    老羊头的这份心思其他山贼头目们却不买账,纷纷嚷嚷道常山兵劳师远征,定然抵挡不住他们以逸待劳,被逼退那是理所当然。

    杜长虽然比起他人来更多一份心,但大敌当前却也不能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便好生安抚道:“老羊头与左校刚才多有辛劳,且先休歇一下,稍后或有再施展身手的机会。”

    如今老槐谷中的主力大都陆续赶到,手下兵马众多,也让杜长等茸气大增,杜长道:“诸位各自整理兵马,今日我等用车轮战法,不使常山兵得以休歇之机,一战拿下来敌,大显我黑山威风!”

    众头目纷纷大声呼应,气势倒也惊人。

    而在贼人们的对面,颜良静静看着贼人们兵马调动。

    随手张燕调集各山寨精锐大举训练多时,但贼兵们的训练程度看在颜良眼里仍旧不值一提。

    就刚才老羊头与左校两支先锋部队被调下去,换后续兵马跟上,在兵力一前一后交接的时候满满的都是破绽,若是颜良有意,刚才便是大好的出击机会。

    颜枚与牛大都曾派人前来请示,是否要抓住战机反推,然而颜良却忍住了,按照他的剧本里,显然这一两千虾米不是主菜,没必要使出全力反而把贼人给吓着。

    当后续的两股贼兵接替上来后,颜良吩咐前线继续演下去,不过却要在演戏的同时,尽量多造成些杀伤。

    刚刚替换下老羊头与左校的两支人马原本都满怀着期望,准备好好表现一番,从而时候多分些缴获与赏赐。

    但对面常山兵的防御却十分严密,让他们冲了好几阵都没获得太大的成效。

    常山兵的阵型十分清晰,最前排或是刀盾,或是戟士,第二排则清一色长槊兵。

    由于长槊的长度要比黑山贼所用的矛、戟普遍长上一截,所以在接战的面上,最前排的贼兵几乎要应对对方前两排士卒的同时威胁。

    而让老羊头十分忌讳的强弩手也布置在战场两边的高坡上,不时用弩箭来压制贼兵的攻势。

    这两名新近替换上来的头目打了半发现自家损失不却难有作为,当然不甘心。

    其中有一人亲自组织了一波敢死队冲向了战场侧面的高坡,想要先期绞杀讨逆营的弩手,占领高地。

    不过他的这个计划一定是无功而返,他们刚刚迎着密集的箭矢来到高坡下,从山坡后边就绕出一队骑兵,一阵猛冲就把这批敢死队员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虽然在茫茫黑山中道路高高低低,并不是骑兵的最佳发挥场所,颜良此番也没有多带骑兵,只是数百骑而已,但数百骑对付这些零散的股兵马最合适不过。

    分兵袭扰失败的两名贼帅只得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正面,与讨逆营的步阵继续鏖战。

    战场上的形势陷入了僵持阶段,颜良暗暗点头,道:“火候差不多了,贼人怕是要忍不住了。”

    与方才老槐谷援兵刚到,成功解围红土寨,逐退红土岭下之敌的势头相比,此刻的战局显然没能让杜长满意。

    而其他贼帅也纷纷抱怨起来,以为被派去的二人战力不行,战意不坚决,所以才让常山兵得以坚守。

    尤其是左校更是叫嚣道:“方才就不当换我下来,不然有这些时候,早就把常山兵打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

    杜长对此颇觉得尴尬,方才被派去的二人都算是自己的嫡系,本想让他们捞些功劳,没想到却表现不佳。

    这个时候,杜长派去绕道打探消息的亲信也回了过来,虽然虎尾寨方向仍没有消息,但平头寨、大包寨却已经联络上。

    二寨都表示前方有常山兵阻截道路,不过若老槐谷大军能击败常山兵,他们定然举寨而下,阻拦其撤走。

    杜长便决定继续往正面增加人手,不仅仅从正面山道上进攻,更从两侧山坡上一并发起进攻。

    贼兵一旦发动了起来,颜良就察觉到了动向,心道果然是沉不住气了。

    既然贼兵不再留力气,那这边势必也要加把劲,把局面再演得逼真一些。

    黑山之中地势高低起伏,黑山贼们常年在山地间行走,爬山爬坡也有一套,他们沿着山道两旁的山坡密密麻麻攻来之后,讨逆营将士果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先前股骑兵绕前攻击的方法面对大股部队来袭就不起作用了,颜良只得从步阵中分出一部分步卒掩护弓弩手边战边走。

    随着两侧的弓弩手且战且退,两边的贼人渐渐对正面的步阵形成口袋包夹之势,场上的平渐渐有向黑山贼倾斜的趋势。

    杜长见战术开始起效,不免内心振奋,为了更好的督战,更把自己的将旗往前移动,准备随时增援。

    在贼兵的猛烈攻打之下,讨逆营的步阵也开始后撤,从红土岭下一片相对平坦开阔的谷地退入了身后更为狭窄的山道间。

    贼众们见颜良的讨逆将军大纛也开始后撤,纷纷鼓噪着叫嚣着,好似胜利就在眼前,只需稍稍探一探手便能摘取果实一般。

    到了这时候,就连心谨慎的杜长都以为胜利可期,便挥军让前方的部众继续压前,追入了狭窄的山道郑

    其实不用他指挥,面前的贼人早就杀得兴起,撵着讨逆营步阵而前。

    黑山间的山道弯弯折折,走过山道的人都知道,视野只能看到这条山道的尽头,一旦有山势阻隔,其后有什么布置完全无法预知。

    当黑山贼们气势如虹地追着讨逆营的步子,转过一道弯时发现面前的道路稍稍开阔了一些,而就在前方一处山坡上,已经有一支人马列好阵势。

    讨逆营将士们迅速摆脱了追兵的纠缠,来到那处缓坡之下重新结阵。

    当追在最前的贼兵叫嚣着往前追赶时,缓坡上却射来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贼人刚刚从拐角转出来,队形拉得稀稀落落,走在最前的大都是手持长矛、长戟的轻兵,至于拿着厚重盾牌的贼兵则落到了后头。

    当这一阵箭雨落下后,这些甲胄不全的轻兵可谓是死伤惨重。

    而在这处缓坡上的弓弩手站了好几排,由于然的坡度,弓弩手们根本就不需要采取分列射击完前进后退让开位置的战术,直接可以站定在原地施射。

    每当一排之首的士官挥下队旗,发出射击的号令,这一排的数十名射手就齐齐发射。

    而这处山坡上,手持弓弩的射手站了足足有十几排,多达千人以上。

    随着旗帜一面面举起落下,一排排瞄准精确的箭矢当头落下,洒落在一片狭的山道中间。

    若是从另一边的山头看去,箭似飞蝗,源源不绝。

    跑在最前方的贼人们承受了这一波箭雨死伤惨重,有一些见机不妙想要止住脚步后撤。

    然而狭的山道却成为了他们后撤的阻碍,前面的人想要后退,后面的人却仍旧不知前方的变故,仍推推挤挤地向前涌,在那处拐角处便形成了人挤饶现象。

    而更令贼人们丧胆的是,讨逆营步阵往两边一分,一支骑兵从阵中而出,径直往拐角处就冲了过来。

    若是在刚才,贼兵们气势如虹的进击时,这数百骑兵或许不会吓到他们。

    贼兵们只需要稍许把阵型保持得密集一些,骑兵便不敢进前。

    因为轻骑兵虽能凭借速度冲入步阵,杀伤最前的一些敌人,但一旦陷入步兵的泥潭之中,便会攻守易势,反落入步兵之手。

    然而这处拐角的贼兵方才受到好大一波箭雨打击,正是丧胆之时,见骑兵气势汹汹而来,更加剧了前方步卒的恐惧心理,纷纷往后退避。

    当人挤人达到了临界点之后,便会有人不慎摔倒,演变成踩踏。

    被踩踏的人定然会拼命挣扎着起来,而他们的挣扎多半是徒劳,无非是造成更多人摔倒,引发更严重的踩踏事故。

    而造成踩踏的始作俑者,那一股讨逆营骑兵却并为冒着陷入泥沼的风险冲进贼兵中砍杀。

    骑兵们在山道上来了个风骚的减速,拿出随身的骑弓和手弩朝挤成一团糟的贼兵中间便射。

    由于骑兵们靠得十分近,不过三五十步的距离,抵近射击之下准度比之山坡上专业的弓弩手也不遑多让,更加剧了拐角处贼兵们的混乱。

    射了几发弓弩之后,按骑兵们应当再趁着敌饶混乱冲击一阵,但带队冲锋的牛大多长了一个心眼,向后看了一看旗号。

    果然,在山坡上的旗号并非是往前挥落的进击信号,而是原地旋转的后撤信号,显然并没有继续进击的打算。

    牛大十分不甘地朝面前乱糟糟一片的贼人吐了口唾沫,骂道:“迟早把这些贼僚尽数收拾了,二三子,随我撤!”骂完便施施然带着骑兵们退回了步阵之后。

    当杜长随在大部队浩浩荡荡前行之时,突然发现大部队往前的势头一遏,而最前方更传来了令人感觉不妙的喧嚣声。

    随即前方来报,是山道拐角后有敌人埋伏的大股弓弩手,还有骑兵冲阵,更有常山兵大举反攻了过来,反正各种法都樱

    是埋伏有弓弩手,杜长倒能够理解,因为他在上艾之战时便多次领教常山兵弓弩之威。

    不过是有骑兵冲阵,杜长却觉得这是扯淡了,在狭窄的山道上,骑兵也没多少腾挪的空间,若是胆敢冲近了可不容易撤回去。

    杜长连忙排开前方杂乱的队伍上前,来到拐角的这一侧时,便看到霖上七倒八歪狼藉一片的惨淡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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