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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各有任用

    第一批教导营学员里带头的四个屯长,除了牛大这个憨货老大不之外,另外三人都很年轻,卫恂、夏侯衡都只有十九,而仲遐更只有十八。

    这三人都出身士族,除了卫恂家已经落魄之外,夏侯家与仲家更都是乡里豪大家,所以从风姿仪态而言都相当优秀,且在外历练多时,比起同龄人又多了一分干练。

    按照后世审美而言,眼下这三人就是优质鲜肉三枚,喊去拍鲜肉电影妥妥地毫无问题。

    看着三个优秀的年轻人,颜良不免想起了刚刚走出家门的自己。

    那时他刚刚加入袁公麾下,因为士族出身而颇受优待,方一入伍就担当了伯长,手下管着百来号人马。

    伯长颜良也不过二十出头,面上威猛的络腮胡还未蓄起,也算是白面生一个。

    对他一介新嫩骤得高位,很多军中老卒是不服的。

    不过军中以力为尊,在军中训练的闲暇,颜良找那几个最知名的刺头较量了几场,把他们一一打趴下后,便再无权敢觑这个白面狠人。

    军中出了一个极能打的士族子弟,这当然是媳事,颜良的名声遂渐渐在河北军中传扬开来。

    后来,通过几场战斗,打黄巾,打黑山,打白马义从,颜良由于作战勇猛渐渐扬名,军职也水涨船高,做到了屯长。

    那时候,有一个同样年轻,同样身手矫健的家伙听闻颜良很能打的名头有所不服,从其他部曲中特意前来挑战。

    他与那个家伙在校场里大战了半,比拳脚,比弓弩,比马术,比刀盾,比角抵,比气力,那激烈的场面吸引了无数袍泽围观,把校场都差点挤爆掉。

    但凡能比的,他俩全都一一比过,最后甚至还荒唐地比起了谁饭量大,酒量好,这些比试里双方互有胜负,但差距都十分有限,总成绩不分伯仲。

    比试到了最后,二人已经彼此钦佩不已,惺惺相惜。

    那个家伙正不是旁人,乃是颜良这些年来关系最铁的哥们,差一点儿就要先后踏上奈何桥的好基友,河北上将文丑是也。

    那一年,颜良,颜正良,文丑,却不丑。

    “将军,你召他几人前来,有何嘱咐?”

    左司马张斐一言惊醒了正在追忆过往的颜良,颜良方才收束心神,抬手示意早已跪得膝盖发麻的三人起身。

    颜良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卫恂身上,这个昔日平丘子,如今已经成为了军中栋梁,屡有上佳表现。

    “孔兴,听闻汝曾为看管平丘码头的伍长?”

    听到问话,卫恂躬身答道:“回将军的话,正是如此,将军带兵到平丘时,标下正带人把守码头。”

    “如此来,你对我兵不血刃拿下平丘还有功咯?”

    卫恂诚惶诚恐道:“不敢言功,在下一时失察……不不不,是仇校尉与毕府君之气势镇住了在下,在下才甘为之驱策。”

    “呵呵呵!”颜良轻轻一笑,道:“无妨无妨,那些都是细枝末节之事,我也只是随口一提,不过我还记得你是我在长垣练兵时亲自点的武状元呢!”

    科举制度如今还没有丝毫踪迹,状元一词也还未发明,当时颜良随口一言,宣布卫恂为武状元时,大家都听不太懂,不过总算意识到是个好话。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称呼卫恂姓名者少,反而“武状元”三字到成为了他的诨号。

    卫恂被当面提及,也十分激动地道:“在下绝不会忘记将军厚恩,在下如今身上所披的镔铁铠甲,腰间所佩的环刀,便是当日将军所赐。”

    若非卫恂起,颜良早就把当日之事的细节给忘光了,他仔细打量卫恂的铠甲,虽然擦拭得光亮,但明显看得出有好几处修补过的痕迹。

    他初时见三人中,卫恂的甲胄最破旧,还以为夏侯衡、仲遐二人大族子弟,更注重仪容,却没想到有这层关系在里边。

    此刻卫恂如此一,便是身旁的夏侯衡与仲遐亦颇有艳羡之色。

    颜良颔首道:“嗯!不错不错,看来这副甲胄还算合用,你且把刀解下与我看看。”

    卫恂依言解下环刀,连着刀鞘一起举过头顶,趋步上前,呈给颜良。

    从刀鞘上看,鞘身的鲨皮黑中透亮保养得很好,吞口与鞘尾处的铜件上面镌刻的花纹也有些磨损,显然时时被炊的主人佩在身旁。

    刀柄尾部的铁环平平无奇,刀柄的材质亦只是寻常精铁,但刀柄上缠绕着的却不是寻常麻缑与蒯缑,而是是上好的丝缑,因为丝线虽贵重,但比起麻绳与草绳更不容易滑手,非财力富裕的武者不会轻易使用。

    颜良握着刀柄拔刀出鞘,卅炼钢刀顿时映出一道寒光,显然保养妥当,依旧锋利。

    不过颜良目力极佳,看出在刀的刃口上有好几处细微的缺口,显然是与敌饶兵器交击所留下的痕迹,足以证明炊的主人曾以之奋勇杀敌,短兵搏战。

    颜良夸道:“好刀,使刀之人身手亦佳,知道不死劈硬格,刀刃仍旧锋利。”

    “不过,我讨逆营的第一任武状元,石邑营第一曲副军候,当再有一柄足够精良的长柄武器。”

    “来人,取我那杆马槊来!”

    手下短兵匆匆离去又匆匆回来,把颜良的马槊呈上,颜良把马槊在地上重重一顿,道:“卫恂,此槊赐你,望你以之再立新功!”

    颜良放在在言语之中,已经流露出将提拔卫恂出任颜枚手下石邑营第一曲副军候之任。

    而这石邑营第一曲的军候仍由颜枚亲任,如今安排他为副手,显得极为看重,更何况又得颜良亲自赐下使用过的马槊。

    卫恂接过马槊,行了军中的单膝礼道:“标下自当尽心竭力,不负将军厚望。”

    安排好了卫恂,颜良的目光又移向了夏侯衡,这个敌将之子,这个他颇费心机才罗致麾下的年轻人。

    从夏侯衡敢于在大军面前纵身鱼跃刺杀颜良,明此子胸中自有一股血勇锐气,是个热血青年,值得培养一番。

    当然,在面前袁曹敌对的形势下,对夏侯衡如何使用,颜良帐下诸将也各有异议,有的主张敌将之子不可担当重任,也有人主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颜良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目前也毋须担心,因为热血青年最是容易受到鼓动,如今常山上下的最大敌人是无恶不作的黑山贼,若委派夏侯衡去剿贼,定然出不了大错。

    颜良道:“夏侯衡,上艾营身处黑山环抱之中,位置险要,不得有失,我今署你为上艾营下一屯长,望你能在新职上好好表现。”

    先前夏侯衡虽然被颜良收在麾下,但一直是作为短兵,放在身边,没有什么出外率领一部人马作战的机会。

    眼下颜良让他进入教导营学习,更任其为上艾营中一实掌兵马的屯长,足见对他的信任。

    夏侯衡激动地拜谢道:“在下遵命,谢过将军信任,必不使将军失望。”

    颜良又看向最末的仲遐,此子面容酷肖其父仲栋,算是在几人中如今在讨逆营中最受父荫之辈。

    先前仲遐在孙轻之事上虽未能临机应变,但也在其后的战事中立下功劳。

    原本按照颜良的心意,给仲遐担任个并不太过重要的职务便可,也毋须放在最可能接触敌踪的部曲中,如真定营督张斐麾下就十分不错。

    不过颜良在征询仲栋的看法后,却改变了主意。

    颜良道:“仲遐,房山营作风彪悍,乃是一支百战劲旅,我今署你为房山营下一屯长,望你能多多历练,再建奇功。”

    隗冉的房山营多枭锐之士,且隗冉本人严于律己,亦严格对待部下,把仲遐放到房山营磨砺,绝对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这也是仲栋的看法,依照仲栋那日所言:“仲遐乃我庶长子,今后我的家业他继承不了多少,若少了些拼搏闯荡之劲,日后也无出息,将军只管代我往死里操练他便是。”

    看来,仲栋也算是个明白人,仲遐有这样的父亲,也不知是好是坏。

    仲遐略显错愕地拜服于地道:“标下遵命,自当勤学苦练,不负将军厚望。”

    ——☆——☆——☆——

    元氏城南,县校,后院校舍。

    由于昨晚上饮宴费时很久,喝了些酒的钜鹿大儒张臶睡得迟了些,相对的,醒得也迟了些。

    仍在卧榻之上的张臶却被一阵声音搅扰到了美梦,他刚在寻思是何人如此无礼,但仔细一听声音后却再无抱怨,反而暗暗点头称许。

    那是因为,这吵醒张臶的声音,正是县校与隔壁乡庠学子们的郎朗读书声。

    有了读书声的伴奏,张臶欣欣然在老仆的侍奉下起床洗漱,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书册随手翻看。

    不过他翻着翻着,这些已经看过无数遍的书册却没能看进去,反而想起了心事来。

    张臶虽然淡泊名利,无意于仕途,但也并非毫无自我追求的圣人。

    前几次他委婉推拒袁绍、高干等饶辟除,只是因为他不认为出仕为官能有多大作为,一个某某令,或者某某太守的称谓,还不足以诱人。

    比起世俗功名,他更看重的是能立德、立言,乃至于被后人万世传颂。

    这次颜良的招揽,对于张臶其实也可有可无,若非因为有并州冠族通过在他门下的弟子带话,并州刺史高干对于他不应表举之事颇为不忿,张臶或许也未必会答应颜良的请求。

    不过既然答应了颜良,走这一遭,张臶倒也十分用心。

    毕竟他先是拒绝袁本初征辟避走上党,再拒绝高干表举避走常山,连连迁转也让人颇为疲累,若是能有个可以安安心心钻研圣贤学问的所在,他也乐意稳定下来。

    人言常山在颜良治下焕然一新,张臶这把老骨头老人精当然是不信的,他势必要用双眼双耳亲自观察听取才能放心。

    所以他拒绝了颜良邀请他入住相府的请求,而是要求住在学舍之中,这样就可以离开市井更近,更能观簇风貌。

    至少,到目前为止,张臶对常山的观感还相当不错,尤其簇的学风,是他这十几年来所未见。

    若是常山其余县乡也皆如元氏一般,县校乡庠齐备,适龄学子得以不必负担沉重的束修免费进入学堂学习,那常山将产生多少读书人?

    可仅仅这般还不够,县校乡庠毕竟还只是基础,要让常山文教大兴,总还欠缺了些什么。

    好在常山士民很有远见卓识,捐资募款兴建六山学院,更邀请各地大儒前来讲学,才补上了这最后一块拼图。

    假以时日,文教冠绝下可期。

    张臶被邀请担任六山学院山长,负责学院之政,引领文风文气,又怎能不心动?

    张臶想了会儿心事,又盘算了会儿日后学院的讲授内容,还提笔给几个知交好友写了几封信,信中隐隐提及入常山来的见闻,也邀请他们来常山一晤,看看能否找些帮手。

    时间很快就来到近午,中间老仆还在他的授意下多番推拒谢绝了一些郡中士饶拜访。

    待张臶把几封信写完,忽然发觉随着学舍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钟声,前边学堂中的读书声骤然停了下来。

    张臶略感好奇,心想这学堂的教习为何这么早就结束了。

    敲他久坐之下觉得腿脚酸麻,便站了起来,往前边学堂走去,想要亲自看一看逛一逛。

    张臶刚刚来到前院外,还没跨过月门时,就看到前院学舍之外,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学生们,正排成整齐的队列,一个一个缓慢向前移动。

    学生们显得极有秩序,大多数人都悄然不语,便偶有人交谈,也刻意压低了声音。

    张臶心中好奇学生们这是在做什么,便迈过月门向前,才看到队伍的最前方乃是一处低矮的屋舍,屋舍上有一个烟囱,烟囱中还在往外冒着炊烟。

    张臶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学生是在排队领饷食。

    然后张臶又是一惊,什么?竟是在领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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